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什么谈!人家已经打上门?来了,咱们还要忍让吗?”
“不,你们难道没发现吗?她并没有对我们出手,只有我们在对付她,现在这?样也不过是对方反击造成的?反噬罢了!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不应该跟这?样的?强敌对抗!”
这?一番话让降头师们看到了曙光,是啊,好像一直是他们在攻击,对方并未主动攻击他们。
难道真是误会?
最年长的?九珠降头师思索了一会,道:“派一个人上去与对方谈判。”
很?快便有一位年轻的?降头师被选出来,战战兢兢地爬上四楼的?天台,站在天台边缘对孟园喊话。
孟园静静看着他,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对方听到她的?话语,顿时?也明?白了。
不一会儿?,又有一个人出现,这?次应该是一位华侨,磕磕绊绊地用龙国话跟孟园交谈。
“这?位……前辈,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请问我们有哪里得罪你了吗?我们可以给你道歉!”
孟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我想见识见识你们阴母教?的?本事,叫你们最厉害的?人来吧。”
阴母教?不可能就这?么点人,文森作为逮国前中央警察,也提供了一些信息。比如阴母教?总体成员大概有八十位左右,活跃在首都的?有三十多位,剩下的?基本都在外走动,如钟明?一般去各国谋取财富。
毕竟逮国是个小国家,没多少利益可以攫取。
大概是孟园的?神?情?太平静,语气太温和,以至于那位华侨降头师对她的?话产生了误会,下去就对一众人说:“我刚刚问清楚了,那个华人是来挑战我们阴母教?的?!她让我们教?内最厉害的?人过来!她要挑战教?主!”
此言一出,众降头师们纷纷松了一口气,随即又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
“真是欺人太甚!难道她以为我们阴母教?无人吗?”
“难怪她没有主动出手,原来是来挑战的?……”九珠降头师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经死去的?四位教?内成员,不禁露出嫌弃的?神?色,“这?几人真是太丢我们阴母教?的?脸了,这?才让对方得意起?来,竟然想要挑战教?主。”
“必须狠狠给她一个教?训!”
有人踢了地上的?尸体一脚,随即又将他们手上戴着的?骨链摘下来,喜滋滋地戴在了自己手上。
“没错!一定要叫教?主回来,不然今晚过后我们阴母教?的?脸面还往哪搁?”
众人议论纷纷,似是以为逃过一劫,此事与自己无关。
九珠降头师想了想,颔首道:“把首都的?成员都叫回来吧,今晚这?一战的?确很?重要,对方是很?厉害的?劲敌,我们必须慎重对待,为了维护阴母教?的?尊严,这?一战定要全力以赴。”
听他这?么说,众人纷纷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逮国首都并不大,至少不如龙国的?一线城市,一通通电话拨出去,很?快便有一辆辆车开回来。
在外的?降头师们匆匆赶回别墅,依旧全部?都是男人,手腕上都戴着标志性?的?骨链。
孟园仍旧静静地坐在天台上,默默等待着。期间那位华侨降头师又上来了几趟,似是想与她交流探听她的?来历,孟园一概没有理会。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夜也越发深了。
克劳德蹲在湖边的?灌木丛后,观望着不远处的?别墅。
夏日?的?蚊虫在耳边嗡嗡叫,叮咬在他身上,他却如顽石一般一动不动,保持着超高的?素养隐匿夜色中。
他显然来晚了一步,来之前这?里的?居民跟他说,这?栋别墅每天夜晚都非常热闹,然而今夜别墅里一片寂静。
警官的?直觉告诉他,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然而他什么也看不见。
只能偶尔听见一些声响,从楼顶上传来,砰砰砰的?,像是一个巨物在砸楼板,偶尔夜风里还会传来人的?话语声,隐隐约约不甚分明?,听起?来似乎是龙国语。
克劳德精通英语俄语德语法语日?语,却唯独没有学过龙语。
龙国是个高度自治的?国家,大多数案件自己就能解决,根本不需要国际警察的?协助,所以他也没有去学习这?门?语言。
他蹲在这?块灌木丛后许久了,亲眼看见无数辆车子开进来,每一位车里都坐着一位阴母教?的?成员,阴母教?的?成员齐齐往回赶,说明?家里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故,必须他们回来支援。
所以,那位名叫孟园的?龙国女?人到底做了什么?
她是如何做到的?,她明?明?只有一个人!
如果?他没调查错的?话,那栋别墅里起?码有几十位阴母教?的?成员,而且都是男性?,那么多男人竟然奈何不了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龙国女?性?吗?
克劳德满心匪夷所思,他实在难以理解。
一辆车停在了别墅前的?广场上,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克劳德也凭借自己绝佳的?视力和判断力分辨出这?是一辆豪车,方才一闪而过的?车牌号上缀着逮国皇室才有的?标志,这?是一辆皇家专用车!
克劳德视线紧盯着半开的?车窗,这?辆车里一定坐着阴母教?最有权势的?人,或许就是那位阴母教?的?教?主。
真是难以想象,就连教?主都回来了。
警官心中刚浮现出这?一想法,下一秒,他便看到后座上坐着的?男人微微偏头,隔着黑夜的?树丛,朝他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
克劳德心中一惊,一股寒意席上心头。
难道他发现了他?
不可能,他隐藏的?非常好,而且现在是夜晚,按理来说绝对不会被发现。之前那么多车辆从这?里经过,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证明?。
才这?样想着,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蓦地钻入警官的?耳膜,就像是用叉子刮过餐盘一般,刺得他头皮发麻。
随即克劳德心口一凉,浑身陡然一轻。
犹如坠入深深的?湖底,耳朵里满是鼓噪的?嗡鸣,人间的?一切声响全都远去,顷刻间他便来到了另一个空间,隔着一层无形的?隔膜感?受着外界的?一切。
克劳德仍旧蹲在原地,可他听到了一抹轻轻的?倒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