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老大你莫不是你去了趟侯府还看中了那儿的姑娘。是丫鬟还是府里的小姐,我们是要有压寨夫人了吗?”
“不是丫鬟也不是小姐,不过压寨夫人确实是要有了,反正到时候你们就知道是谁了。”
白溯神秘兮兮的说道,想到了凌彦辰,脸上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
张三看到白溯一脸春色,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寻思这是那个小妖精,勾了他们老大的魂。看天色不早了,随意的说了两句,就赶忙离开了。
白溯看人走了,自己也不打算在这里逗留,利落的翻上了外墙打算回去。只是他刚翻到一半,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响动,似乎还有拉扯的声音。
回过头来,就看到喝的醉醺醺的凌子昂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出现在了巷子口,似乎还在和人拉拉扯扯。便悄悄的又从墙上下来,凑近了过去。
近来凌子昂在白溯这里处处碰壁,施安容怀孕后不能伺候,觉得自己坏了名声后还总是成天唉声叹气。他心里厌烦,就时常去找楼里的花魁饮酒。只是碍于施安容的身份,他晚上不好在外面留宿。
凌子昂喝的醉醺醺的,身边的下人也都让他轰走了。一个人走了回来,路上竟然遇到了一个背着包袱的小姑娘。那姑娘的模样不错,他就故意撞到对方身上。
连话都嘴的说不清,却还不忘了调戏道:“小娘子,怎么这么,么晚了,还在这街上走,走啊。可,可是在等公子我!哈哈哈!”
那姑娘本是家里糟了难,日夜兼程跑来京城投奔亲戚的,不小心在偌大的都城迷了路。听了好心人指路,马上就要到姑母家了,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流氓醉汉。
女孩儿见凌子昂一身华服,还这幅样子,就知道是惹不起的,急忙想要跑开。谁知道却被拉住了手腕,吓的她大叫。
只是大晚上,后巷的位置还偏僻,一时间没什么人出现。想到自己可能清白不保,女孩儿都快绝望了。
白溯来到近前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只能说冤家路窄,这凌子昂大半夜醉成这样不说,还敢调戏人,分明就是送上门来讨打的!
白溯见状没有客气,反正他穿着男装还围着面巾,干脆走过去一脚就把凌子昂踹翻在地。看着那女孩儿惊慌失措的跑远了,才看向那个被他踢到了墙脚,到处惹是生非的蠢货。
凌子昂被白溯踢的干呕,反应过来看女孩儿跑了,面前似乎还有一个蒙面的男人。
他醉眼朦胧的努力爬起来,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白溯,醉醺醺说道:“你,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我可是安平侯之子,你竟,竟敢打我!”
凌子昂说着,还晃了两晃,伸手想要去打白溯。
白溯冷笑一声,直接一拳打过去,揍在了凌子昂的右眼上。
想到了往日里他对自己的骚扰,白溯就忍不住想好好的收拾收拾他。屈起膝盖,狠狠的对着对方的下-身用力撞去,顿时疼得凌子昂面目扭曲,泪流满面的倒在了地上。
白溯见状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掰了掰拳头走上前去,不管不顾的挥舞着拳头对着倒地的人招呼了起来。
一边打还一边泄愤一般的骂道:“让你打老子的主意,让你男女不分!”
此刻的白溯不需要刻意压低嗓音说话,男性的音色彻底透露出来,让一直躲在角落里偷看的书墨震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趁着白溯揍人揍得热火朝天,偷偷的离开了这里。
等到白溯一通老拳把凌子昂揍的出气多进气少,他才总算是抒了一口心中的恶气。放下了拳头,白溯轻松愉快的重新翻回了墙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等进了房门看一切如常,凌彦辰似乎也睡得正香,白溯才放下了心。迅速换下了衣服,重新躺回了床上。呼吸着爱人身上好闻的味道,闭上眼睛,彻底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白溯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吵吵闹闹的声音。问了下人才知道,原来是凌子昂遍体鳞伤的在巷子里被人找到了。
现在阮氏正大发脾气,说要报官,一定要抓住那行凶的罪魁祸首那。
白溯随意的听了听,完全不放在心上。吃了早膳后就找了个由头去找凌彦希,说是自己的首饰戴着腻了,想看看小妹有什么首饰,和她换着戴。
当然,白溯对首饰没兴趣,他的主要目的是看看能不能找借口去装着长公主嫁妆的库房里转一圈,找一找决明珠究竟放在哪里。
凌彦希听了白溯的话也没多想,还挺高兴白溯来找自己。她向来喜欢这个嫂子,别说是换首饰,她的这些首饰里若是有白溯喜欢的,全送给白溯她也不心疼。
白溯这边忙着找决明珠,等到他离开后,书墨却是进到了凌彦辰的书房里。开始对自己主子详细说了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一切。
原来在凌彦辰从窗子看到白溯的异常之后,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早早吩咐书墨晚上悄悄守在房门外,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
凌彦辰垂着眼帘,轻轻敲击着自己的轮椅把手,闷声道:“你是说,你昨天看到夫人换了一身男装和一个男人见了面,还说了很久的悄悄话。”
“是的世子。”书墨回答道:“不过世子,这不是重点,当时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不过在那男人离开之后,夫人就遇到了醉酒调戏女子的凌子昂。夫人见义勇为,救了那女子,还把凌子昂暴打了一顿,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做什么这般吞吞吐吐的。”
凌彦辰抬起头来,目光凌厉的看向书墨。
“然后我就看到夫人把那凌子昂打翻在地,力气甚大,而且夫人她一边打那凌子昂,还一边说,说什么,让你打老子的主意,让你男女不分……小的隐约听到夫人的声音,那分明,分明就是男子!”
剩下的话不需要书墨再说凌彦辰也知道,书墨根本就是在怀疑白溯是男扮女装的。
他的心里其实也一样的震惊,只不过脸上还是保持着淡然的神色。
“这件事不准对任何人提起!”
书墨闻言点了点头,自家世子的夫人是个男人,这话他哪里敢到处乱说。
紧接着,凌彦辰就继续吩咐道:“书墨你去跑一趟郊外的庄子,悄悄问一问白管事那边的情况,打听一下白管事的女儿白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些事要做的隐蔽些,知道了吗?”
书墨忙不跌的点头,看到自家的主子没有其他的吩咐,才从书房里退了出来。
等到书墨离开之后,凌彦辰才皱起了眉头,紧握着自己的轮椅扶手。对于白溯可能是男子这件事,凌彦辰与其说觉得意外,不如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先入为主以为自己的夫人是个女子,但是现在仔细想来,回忆这些日子和白溯在一起相处的点点滴滴,分明就是有迹可循。
白溯的容貌相比于一般的女子确实太过于英气了,若是没有妆容的遮掩,就更易分辨。他的身材高挑,手掌大而宽阔。能够轻轻松松的将自己抱来抱去,这哪里是寻常女子能做到的事,甚至声音也是刻意压低的。
可若这个人真的是男子,那为什么他又会被当成白管事的女儿嫁给自己,成了自己冲喜的妻子呢?
想到了昨天晚上书墨看到他偷偷与人见面,还说了许久的悄悄话。虽然书墨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凌彦辰却想到或许白溯假扮白管事的女儿来到侯府,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
等到午间,白溯回来用午膳。两个人还是像往日一样用餐,凌彦辰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白溯。见白溯的作风粗犷,哪怕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也不应当会养成这样豪爽的性子。更重要的是仔细看去,白溯的脖颈上其实是一个小小的不太明显喉结的。自己,自己明明还亲吻过,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事实就摆在眼前,以往却被他就那么忽略了过去。
难不成,真的是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