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消息回复完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喻年睡得安稳,刚刚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后背抵着他的胸膛,柔软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臂。
蒋洄把人圈紧,不知怎么想起了前阵子在网上看见的给“如何不知不觉给伴侣洗脑,让另一半给你买想要的礼物”的段子。
虽然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礼物,但此刻还想贪得无厌的再多要一点,蒋洄心头一动,慢慢蹭到喻年耳边给他吹枕边风。
“喻年,你喜欢蒋洄......”
“你爱蒋洄......”
不知道说了多久,蒋洄才揉着喻年微微鼓起,被自己弄得满满当当的肚子,闻着喻年散发着桃香和冷杉味道的腺体睡了过去。
毕业生的暑假漫长的有些无聊,喻年和蒋洄去宠物学校看了几次饼干,三个月过去,当初那只营养严重不良的瘦弱狗儿子,现在已经长成了一只中型犬,宠物学校伙食很好,营养均衡,饼干整天跟着教官撒欢奔跑,现在跳起来甚至快要碰到喻年的胸口了。
饼干还有一个星期就毕业了,喻年和蒋洄跟负责人确定好接饼干的时间,又陪狗儿子玩儿了一下午,才回了家。
今晚十二点,是出成绩的时间,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个开着电脑,一个开着平板,等待着系统零点公布分数。
蒋洄握着喻年空荡荡的手腕,手指在腕间摩挲了几下:“宝宝,我们要不要打赌?”
Omega被标记之后,就不再需要手环和抑制剂了,他的信息素只能被标记他的Alpha闻到,喻年发情期结束的那天,就被蒋洄强行收回了手环。
Alpha的占有欲一如既往的无孔不入。
喻年的腿上放着平板,空着的手拿着手机看消息,闻言把视线挪到蒋洄身上,像被勾起了兴趣:“赌什么?”
“看谁的分数高。”蒋洄想了想:“如果我的分数高,你就......”
“说你爱我。”蒋洄斩钉截铁。
喻年不太理解蒋洄为什么对这三个字这么执着,他无所谓的耸了下肩:“那如果我赢了,以后饼干每天早上归你遛。”
蒋洄“啧”了一声,把喻年拽过来咬了一口:“这么现实?”
喻年笑着倒在他怀里:“你每天都说八百次爱我,除了这个,我还能提什么要求?”
“在我的房产证上,加上你的名字。”蒋洄说。
“那不是更现实?”喻年看了一眼时间,飞快坐起来刷新页面:“出成绩了。”
身为七中的牌面,肩负着母校荣光的学霸喻年,取得了749分的超高成绩,少的那一分多数被扣在了作文上。
蒋洄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表,又看了一眼喻年的成绩表,哭笑不得:“宝宝,这个要怎么算?”
“这次算平局,下次再赌吧。”喻年随手把平板放到茶几上,跨坐在蒋洄的腿上,凑过去吻了蒋洄的唇。
第六十二章 我觉得这个时候,你该想我了
七中凭借超高的教学质量在A市纵横多年,但还是破天荒头一次出了两个749分的状元,当晚,七中的贴吧沸腾了,毕业班一班和五班的朋友圈炸了,熬夜查学生成绩的老师和领导抱着电脑和手机喜极而泣,下半年招生有望了!
“宝宝,我去给我爸他们打个电话,不然等他打来,肯定又要说我有了媳妇忘了爹,絮叨半天。”蒋洄拍了拍喻年的背,示意他先从自己腿上下来,然后起身先给喻年从拿了一瓶常温的牛奶打开,塞到他手里,眼神示意他乖乖喝完,才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阳台没有开灯,喻年透过卧室,只能看见蒋洄低头拨弄手机的背影。
他看了一会,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扬起的唇角,才收回视线摸到身边的手机,回复铺天盖地的祝贺。
一个陌生的号码突然打了进来,他手机里存的号码很少,这个时间,除了他的老师,大概没人会打进来。
喻年迟疑了一下,按下了接听。
电话那头很安静,隐隐有仪器的“滴滴”声,喻年很冷清的打了招呼,对面的人便笑了起来。
他的嗓音听上去像被什么东西反复划过,呕哑嘲哳,听起来甚至有些古怪。
那人扯着破锣嗓子戏谑开口:“喻年,听说你考了749分,恭喜啊。”
语气听上去并都没有恭喜的意思。
喻年瞬间听出了对面的人是谁,心里一沉,木着脸问:“有事?”
“呵,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挂电话。”司珏的声音中压抑着兴奋,似乎在为自己猜到了喻年的心理动态而洋洋得意。
喻年也是头一次见有人这么有自知之明,他正准备挂掉,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司珏说:“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个时间给你打电话吗?”
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蒋洄,喻年觉得不太对,手指在挂断上面晃了一下,又挪开了。
“你要和蒋洄出国了吧。”司珏的声音带着嫉妒和不甘。
喻年并不知道司珏现在的精神状态,和他已经在疗养院里住了大半年,与高考失之交臂的事情。
他看了一眼黑掉的电脑屏幕,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才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不许去!”电话那边的人非常重的喘着粗气,喉咙里像是装了个风箱,呼呼的响:“喻年,你特么不许去!我爱蒋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谁都别想和他在一起,现在我没机会了,我快死了,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喻年仅有的耐心一扫而空,他有些不耐烦的站起来,握着电话嗤笑了一声,拿刚刚司珏的话回他:“你要死了?恭喜啊。”
司珏很快冷静下来,他非常尖锐的咳嗽了几声:“你得意什么?”
“喻年,你个傻.逼,你听着,我手里有蒋洄校外打架、以及当众把手环摘下来的照片。”
喻年呼吸一滞,眼神随即冷了下来:“你是不是有病?”
“是啊,我就是有病,我就是想监视他,”司珏的语气里满是报复的快感:“你说我要是在死前‘不小心’把照片寄给了蒋洄想去的那所大学,学校还会不会要他?”
“我听说那所学校不仅报考分数高的离谱,对学生的德育考察也极其重视,每年因为打架斗殴被卡出录取名额的学生数不胜数,蒋洄如果因为这些照片落榜,去不了他心心念念的大学,你说他会不会很难过啊。”
“你!”喻年握着电话,心底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