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吃。”
一个馒头也就切了六七片,苏梅吃了一半,几人一人半片也就尝了个味。
苏梅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念营跟小瑾呢?”
“去邮电局取包裹了,”刘浩南说着擦了擦手,带着几人把廊下一竹杆一竹杆的鱼取下来,棚在三角晒架上晾晒,“小梅姐,我们从军部回来,看到人家都拿着镰刀去地里割豆子,咱家是不是也该割了?”
“嗯,”苏梅吃完一个鸡蛋,把另一个鸡蛋递给最小的刘平安,端起碗筷去厨房洗刷道,“等会儿我带你们去地里。”
一亩地大豆,几个人割了一天。
家里没有地方晒豆秧打豆子,苏梅跟大胖说了一声,让刘浩南他们挑去了农垦食堂,摊在了广场一角。
这个时代的人打豆子,要么人力,要么用畜口。
人力打豆有一种专门的工具叫连栈,用一个旋转轴将一个长木棍和一组平排的竹条或木条固定在一起,使用时手握木棍,举起竹条/木条拍打而下。
它不但可以打豆子,还可以打稻子、小麦、芝麻等,很多军嫂家里都买了这个。
苏梅没要,觉得挺繁琐的,没有轮起大棍直接敲来得爽快。
遂豆秧晾晒期间,她给刘浩南、赵瑾七人,一人准备了个木棍。
不过,倒底是没有用上。
大胖赶着骡子拉着石滚碾豆子时,顺便就将她家的给一起碾了。
“苏同志,”一袋袋豆子晒干收起来,往家运时,司务长叫住苏梅道,“过两天我做酱,你要不要一起?”
苏梅双眸一亮,惊喜道:“黄豆酱吗?”
“嗯,还有酱油。”
“要、要,”苏梅忙指挥着刘浩南和刘平安把豆子全部放下,“这些能够出多少酱油?出了酱油的豆子是不是就不能用了?”
第124章
“酱油渣谁吃啊,又苦又涩,一般都喂猪了。你要是不想浪费了豆渣,那就做豆豉吧,做豆豉也能得十几斤酱油。”司务长笑道,“带有酱油香的湿豆豉放点新鲜的辣椒圈,炒一下就是美味的豆酱;豆豉晒干又成了另一种美食酱豆。”
苏梅听得十分心动,她家没喂猪,要豆渣没用,倒不如直接少要点酱油,多得点豆豉用来调味做菜。
“司务长,你是不是也要做一批豆豉?”
“嗯,”司务长笑道,“我打算做几缸豆豉,酿几桶酱油。”
“那这些你帮我做成豆豉吧?”苏梅指了指竹筐里200斤左右的黄豆道,“你看还需要什么材料,写个单子,我去准备。”
“不用添加其他,有黄豆就成。”司务长说着朝食堂的仓库一指,“抬进去吧。”
把黄豆交给司务长,苏梅就没有再管了,她忙着喂养农垦食堂的小鸡小鸭,照顾孵化房的种蛋,忙着带着七个小子收割稻子、打谷子。
等把四亩地稻子收完,2500多斤谷子晒干存入地窖,苏梅带着几人又马不停蹄地从后勤买了稻苗、红薯秧子、棉花和玉米种子把8亩地种上。
忙完这一切,不等苏梅松一口气,晚上吃饭时,便听收音机里传来了全国大炼钢的消息。
苏梅陡然一惊,“啪”对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一下,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刘浩南、赵瑾等纷纷诧异地看了过来,赵恪放下筷子,伸手揉了揉她拍红的额头:“傻了!”
苏梅对上刘浩南、赵瑾等人好奇的目光,只得找借口道:“忘了给妈回信了。”
那天赵瑾和林念营去邮电局拿回的包裹,正是京市婆婆寄来的。给孩子一人寄了个文具盒,给她寄了两瓶施华蔻洗发水、一支口红、两双丝袜、四条卫生带。
“接到包裹的第二天,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赵恪奇怪道,“我给妈回过电话了。”
苏梅怔了下,“哦,忘了。”
赵恪深深看了她一眼,夹了筷子鱼肉给她道,“吃饭。”
“嗯。”苏梅扒着碗底的米粒,努力回想着大炼钢造成的破坏,想来想去也只记得好像砍了很多树,毁了很多铁锅、菜刀、农具什么的,炼了一堆废铁。
洗漱后,赵恪坐在书桌前,拍了拍身旁的椅子,“来,坐。”
苏梅取下包头的毛巾,撩了撩水湿的头发,在椅子上坐下,把记忆中有关炼钢的事说了一遍。
赵恪拿过她手里的毛巾,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静静地听着。
“我要是早记起来就好了,”苏梅懊恼地拍了拍额头,问他道,“哎你说,现在打电话跟顾森,他能跟那位说一声,停下吗?”
“已经有人在查顾森了,”赵恪的手穿过头发顺了顺,“我们最近最好不要跟他有任何联系。”
“啊!”苏梅惊了下,“我前几天还收到了包,顾淼寄来的药材。”
“她在信中有说什么吗?”
苏梅摇了摇头:“除了开头的称呼和结束的问候语,中间记录的都是药膳食谱。”
“嗯,”赵恪换了条毛巾继续帮她擦拭道,“无人机的图纸一递上去,他和顾淼对外的信件来往就有专人在查看。”
“这么严!”苏梅咋舌道,“幸好没把图纸交给你二哥。”
不然很容易就查到他们夫妻身上了。
“好了,”赵恪收起毛巾,“把头发烘干,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