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1)

这话一出来,原本正低着头的秘书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表情都僵硬了,嘴角抽了抽,“……不,明总住的地方不仅远,而且……”

“那就是别墅区?那也很好了,肯定特别大吧,我之前去我亲戚家的大平层,就在静安区,好几千万!那个舒适程度简直就是跟金钱成绝对正比,羡慕死我了……”

不。

秘书这次果断摇了摇头,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让外人知道明总现在住哪的话,公司员工估计会以为他疯了。

因为明默平现在就住在一个六十平米的,上海郊外棚户区旁边的安居小区里,甚至邻居都是一些淳朴的打工人,连手机都很少玩的那种。

这栋房子的建造时间大约是在上个世纪,如今已经年久失修,热水器都不好用,有时候只出凉水不出热水,绿化也是差劲的不行,甚至连小区物业都是荒废的状态,一整个小区的路灯亮一半都算是好的。

秘书想起来自己上次去给上司送文件,到了小区门口的时候,她甚至又把车倒回去重新开了一遍进来,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这里是自己定位的终点。

可是明总就一定要住在那,而且连翻新都不需要,秘书提出来的时候,明总只是平静地拒绝了。

就是如此荒谬的一件事,竟然时至今日已经持续了差不多半年时间,明总现在每天的准时上下班,指的就是从这里出来又离开。

有钱人真是疯了……

而秘书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他的上司才是真的要彻底疯了。

明默平是在徐容离开后的第二周,才想起来这里。

他想起之前自己快把徐容哄好的前几天,她曾经还精心为一个差点成为新家的小破楼房装点过不少东西,即便都是一些便宜货,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少有的大方了。

而在那时候,明默平甚至都不怎么认为自己会和徐容在里面住几天。

毕竟在他原本的计划中,只要逐渐一点点撬开徐容对自己的接受程度,温水煮青蛙,逐渐击溃她人生二十多年所建立的薄弱防线,用不了多久,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将徐容拐走,离开这些贫民窟一样的烂地方。

而现在,那个可笑的老破小,却成了明默平濒临发疯前的最后一道防线,在原来小院里徐容的生活气息逐渐消到一干二净的时候,明默平像是渴瘾者拿到了最后的抚慰,他立刻起身驱车,一路油门踩到底。

结果在到达小区,甩上车门后抬头的那瞬间,他看见那个阳台上正挂着一件随风摇摆的,刚刚洗过的外套。

一件刚刚洗过的外套。

是很廉价的材质,明默平盯着那件灰色衣裳看了一会,是徐容会买的便宜货,她会在这里吗?

他上楼,脚步平稳有序,甚至敲门时的节奏都没有被打乱,像是很友好的访问一般,“咚咚咚”三下,很快里面传来脚步声。

下一秒,门被打开了。

明默平抬眼,映入眼帘的是徐容那个卖饼的废物朋友的脸。

“徐容呢?”

他语气平静的问出了这句话,对面那个平庸丑陋的男性面庞上也适宜的露出了一丝迷茫,“什么?我怎么知道,我最近都没见过她啊,还有你是谁啊!”

明默平真觉着可笑,这蠢货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蠢吗,装模作样的智商简直像写在脑门上一样直白,简直像是昭告大众说我正在骗人,蠢东西。

于是明默平伪装的好情绪瞬间荡然无存,他直接甩开眼前人提防的拉住门把手的手,干脆暴烈的直接拎着他的衣领朝后狠狠一拽,像拉着一条半死的狗,径直把他摔在了客厅的墙上,然后死死盯住对方的双眼,一字一句的。

“我再问你一遍,徐容呢?”

“你最好是带着脑子回答我的话,相信我,否则我一定有办法让你说实话。”

烧饼小哥只觉着自己两只被反扭的手简直像是被掰断了一样疼,一时间别说挣脱了,他一个劲的倒吸凉气,然后勉强在明默平耐心告竭之前,艰难摇了摇头,断断续续讲话。

“……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当时听说我没有别的地方住,就说自己要回老家,让我先住着,我也是昨天下午才搬过来的,之前的行李刚刚收拾好,啊!”

“我不住了!我不住了!”烧饼小哥何尝看不出来眼前男人一身衣服都讲究的要命,他像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毫不在乎的要挟俯视,莫名的感觉到了浓重的被侮辱,于是咬紧牙关。

“其余的我真不知道,徐容走的时候身上根本没有钱,她还一直说难受,我给她凑了一千,她的钱都被骗走了,还要还债,所以这房子就当我租她的啊……”

想找人,做梦吧你!

不知道为何,死守秘密的烧饼小哥,在看见面前那张脸上彻底压抑不住暴怒情绪的时候,莫名心底出现了一丝快感,也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爽,他不停的在发抖,结果下一秒一叠钱甩到了他脸上。

“立刻滚出去。”

这是他和她的房子,明默平用厌恶的眼神扫了废物一眼,这是他们两个的家,怎么能让这种东西住进来,他内心鄙薄不已,想到这他又继续补充了一句,“还有你的脏东西,一起滚。”

好好看????

牛老师这是过年了吧牛老师每天都有新饭太幸福了??

不懂就问。这次真的能日更了吗

我觉得你想太多了 我现在抱着随缘的心态 很开心

我要从头再看一遍

第五十六章 训导

而这个家的另一位原来的女主人,此时正在老老实实待在个小县城里,蹲在自己的新门市前面,一根根把有点烂菜叶的芹菜挑出来,认真的好像在做什么农业研究项目。

实际上她正因为夜里睡不好而太阳穴胀痛,一点都提不起来精神。

原本徐容以为自己在上海时,会因为过于高昂的生活成本而苦恼,可现在这么一看,舒适度才是最难将就的。

首先就是水土不服,徐容从来没有吃过这边的食物,偶尔一两顿也就算了,现在是每一顿自己都吃不习惯,中午如果是回家做,那她就要收摊,因为这边的菜市场没有固定摊位,大家都是靠谁去的早谁抢到算谁的。

于是原本在这两个月被养的越来越好的徐容,突然遭遇了断崖式的生活困局,她吃不好睡不着,又因为独自在异乡,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再加上之前被明默平这么一吓,她一时间连个陌生人都不怎么敢接触,总是睁着一双大眼睛看人家,饱含试探。

她很快就瘦了下来,又成了一片漂泊在外的纸美人,巴掌大的小脸下巴尖着,根本看不出来这是要在市场里讨生活的。

正蹲着,隔壁那对年轻夫妻的妻子菲英过来给她送了一兜子有点泛黑的香蕉,她看看徐容,叹口气,“晚上又有人去砸你的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