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旁人皆不可欠，但欠夫君的，没事。

番外 婚后日常-夫妻双双打江山（2）……

李笙笙发现贺知煜于自己的生意之上确是有些意料之外的用处之后, 又开始琢磨是否有何其他他能帮得上忙之处。

她正在尝试于李记的首饰上做些创新之举，来吸引汴京贵女们前来。李笙笙盘算出了些法子，全都列于纸上一一比较，她写写划划, 最终圈出了几个法子。

她思索间, 贺知煜忙完之后，去李记接她回府, 李笙笙看着那颀长身影, 忽然想起件事。

贺知煜制香的本领已经有些出乎李笙笙的意料。李笙笙自己本也会，但上次生辰, 贺知煜送她的自制香实在不能不让李笙笙惊叹。

许是他本就是聪慧之人，又实打实练过几年, 李笙笙自问自己的水平便达不到那般, 能做如此精细复杂的调和。

香料与首饰, 都是汴京高门贵女喜爱之物, 李笙笙寻思，不若看看两者能如何结合。如能为些主要款式的首饰搭配相对应的香料，两者一同搭配售卖, 倒也有些新奇趣味。

李笙笙想定, 便告知了贺知煜，他笑了笑便应承了下来，开始日日钻研。

贺知煜本还担忧自己之前不过为着兴趣为之，水平不济，故一并寻了几个汴京中的制香师傅, 可用了几日，竟发现这些人还不如自己。便自己一心一意钻研起来，只用了些李记的伙计帮忙做些基础事宜。他主研制, 其他人再复制为多瓶供给售卖。

他素来是个做事踏实稳妥之人，不光制了香还都起了文雅之名，陆续帮李笙笙制了“踏雪寻梅”“时雨初歇”“鹅梨暖帐”“竹海听风”“棠下春眠”等二十余种。

李笙笙本还想了其他创新法子，最后于店中同时搞了些日子，却发现还是用贺知煜制出的香与首饰搭配售卖的法子最是吸引人。

渐渐甚些人甚至是为了采买香料，才一并买了首饰头面。李笙笙甚至在想待到贺知煜何时军防的事务闲暇些，倒是可以独立开一家李记的制香之店。

但李笙笙也知道，靠如此创新的法子，虽让李记有了些起色，但也不过是取巧，终是没有解决最要紧的问题。

一日贺知煜从公务上归家，便忙于钻研制香，连晚饭都未用，李笙笙给他煲了汤，备了些饭食，去寻贺知煜。

“干嘛如此着急？”李笙笙看着他专注而轮廓分明的脸，似乎最近都瘦了一些，劝解道：“夫君歇歇，哪就用得着如此废寝忘食的。”

贺知煜冲她笑了笑，又舀了指甲盖大一小勺不知什么香沫放在精巧的铜制天平上。

他道：“我是想着如今趁着势头，再多推些。等再过几个月，人们新鲜劲儿过了，恐怕又得找些新法子。”

“那也不能把我夫君累倒了。”李笙笙坐在他身边，挨得极近道：“上次才生过病没多久，便是要你随便帮个忙的，怎么就这样拼了。”

贺知煜笑了笑：“夫人都让我觉得自己变金贵了。”他看着李笙笙，柔声道：“你去休息吧，你在这里坐着，我怎么还能专心？”

“不想走呢。”李笙笙却撒娇揽住了他，小脸贴在贺知煜的身上：“不是前些日子都做了那么多款了？今日便休息吧。”

贺知煜微叹道：“最近公务上的事情也有些忙，我时间少些。把这些香制完了，还想着熟悉些你生意上的事情，日后你若是有事的时候，我也能稍微帮你承担些。”

李笙笙奇道：“那便更不需着急了，何时熟悉不能呢？”

贺知煜看向她：“你时常便要东奔西走去看货物，每每回来便有些耽搁之事需要加紧做完，我瞧着实在心疼。还有……”

他低声道：“若是你哪日当真有孕了，我得能帮着你分担。到时生意上的事情，你便抓些主要的，其他费力的、重复的，但又不放心给旁人的，就都丢给我。”

李笙笙有些脸红，笑着怨道：“你想得倒是远呢。”

贺知煜蹙眉笑了笑：“我倒是不想！常瞧见说些女子生子之后，便一心都扑在子女之上了。”

他有些担忧地瞥了一眼李笙笙：“夫人会如此吗？本就心中都是你的李记，介时是否我地位更会不保？”

李笙笙笑道：“贺知煜！你成日都在想些什么？”

贺知煜不满意这个称呼，抗议道：“叫夫君。”

李笙笙贴近他的耳畔，小声缠绵道：“煜郎，煜郎，煜郎。”

贺知煜听那清甜嗓音，带着些许勾人的魅惑，从耳际一路直钻心中，又漫入四肢百骸。

他认命叹道：“今日当真是什么都做不下去了！可知古人的话是半点没错的，美人关当真是难过的！”

李笙笙笑着圈住他的脖颈：“难过今日便不过了。”

贺知煜垂眸看着李笙笙，轻声感叹道：“夫人，同你在一起，这日子是真好。”

“我亦是。”李笙笙笑了笑，却又想起自己的生意，有些遗憾，轻叹道：“只可惜怎么李记便是在汴京不见很大的起色呢？”

贺知煜劝解道：“也是正常。汴京这首饰头面的铺子比盛京要多上许多，且都是些老店。汴京人素来性格保守些，民风便是如此，接受些新奇事物总要有些时日的。像当年推行征兵改制时，也颇用了些时日，百姓十分不习惯。后来还是先在世家推行了其中个别方面，渐渐才为人所接受。”

李笙笙脑中忽然闪过些灵感：“对啊，既是汴京人不能对盛京的首饰头面全然买账，我为何不先主打一个地方突破。”

贺知煜看着她。

李笙笙脑中飞速运转：“婚嫁！”

她似是自言自语：“可先在高门贵女之中突破。这贵女们时常便要采买些首饰，婚嫁之时虽用，却占不到她们所需之三成，我先选这一个点该是容易些。再者说，百姓家婚嫁所用头面，几乎抵得上所需的七成，且有贵女先打样出来，寻常百姓该是更易接受些。”

她兴奋道：“我当主攻这一个点，研究汴京婚嫁头面的要紧处，做出几个全套来应对不同性格的女子的需要，更重要的，是得把李记同这婚嫁头面的关系传扬出去，让人们想要婚嫁买首饰头面便想到李记！”

贺知煜笑了笑：“好，夫人当真是聪慧。今日晚了，先休息吧，明日可做个详细策案出来。”

李笙笙却拒绝道：“不行！夫君，我现在很是兴奋！非得连夜把这策案做出来不可！今日我便不休息了。”

贺知煜：“……”

他心中叹了口气，咬牙表态道：“好！夫君陪你。”

李笙笙已火速铺好了纸笔，这制香之所本就是书房旁一处专门练字的屋子改的，十分阔大，放着几张桌子，且里面仍是有些文房四宝一类的物什。

她笑道：“回头等这些事情做得差不多了，便同夫君一起出外游玩些日子，夫君且等着。”

贺知煜看她马上便沉浸于策案的样子，自觉李笙笙有种鲜活生动的妍丽，像春日里开不尽的灿烂芍药，亦是笑着继续了手中尚未配完的制香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