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接一下,你指望我这一把老骨头接吗?”
“什么老骨...”云屹萧话还没说完,就被从后面推了一下,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苏幕,接着又被接住的人猛地推开。
“咳咳,不必了。”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嫌弃的别开了目光。
此时郁峥嵘已经让人背起郁离离,要带着花司离开这里,只是路过楚槐的时候,花司停了下来对郁峥嵘说道,“他也要带上。”
花司话音未落,对面苏幕的长刀就拔了出来,郁峥嵘虽然想赶紧离开,可之后许多事还要花司解决,所以对着身后的侍卫挥了挥手,对着楚槐的方向亮了刀剑。
“他们人多,而且都是用阴损法子提高了内力,以你二人现在的状态....”楚槐震了震袖子,要拨开挡在前面的云屹萧和苏幕。
“四哥,你当年为了辛夷坞拼死一战,我如今也想为了这些无辜的人与你一战。”自从听到真相后就一直未出声的花十三突然开口,接着落到了花司面前。
“哦?你想当英雄,可你知不知道,英雄好做但....”花司低头看向穿胸而过的长剑,听见出剑的花十三淡淡回道,“我不想做英雄,也早过了让杀我之人把话说完的年纪。”
“你你你,你疯了。”郁峥嵘看着软倒在地的花司,恶狠狠的就要让手下杀了暗牢里这些人,只是还未动手,就被苏幕用刀架到了脖子上。
“让我看看是哪个绑了我的二百五。”狭窄的甬道里,又进来了一队人,为首说话的正是苍梧。
“二百五?什么二百五?”云屹萧伸了伸脖子,好奇郁峥嵘到底绑了苍梧的什么人,把这位城主给招惹过来,总不能....是那个郁离离吧。
“郁峥嵘脑袋上那个,看见了吗?”顺着楚槐的指引,云屹萧这次看明白了,郁峥嵘脑袋上突然多了只白色的小狐狸,可这小狐狸不是刚刚跳上去的吗?
“苍梧,你从头到尾都在耍我是不是,我若死了你通敌的信件很快就会被送到圣上的案头。”郁峥嵘气恼得伸手要抓二百五,却抓了一手空,他如今也是彻底看明白,苍梧当初答应定亲,不过是想把他引过来。
“信你尽管送,但这四方城,你怕是走不出去了。”苍梧只是扫了一眼被人挡在角落里的楚槐,就让人把郁峥嵘一众人都带了出去。
“苍梧,你凭什么抓我。”
“凭这四方城我说了算。”苍乙见城主脸色已有不耐,直接掏出块破布塞到了郁峥嵘嘴里,把人硬拽了出去。
楚槐几人也跟在后面都出了暗牢,得以重见天日时,天边已泛起一缕霞光、
云屹萧拔起地上催雪剑的断刃,眼中有黯然也有释然,他转头看向楚槐,“楚槐,我可能要去天玺城一趟,你如今一点武功都没有,不如....”
“他跟我走就行,你不必担心。”苏幕在两人身后凉凉的接道。
“走什么走,人都被弄死了,你去辛夷坞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线索。”楚槐说完不顾苏幕挽留,拉着云屹萧一个跃起就没了踪影。
“你要带我去哪,不对,你什么时候恢复内力的。”
“给你换把剑去。”
绛红蚕【1】山下茶肆
“小二哥,小二哥,醒醒来客人了。”李小包被叫醒时,本带着一肚子火气,可睁眼看到来人时,却被那张俊脸惊住了,心里想着别说是男人,这附近十里八村的姑娘,都没有能比这位客官长得好的。
本来的那点火气瞬间烟消云散,李小包麻利的站了起来,给青衣人擦了擦旁边的凳子,待对方落座才热情的问道。“客官要点什么?”
“一碗茶就好。”青衣人把手伸进袖子里掏了好一会儿,才掏出三个铜板递了过去,那窘迫的样子,像极了李小包昨日见过的穷书生。他垫了垫手里的三文钱,看向腰间还挂着枚翠绿色双鱼玉佩的青年,皮笑肉不笑的指着旁边挂着的破旧布条说道,“客官,一碗茶三十文钱。”
这本就是个山脚下供行人歇脚的茶摊,不仅桌椅板凳破旧的很,就连棚顶的茅草都去了大半,但那破旧布条抻直后,三后面还真露出来一个被掩盖住的十。
青衣人不太情愿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真的只有这么一个歇脚的地方后,才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从里面又数了二十八个铜板出来。
李小包拿眼瞥了一下,发现那里面竟满满的都是铜板,从来只见过来往路人带金银的,从未见有人带着一袋子沉甸甸铜板的,但有钱就行,他倒是不好奇这里面到底装了多少个铜板。
“好嘞,这就给客官上茶。”
“慢着,小二哥,你可知这里离西河县还有多远。”
“这里就是,不过你要去县城,那就还有半天的脚程,只是马上就要天黑了,前面林子深厚,走夜路时常常有路人被野兽咬伤,咬死的也有很多。”
李小包的目光又绕着那双鱼玉佩转了一圈,倒了碗热茶后,就热情的坐下来给青衣人介绍起这附近。
“此地如此凶险,县衙都不管管吗?”
“有人去县衙告过,县令派来的几个捕快去转了一圈,提了头不知道哪里找来的野猪带回去交差了。”
“这若是江县令在时,他们哪里敢这么糊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青衣人转头看过去,就发现是个背着一捆柴火,穿着灰色布衣的老人家。
那老人家哼了一声,又对着青衣人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这里天黑的早,现在走还来得及。”
“唉,你这老头怎么总坏我生意...”李小包气的跳了起来,却也只是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又对着远去的佝偻背影挥了挥手也就罢了。
青衣人笑了笑,碰都没碰那碗茶,就要继续赶路,不想却被李小包拦住去路。
“客官急什么,我不过是要些钱财,那老东西可是要命的。”
“怎么?你这还是家黑店?”青衣人听着从山上而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反倒又坐了回去,让李小包以为又是个穷的只剩下骨气的书生。
可这年景光有骨气有什么用,填不饱肚子照样饿死,就是饿不死,有的时候也会生不如死。
“李包子,你他娘的怎么总给老子劫些穷鬼货色,老子带回去干嘛做包子吗?你到底还想不想赎回你姐姐。”粗犷洪亮的声音随着马蹄声而来,很快来人就骑马停在了茶摊旁,他一脸狞肉从马上跳下来,走到了青衣人面前,然后又猛地回头用粗厚的手掌拍了李小包一下,“你小子,不会是打算用这娘们换你姐姐吧。”
“没....没....这真是个男的,三当家。”李小包有些害怕的摇了摇头,却见三当家本就看着令人害怕的狠厉表情,突然就变成了笑。
“男的?山上兄弟又不好这口,倒是可以卖到花楼去....”三当家围着青衣人转了一圈,目光突然停在了对方脸上,“可惜这脸上还有些伤,不然定能卖出个大价钱来。”
李小包听到这里,突然跪了下去,朝着三当家磕头,边磕边喊着,“三当家,要不就用他换我姐姐吧,求求你了,三当家的。”
“小二哥,你这买卖怕是要往后推推。”青衣人的湖绿绸靴子突然出现在李小包眼前,接着手上便是一阵剧痛,让李小包疼得眼前一黑,隐约间他听那人对三当家说道。“我这有一笔大买卖,不知道三当家愿不愿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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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哥,小二哥,听见我说话了吗?”一样的青衣,一样的翠绿色双鱼玉佩,眼前俊的晃眼的青年,让李小包往后缩了缩那只还未消肿的手,接着他反应过来,脸上挂上了招呼客人时独有的假笑。
“客官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