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和闻逸尘应当如同两棵树,根纠缠在隐秘之处,茎向着对方所在的方向生长。任由四季变化、花叶舒展或凋零,日晒雨淋也好、风吹雨打也罢,相互仰靠、无所畏惧。
闻逸尘撩开遮挡眉眼的碎发,不停啄吻她的泪。安漾褪去他上衣,握住他的坚硬,带领他走向自己。
闻逸尘隐忍地咬住她耳垂,“身上还疼么?”
安漾摇摇头,接住他的吻,无所谓他听不听得见,直白又坦荡:“我想要你。”
翻工具、撕咬包装、做准备、一气呵成。
听不见声音又如何?
还有眼睛、鼻子、嘴巴和心脏。
月光笼在二人身上,细细密密绕了无数道圈。风儿摇曳,钻不进严丝合缝的身体,吹不淡满到四溢的黏腻。
也是前几天,闻逸尘忽然听见数次尖锐的耳鸣声,没太当回事。在纽约的时候,他曾因常年熬夜突发过神经性耳鸣,后来遵医嘱调节睡眠、少戴耳机,迅速恢复了正常。
昨日开车回申城,闻逸尘隐隐觉得不对劲,耳朵难受,耳鸣愈发频繁。今早李村长打电话时,闻逸尘还在睡梦中,没聊几句便意识到严重性:话筒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模糊得像泡在水里。
很快,他的世界变得闭塞不通。
右耳发闷,堵塞感越来越强烈,几乎屏蔽了各频段声响。左耳嗡嗡作鸣,胀感分外明显。旁人的唇一开一合,仅零星音节能清晰飘进耳中,多数则剐蹭耳廓而过。更别提电话里的低语、周遭的窸窣。
闻逸尘没敢耽搁,挂急诊、做检查。医生建议立即住院,抓住黄金 72 小时治疗时机,做完听力测试后立即给他注射了巴曲酶和内耳针。
病症属于中度听力下降,多由精神压力、刺激和长期缺觉引起。若诊治及时,基本不会留下后遗症。等眩晕稍微缓解,闻逸尘赶忙回家取生活必需品,正准备回医院。
“激素上得很及时,医生说顶多三四天就能恢复。”闻逸尘指腹轻蹭她面颊,说着最乐观的情况,“你好好养伤,别让我担心。”
安漾柔声埋怨:“你不能出事总想瞒着我。”
“别怕。”
“更不能遇事第一反应推开我。”
“我会好的。”
“...”
鸡同鸭讲几轮后,安漾宣告放弃,拍打他后背催促:“起床,送你去医院。”
闻逸尘鼻尖来回蹭她颈窝,流连忘返,自说自话:“刚才叫出声了吗?我听不清,不过总体做的感觉也很不错。”
安漾脸唰地通红,揪住人耳朵,迫使他抬头:“闻逸尘,你不要仗着生病,尽说这些混账话!”
周一就吃上香香的饭饭啦啦啦~
??????嘿嘿嘿是谁周一吃上了香香饭饭,是我嘿嘿??????,15章那不就两周半就要完结了!!!舍不得哦??????大大,番外也透露下呗??????
周一早上好哇??
番外要透露啥??
本以为闻要消沉一阵 直到看到倒数第二句话hhhhh
写啥了哇,有没有if线呀??????
昨天完全没猜中 竟然闻工是耳朵听不到了
这么好的故事舍不得结束????,歪歪再多写几章吧
哈哈哈哈小闻心态好!
写啥要保密??hhh我个人不太喜欢if线,但最近有个很好的点子,如果能写出来的话,直接放微博好啦~
第八十一章 我怎么会喜欢她?
很多时候,安漾都觉得生活很像伦敦的塔桥栈道。
恐高的人战战兢兢,只敢沿着边缘而过,哪有心思欣赏脚下的美景。乐观的人仗着五层玻璃做保障,无所畏惧。
玻璃平展坚硬,看似无坚不摧,然而稍有不慎内里便会碎成蜘蛛网。心大的人纯当那是片无伤大雅的朦胧,反正 48 小时内定会换成新的。谨慎的人却开始忧心忡忡,思维发散般联想最坏情况,纠结起小概率问题。
突发性耳聋这病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
闻逸尘犯的是低频突聋,就诊及时,听力受损相对较小,但极易复发。干建筑的人,没几个能保持健康作息,更别提适时缓解压力。
安漾原准备提前回归工作,现下早撤了销假的念头,成天在医院陪着。
而闻逸尘经过那晚的消沉,转眼回归没心没肺的人设。每次做完检查或治疗,都一五一十记录在笔记本上,完美做到安漾要求的“不管大事小事都不隐瞒”。
检查听力的房间是密闭隔音室,闻逸尘定时去报道,一听见各种细小声音便按钮。打耳内针很痛,鼓膜穿刺简直是受刑。银杏叶、巴曲酶多管齐下,闻逸尘的听力有所回升,耳鸣尚未得到缓解。小声听不清,大声震得耳朵嗡嗡疼。
他素爱写字,无奈右手腕有伤,笔锋不如从前苍劲有力。安漾眼神追随笔尖,看一张张龇牙咧嘴的傻笑脸跃于白纸之上,也跟着强颜欢笑。
不治疗的时候,闻逸尘便翻翻业内建筑杂志打发时间,偶尔点评一两句:
“这家设计风格和乐高差不多,拼出一切可能。”
“建筑界的哲学家,施工队估计想打人。”
他每蹦一个字,都要停顿几秒适应回音和嗡响。安漾总捧场地咯咯笑,手握着闻逸尘的不肯松,眸底晃满焦虑和担忧。
闻逸尘察言观色,三两笔勾勒出一张苦瓜脸,标题:【女朋友。】
安漾正忙着和马工聊公事,直到图画怼到面前才留意到,秀眉微蹙,【好丑。】
闻逸尘:【不嫌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