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颂没照顾白素多久,她的身体不能太过劳累,白素到底心疼她,自己没住多久的医院就回家养着了,只固定时间到医院换药和复查。

回去之后就变成了白素照顾白颂。

好在公司的事有代理人帮忙打理,白素不是很忙,也不需要每天都去公司打卡,在家就能办公。

她对白颂和前十几年一样呵护备至,有求必应,但又不一样,她温柔体贴,眼底流露出来的却不是亲情,而是爱情的欲望。

偶尔白颂穿的暴露些,或者吃冰棍或者樱桃、草莓等水果的时候,抬头就能对上白素充满冲动的一双眼,赤.裸.裸毫不加掩饰地把暴露着她作为正常女人的需求。

白颂每次都假装没看到,但长此以往下去怎么都不是办法,还是需要和白素好好谈一谈。

她是真的把白素当亲人的,或者说,把数据当成朋友。

或许是之前白颂说过这个家总会让她想起以前不愉快的回忆,所以白素让人重新装修了一番,全部换上了白颂喜欢的家具,靠近楼梯的墙壁做了田园风格的照片墙,全都是她们两个人的照片,显得十分温馨。

米黄色的布艺沙发,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物件,甚至还有白颂喜欢的吧台,阳台上也安置了她晒太阳的秋千和书架,很有新婚小两口浪漫甜蜜的气息。

白颂很喜欢,但心里也有些负担,尤其是她看着跟结婚照类似放大挂在客厅的两人的照片,脑壳都疼了。

这种疼痛一直持续到白颂不小心找到白素藏起来的戒指,彻底变成了不安和愧疚。

一只绒布盒子里,素色的对戒,应该是专人定制的,戒圈里刻着她们两人名字的缩写,白颂指腹摩挲着对结内圈的刻字,眼神闪烁不定。

一向情感单薄的她竟然非常紧张,紧张之余又隐隐有些期待,她还没被求过婚。

但期待之后便是醒悟,为了两人日后好相见,也为了不在白素心理留下另一道阴影,这求婚应该被扼杀在摇篮里。

白颂琢磨了一下,当天晚上睡觉之前,敲响了白素房间的大门。

白素刚洗过澡,只穿了一身浴袍,带子没怎么系好,露出笔直修长又雪白的腿。

和白颂软绵绵的肉不一样,白素经常锻炼,腰腹还有人鱼线,大腿肌肉紧致结实,线条流畅又优美,让人羡慕。

白颂多看了两眼,心想自己这么懒,视健身房如人间地狱,这辈子都不可能具备这野性的美了。

白素正在看文件,没想到白颂这么晚还会来找自己,一时之间有些受宠若惊,她急忙站起身迎上去:“怎么了?怎么还没睡?”

她的眼神温柔,在注意到白颂落在自己身上的打量视线之后,故意挺了挺胸口,秀了一下自己完美的S曲线。毕竟她是商场女强人,气质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身材更是傲人,一般人看了都移不开视线。

但白素很快就发现,她想多了。

因为她在白颂的眼底只发现了羡慕,没有丝毫的欲.望,这不免让她异常失落。

白颂看着她桌上摊开的文件,挠了挠头:“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白素急忙将所有的文件推到一边,倒了一杯温白开递给白颂:“没有没有,就是怎么玩了怎么还没睡?睡不着?”她眼底划过一抹担心,“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医生来看看?”

“没有没有。”白颂没想到白素这么担心自己,深夜来访好像是吓到对方了,忙不迭摆手,“我只是有点事要跟你说。”她掀开眼皮,偷偷瞄了白素一眼。

白素看着白颂小心翼翼的姿态,似乎有些明白了,抿了抿唇:“什么事?颂颂,你直接说罢。”

“姐。”白颂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我看到你买的戒指了。”

白素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她还没来得及软化白颂,甚至还没潜移默化影响白颂,一时之间,她有些慌张,她生怕白颂因此讨厌自己,张嘴就想解释,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戒指上刻着两人的姓名,就算白素否认都不行。

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否认,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就这么直接跟白颂求婚。

可她知道,白颂是不会答应的,所以就按捺住了。

白颂瞄了一眼她的脸色,试探着说道:“姐姐,你是想跟我戴同款的戒指吗?”

白素突然心一沉,她知道,如果今天被白颂糊弄过去了,她和白颂的关系永远都不会有变化了,她眼眸暗沉如水,一咬牙,直接半跪在了白颂的面前。

“!”白颂委实被吓了一跳,要不是白素的手按在她的膝盖上,她能当场就跳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姐,你疯了?”

“颂颂。”白素满目深情地看着白颂,“我喜欢你,不是姐姐对妹妹的喜欢,而是情人之间的爱,每时每刻,我的心里都在想你……”

白颂嗓子哽了哽,正准备说话的时候,白素温柔地继续道:“想上你。”

“!”幸亏白颂没喝水,否则一口水喷在她的脸上,白颂脸色微变,神色也有些不自然。

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白素一定要说出来才痛快,她紧紧握住白颂的双手,深情款款说道:“颂颂,我知道我以前做过很多混账事,但我发誓,以后我要是再骗你,再对你不好,我就天打五雷轰好不好?你别再拒绝我了,跟我试试吧,我会对你很好的,用我的生命疼爱你。”

看着她祈求的目光,白颂有一瞬间的不忍,她眼珠子转了转,错开白素的视线,紧抿唇:“姐,我一直只当你是姐姐。”

白素眼眸的光彻底破碎,她身子一歪,失了力气似的坐在了地上,眼神茫然。

白颂连忙蹲下,伸手想要将她扶起来,但白颂非常不配合,她又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折腾了好半天最终就是她也跟着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姐,你不要这样,我……”

白颂抬头,却猛然发现,不知何时白素竟然泪流满面,她双眼无神,眼泪无声地往下掉,就像是丢了三魂六魄的傀儡娃娃似的。

白颂吓了一跳,连忙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你没事吧,你……”她怎么问,白素都不回答,像是完全没反应似的。

白颂过来没带手机,她赶忙转身:“姐,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医生打电话。”

还没站起来,手腕上一疼,白颂被拽住,转头就对上白素一双执拗的眼神,她目光平静,脸上还挂着没落下去的泪珠,一字一句问道:“为什么?我有哪里不好,我可以改。”

“嘶”白素的手抓的很紧,勒得白颂手疼,她低头一看,白素手腕上的绷带已经渗透出了丝丝血迹,慌张叫道,“姐,你的手出血了,你别用力了,你松手,我去拿医药箱。”

白素对她的紧张无动于衷,只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瞳深沉地盯着她,看的白颂不由得有些心虚,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就在白颂头皮都要炸开的时候,白素再一次逼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证明你的选择一定是对的。”

白素的伤口一定崩开了,鲜血浸湿了纱布,甚至隐隐有往外流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