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哪个柳洛?”

“这不重要。”

“一会儿再说。”两道声音同时打断了云屹萧,旁边的杜逍遥默念了几句莫生气后,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就见对面楚槐点了点头。

“倒也不是不能一试。”

“你想怎么试。”

“琴借我一用。”楚槐在树枝之上稳稳的坐下,伸手接过了杜逍遥递过来的七弦琴置于腿上。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能有仙乐飘出。

“这弹琴的架势,从前必然是大家才对....”云屹萧话未说完,就感觉内力似乎有倒行之势,而下面那些人打架的动作也渐渐停了下来,被扰乱的意识清明后,开始克制自己的内力倒行。

“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反弹某段曲子,让他们内力倒行。”杜逍遥一边回答云屹萧,一边也在梳理着自己的内力,“力度刚刚好,清不清醒都提不起刀剑了。”

“噗。”的一口鲜血,从对面段掌门的口中喷出后,楚槐这边才终于收了声。而对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众人来说,只是奇怪着自己身上突然冒出来的伤口,或者是自己沾了血迹的武器。

“我刚刚好像是看见婆罗门攻上来了...”

“我刚刚好像在杀魔教恶徒...”男人看着手中的剑,和剑穿过的胳膊,一时有些分不清刚刚的到底是现实还是梦。

“师兄,你我这些年形影不离,我看着像魔教恶人?”

“小兄弟,你我虽不相识,但也都是请过来参加屠魔大会的,你这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是什么意思?”

时下众人乱成一团,有寻找婆罗门恶人的,有要当场找人算账的,也有问上面的段掌门为何看起来像重伤的,就在这时有人一身白衣踏风而落,用内力传声道,“这里没有婆罗门之人前来,所谓的屠魔大会,不过是我掌门师兄的一己私心。”

“你又是谁?”

“在下杜逍遥。”

“杜逍遥?当年江湖中的武学奇才杜逍遥?”

“那个输了柳洛一掌的杜逍遥?”

“各位,今日之事本是我青霄派的家事,却累的诸位遭此横祸.....”

“逍遥,你在干什么。”段掌门踉跄着从屋顶落下,要阻止杜逍遥继续说下去,忽然他目光一转,看向另一边的树上,“谁说没有婆罗门中人,他们不仅救走魔教护法,还想用噬魂曲血洗我青霄派。”

此时楚槐所在的树旁,另一棵树上站着的是颜步崖和被他抓在手中的张景行,这一幕在被人看来,确实有些同伙的感觉。

“师兄,你......”

“还真是来救那护法了...”

“那还不快把他们一起抓了....”

“你血口喷人....”当的一声,一杆银枪被掷了出来,插入段掌门身前的地面,接着云屹萧也跳了下来,

“黄口小儿,可是你那魔头的跟班?”

“跟班?段掌门不如好好看看这枪,婆罗门若是有此跟班,怕是做梦都能笑醒。”楚槐也跟着下来,把手中的琴还给了杜逍遥。

段掌门先是不屑的一笑,然后目光顺着枪身的雕纹而下,脸上的笑也渐渐收了起来,“金刚怒目菩萨低眉,这枪是曾经枪王所用的浮屠?”

“看来你还有点见识,我们刚刚不过是看下面混乱,怕魔教护法趁乱跑了,这才把人控制起来。”楚槐掸了掸袖子,踱步到段掌门身边,抬起来他刚刚一直垂着的头。

“是你!”

“是我。”楚槐微微一笑,回头对云屹萧说道,“把那位夫人让你传的话说说。”

“啊,哦,她说她已魂归故里,让段掌门你不要挂念。”

“什么魂归故里,这里不就是她的故....”噗一大口黑血被喷了出来,段掌门看着地上的血愣了一下,然后慌张的用手摸着嘴角,却沾了满手的黑血,但黑血并未停下,还源源不断的从他嘴角溢出。

“是谁?是谁给我下了毒?”

“爹!爹你怎么了!”人群中突然有人惊慌的喊道,然后就见段鹏拿着带血的长剑,挤到了段掌门身边。

“爹?段掌门不是只有段峰一个儿子?这孩子好像不是段峰。”

“是啊?没听说他还有个二儿子。”

“这孩子我见过,是他最小的弟子。”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各种好戏轮番上场,到让在场的人有些懵了,但还在树上的颜步崖没功夫理会这些。

他将张景行带出来才发现,对方不仅被折磨的遍体鳞伤,连脸上的伤痕都是交错纵横,如今整个人看着像是没了活气,即使见到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老张,张景行....”

张景行一如刚刚被带出来时,将头低低的垂下,颜步崖无法只能等着一会儿找机会把人带离这里。

“是谁,是谁给我爹下毒?你出来!”段鹏将段掌门抱在怀里,不停输入内力来压制毒发,正在恼恨之际,就听见一道女声轻飘飘的从人后传来。

“是我啊。”

绛红蚕【18】爱屋及乌

“本王听闻登临阁已经名存实亡,你怎么还有闲心找到这里来?”芙蓉楼里最高的阁楼上,燕扶光一推开门,就看见临窗而立的修长身影。

银白的发丝被风拂过,缠绕在袍领的珠绣上,在日光下像是银丝与宝石绣在了一起,夺目生辉。

来人回过头露出那张精致的脸,但眼神却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就如他曾生活过的极北之地一般,仿佛已经被冰雪封住了千年。

“登临阁什么样就不劳王爷费心了,我来是因为我师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