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苏盈心虚,但嘴足够硬,“我说的是我的朋友。”
“行行行,你朋友,”陆嘉铭干笑了两声,“那还用问吗,这个男的对你……你朋友有意思呗。”
苏盈“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问题就在这,这个男的和我朋友,他俩都是不谈恋爱的人。”
陆嘉铭抱着双臂,点了点头,“你朋友嘛,我了解,她反诈意识比较强,知道大部分男的都是别有所图。可是这个男的,他为什么不恋爱?”
好问题。
但苏盈不知道答案。
“嫌麻烦?受过伤?又或者……就是比较习惯一个人呢?”
陆嘉铭酸溜溜地说:“看来这个男的条件还可以。”
苏盈震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朋友,完全不认为他单身的理由是自身条件不行啊。女人嘛,在择偶初期的现实程度,是可以和男人媲美的哦。”
陆嘉铭长了张娃娃脸,说起这些头头是道,仿佛是感情世界身经百战的“天山童姥”。
“谁择偶了?!”苏盈揉了揉太阳穴,“那你说这个男的不挂电话,会不会是因为……嗯,比如,友谊?”
陆嘉铭愣了一秒,爆发出巨大笑声,吓的小猫“喵”一声直接蹿走。
“他是这么跟你说的哈哈哈哈哈?”
检查室里的兽医小妹妹好奇地探出头,“嘉铭哥,又在孔雀开屏呐?”
轮到苏盈爆笑。
笑完,她再次强调不是她,是她朋友,并表示,“友谊”这个原因,是她朋友理解的。
陆嘉铭一边收拾桌上的东西,一遍感慨,“苏盈呐,你朋友真的好天真。”
“所以你觉得男女之间,就不存在纯粹的友谊?”
这次,陆嘉铭想了半天,“根据我的理解呢,有肯定是有。比如我,我就很愿意和女孩做朋友。不过以前,我女朋友不喜欢我有别的女性朋友,我的女性朋友也不愿意相信我有女朋友,”他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又取下来,从无名指换到小指,再到食指,再到拇指。
“你这是戒指,不是扳指,换来换去的,要不戴这根呢?”苏盈竖起中指。
“哎,不许骂人。”陆嘉铭嘻嘻一笑,把戒指套回无名指,看了眼时间,小跑着去二楼美容室接苏盈的小狗。
虽然只分开了一上午,但是蛋蛋看到苏盈,还是像很久没见过了似的,全然忘了早晨的不愉快,一阵花香,扑进苏盈的怀里。
点开电脑,完成扣款,陆嘉铭继续介绍早上没说完的 SPA 项目,总而言之,很贵,很噱头,说到最后,他看着苏盈,话锋一转,“我也有个问题。”
苏盈一脸狐疑,“问。”
“如果,女 A 问男 A,和男 B 之间有没有友谊,你说女 A 为什么不问,和男 A 之间有没有友谊,男 A 很受伤。”
陆嘉铭长得太人畜无害,栗色头发,金框眼镜,宠物医生,软软糯糯的。
但表象下更重要的特质是,他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会讨女人欢心的男人。
人类有很多表里不一的场合,但滥情的男人,一般都是表里如一的。这或许是苏盈的偏见,但她坚信,浪子过了奈何桥能不能回头尚且两说,忠贞的浪子就像她每次想辞职时那张幻想里能中五百万的彩票,永远不会真的存在。
怀抱着对另一个女孩浅浅的同情,苏盈面无表情地在消费记录表上划了一个勾,抬起头,看着陆嘉铭,“你觉得是什么原因?”
陆嘉铭把广告单推给苏盈,贱嗖嗖地问:“因为女 A 把男 A 当小弟弟?”
“呵呵。”苏盈把广告单推了回去,“因为男 A 把女 A 当提款机。”
从宠物医院出来,苏盈接到了林喜椿的电话。
“我下班来看你。”
苏盈赶紧说不用,但大小姐的语气不容争辩。
说是来看苏盈,林喜椿一进来,“嗷”一声,抱住了那只屁股摇的像马达的小香狗。
和所有足够肤浅的人类一样,蛋蛋喜欢年轻、漂亮的哥哥姐姐,所以对林喜椿格外热情。
林喜椿从盒马扛了两大袋水果、零食、鲜花,进门就哼哧哼哧地喊累,“早知道你家没电梯,我就少买一点了。哎对了,晚饭我可自带了啊,你家厨房在哪,我要吃泡面。”
苏盈不好意思,坚持要么去外面吃,要么点外卖,被林喜椿一口回绝,“你都生病了,还瞎折腾什么呀。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就这么定了。”
大小姐只是看上去大小姐,其实是个体贴的小姑娘。
苏盈盛粥的时候,林喜椿在客厅晃悠,突然一声惊呼,跑进厨房,扒在门边,“哇!领导,你还会做衣服啊!”
大小姐从不喊她“领导”,搞得苏盈一阵鸡皮疙瘩,“刚学没多久。”
并非谦虚,是实话。
钉着布料的人台,给人一种时装周后台的错觉,其实只是那块布没地方放。
林喜椿坚持在纸上写下自己的身高、臂展、肩宽,“我相信你,想做什么就一定能做好,我等着穿你给我做的衣服!”
苏盈笑了,“冲你这话,妥妥的。”
两个女人靠在沙发上喝粥,投影里在放载歌载舞的《旺卡》,林喜椿说,甜茶是她的初恋。
苏盈贱嗖嗖地问:“甜茶本人知道这事儿吗?”
林喜椿作势要打她,手快落下的时候一顿,忽然好奇:“你没喜欢过男人我可以理解,但你有没有喜欢过男偶像?”
当然有,哈利·波特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