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砚认为,他没有立场责怪冯露薇,是他没有展示十足的诚意,才让她浮萍般摇摆不定。

推开房门时,他仍抱有这念头。

何钧按他的意思,把冯露薇送回房子里,关在一间陈设简单的客卧,以免她有机会弄伤自己。

站在门口,贺青砚听见房里砰砰作响,像捕获的猎物奋力挣扎。贺青砚压下本能的一丝愠怒,轻轻拧开房门走进去,看见把自己折腾得乱七八糟的冯露薇。

她的手铐在身后,反扣她的双手,磨红她嫩豆腐般的手腕。

循声回头的冯露薇气喘吁吁,她刚踹倒一把椅子,弄出巨大震动表达她的愤怒。

“放了郑丞奕!你们凭什么抓他!”这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在她还被铐着的时候,贺青砚预料他们必然会发生争吵,没想到她先要为郑丞奕讨公道。

贺青砚安抚不了自己,他实在要生气,因此一言不发关上门。

光线在他脸上熄灭,冯露薇深陷于对朋友义气的巨大愧疚了,没留意他山雨欲来的模样。

“你凭什么,你……”冯露薇话没说完,忽然身体失重,被贺青砚抱起扔在床上,像一张被风掀起的纸片。

她尝试翻身,被铐的双手影响她的灵活度,冯露薇趴跪着,脸被迫埋在床褥里,她的臀腰以任人摆布的姿势落入贺青砚掌心。

屋内喘息起伏,冯露薇挣扎不过,搁浅般闭了闭眼。贺青砚在床边冷眼看着,开始慢条斯理解腕表,接着是领带和腰带。

他放慢这些过程,让愤怒得以缓冲,不让他青筋暴起的手拿着皮带,抽打在她的臀上。

“我以为你会很想我。”贺青砚语气平静,谁也别想听见他失控的声音。

皮带在空气里抽动,轻轻落在她的臀肉上,冯露薇像餐盘里颤动的布丁,溢出两声低哑的呜咽。

她认为自己被嘲笑了。

在父亲的推手下随波逐流,莫名坐在陌生男人身旁,没有自己的配车,不被允许离开暮色四合的山庄。

山庄最高的建筑顶立着一个尖角,上面红灯忽闪,像猛兽蛰伏的眼睛,她下不了山,找姑姑、找贺青砚,无人回应她。

冯露薇认为,她身上的爱被人收回了。

爱是有条件的,她五岁时知道这个道理,因为父亲坐在门边打量她,说:“为什么还没起效果呢?那和尚是不是骗人?”

她没有旺家族、旺事业的超能力,父亲后悔留她一条命了,竟以为五岁的她听不懂。

爱是有条件的,不属于她,随时会被别人收回。

贺青砚没有耐心继续脱衣服,胸膛裹着她的后背,听见她闷哼一声,竟然没有挣扎。

手铐硌着他的肋骨,触觉十分奇妙。

她的身体从来不会让人感到硬,应当一直是软的、湿的,像一块雨后浸润的泥土,强大的吸力挽留他。

冯露薇咬牙忍住,不愿意向他求饶。贺青砚也不说话,却因她同样的沉默感到痛苦。

他掐住女孩的脸颊,让她汗津津的脸扭向他,凝视她的表情。

皱眉的力度,脸颊泛红的程度,她雾蒙蒙又愤恨的眼睛……贺青砚强硬掐开她的双唇,把舌头探进去吻她。津液交缠,舌尖触碰的声音细微而黏腻,贺青砚想吞掉她的全部,却只能含咬她湿滑的舌头。

“呜……”冯露薇发出低鸣。

肋骨撞到她的手铐,清脆如风铃响,贺青砚泄露于心不忍,轻轻揉她的手腕,但还没到解开手铐的时候。

“daddy,好痛。”她低声喊,像风里低伏的芦苇,似乎正向他求饶。

“乖乖……”贺青砚被蛊惑,开始和风细雨。

“你一定要把我藏好,否则……我未来的丈夫会借此勒索你。”她望着他笑。

贺青砚身形一顿,冯露薇擅长让他生气,最知道什么话让他生气。

他松开揉她的手,直起身子俯看她,按着她被捆的双手如压制犯人。

“不用担心,乖乖。”贺青砚冷脸,似乎笑了一瞬,“你不会有别的丈夫,那只能是我。”

这是最亲密的姿势,身体相连就仿佛心脏相连,冯露薇挤出一个干涩的控诉。

“骗子。”

她坚持认为,冯炳强迫她相亲,冯毓伊、贺青砚不回复她,这几件事是有必然联系的,在“被爱”这件事上,她自卑得不可思议。

“我怎么骗你?”贺青砚伏在她背上轻轻喘息。

“你不理我。”她控诉得有理有据。

贺青砚本不打算讲,今天与父母谈判,还没有明确的结果。这件事目前拿出来展示的唯一作用,是给她施加道德压力看,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要感恩戴德。

他不愿这样,但如果冯露薇一定需要答案的话,贺青砚别无选择。

“没有不理你。”他从西裤口袋摸出钥匙,松开她的镣铐,带她碰触自己膝盖,“那时候我在罚跪,为了向我的父母证明,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冯露薇愣了愣,指尖不由颤抖,听见贺青砚“嘶”了一声,笑着问她:“要脱掉看看吗?有很大一块淤青。”

贺青砚不停,膝盖骨拱着她的手心,刻意让她在意布料下还未查看的淤青。

“daddy,慢一点。”冯露薇的意识被快感堆叠,听着贺青砚的闷喘,爽得快要晕过去。

“小乖,我怎么会丢下你。”贺青砚低声感叹。

冯露薇想哭,她缓慢流出泪,身体越哭越湿,理智难以控制她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