系统也只是怕她一直不说话, 真的抑郁了,逗趣了两句便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白颂眯着眼睛, 笑的就像是偷腥的小花猫:“剧本写好了, 主演都在了,就等配角了。”
看来是要收网了, 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系统问:“需要我把严渺渺弄过来?”
白颂点头:“你稍微做一下我之前跟严渺渺两次见面的录音,就存到她的手机里,简单加个密, 嗯, 差不多就这样吧。”
系统还是有些担心:“这样可以吗?”
白颂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白颂和系统的交谈,在佟嘉卉看来就是神游, 她手下力道微微加重, 像是想要拉回白颂的神志。
白颂眼珠子动了动, 眼眸逐渐聚焦, 像是终于看清了佟嘉卉。
还不等佟嘉卉勾嘴角,白颂忽然偏头,张嘴嗷呜一声直接咬住了佟嘉卉的指头。
她像是小狗似的, 死死盯着佟嘉卉,牙关越收越紧,舌尖甚至尝到了血腥的味道。
她看着佟嘉卉疼的五官都变形了,又没察觉到佟嘉卉有收回手或制止她的动作,眼眸露出些许疑惑,慢慢放松了牙关。
她呸呸呸吐出嘴里的血腥味,嫌弃地看了一眼佟嘉卉,向后缩了缩,重新躲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颂颂……”佟嘉卉低声叫着她的名字,不管自己手指上深深的牙印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脑袋,被白颂猛然抬起的眼眸盯住,手顿时僵硬在了半空中。
白颂戒备地龇着牙看她,再看看她的手指,眼底意味十分明显:再敢碰过来,咬掉你的手指。
佟嘉卉不知道白颂是不是认出她了,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不敢打扰,但又不想被她排除在外,神色复杂。
医生过来查房,正好看到佟嘉卉受伤的手指,吓了一跳:“怎么伤成这样了?病人情绪又激动了?”
他看向白颂,却发现病人此时已经躺了下去,蒙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完全不像是能把人咬得鲜血淋漓的受惊小兔子样,准备的一系列让病人镇定下来的措施胎死腹中。
他看了一眼眼神更加五味杂陈的病人家属,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具体的爱恨情仇,但也能猜出两人关系并不简单,只得说道:“佟小姐,接下来我们需要单独给白小姐做个检测,正好我们在这边,您去包扎包扎伤口吧。”
佟嘉卉张嘴准备说什么,但视线落在被护士掀开了被子之后,非常安静,也非常配合护士做检查,甚至还冲着护士笑的非常甜的白颂,心脏就像是被万箭穿过一般,痛的她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她甚至都想不起来,白颂上一次对自己的真心笑容,是什么时候了。
佟嘉卉缓缓闭眼,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严渺渺是趁着佟嘉卉不在的时候过来的,这天中午,白颂吃完饭刚躺下,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喧闹声。
其中严渺渺的尖锐刺耳的大呼小叫尤其突出,让人想忽略都不能。
病房门口定然是守了不少保镖的,若是没有佟嘉卉的许可,保镖们甚至不敢放进来一只苍蝇,更不用说一个大活人了。
严渺渺被拦在走廊的那一端尽头,插着腰涂了五颜六色的指甲几乎戳到保镖的眼睛里去,横眉竖目地厉声质问道:“你敢拦着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保镖们都带着墨镜,根本看不出眼神和表情,但态度是坚定的,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严渺渺气的直跳脚,她的时间不多,等佟嘉卉回来不仅没有进去的可能,甚至可能还因为打草惊蛇后以后都没机会进去了。
白颂听到声音从床上慢吞吞挪下来,打开房门就看见无数黑衣保镖整齐划一地看向自己,一瞬间,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白颂请咳了两声,轻声道:“她是我的朋友,让她进来。”
保镖们一愣。
这个……老板没吩咐呀。
他们之前就听说病房里住了个不能经受刺激的病人,所以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要十分小心谨慎,一个喷嚏都怕吓到了里面的人。
如果拒绝的话,算不算刺激。
就在保镖们面面相觑,集体犹豫的时候,严渺渺抓住机会一把推开堵在自己最前面的大块头,踩着细高跟蹬蹬瞪愤怒往前冲,拨弄着被弄乱的刘海碎嘴怒骂道:“一个个不长眼的东西,迟早让佟嘉卉把你们都开了。”
她骂完还不解气,狠狠瞪了一眼白颂。
要不是白颂,她也不会受到如此慢待。
白颂看着她愤怒到通红的双眼,猜测这两天佟嘉卉有空都在自己这里,像是已经把婚礼彻底忘了。
这应该就是严渺渺沉不住气,都直接跑来医院找自己的直接原因。
不过给自己置办机票,还没起飞就让自己被佟嘉卉抓回来,想来严渺渺也没什么能力和脑子,或许是之前白颂就对她抱有太高的期望了。
希望接下来的戏份,这蠢货能稍微配合一下。
白颂意味深长看了一眼严渺渺,转身先进了病房,靠坐在病床上。
严渺渺进来之后,整个人就像是一团火焰似的,源源不断往外散发着怒气,随时都有可能彭地一声炸裂开来。
她恶狠狠瞪着白颂,也不先开口说话。
像是先开口就输了似的。
白颂比她还不着急,就坐在床头旁若无人地低头刷手机。
果然,一看新闻,全都是佟嘉卉和严渺渺疑似情变,还未成婚就要决裂的捕风捉影的消息。
无风不起浪,佟嘉卉应该确实要悔婚了,否则媒体也不敢报道这则消息。
严渺渺气冲冲一把抽出她的手机,啪的一声掷在墙上,她咬着牙:“你不守承诺!”
白颂掀开眼皮,看了一眼右手上包扎的厚实的绷带,看向严渺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