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蔡也道:“是别的同学先开始做的……”
纪武抓住重点:“谁啊?谁先带头的?”
两人又变哑巴了。
纪武太阳穴突突跳:“你们几次来我们小区都是四点多,这时候学校还没放学吧?是逃课还是请假?我们去学校问个清楚吧?”
文母大叫:“不行!不能上学校!”
纪武冷笑:“现在又怕别的同学知道他们身边藏着这样恐怖恶心的人了?”
文母气急败坏,指着他骂:“你算什么大人?就这样欺负小孩是吗?你把事情闹大了我不会饶了你们的!你是兽医对吧?你就敢保证在你接触的病患中,每一个都是手术成功病号痊愈吗?难道就没有失败的案例吗?你自己手上沾着多少血你自己清楚,少来这里五十步笑百步!”
对方如此倒打一耙着实让人没想到,门里门外的人都懵了。
郭芃又从偷偷推开的门缝里看向那根“竹竿”,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纪武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去。
纪福贵气极:“等等,你干嘛拿我儿子跟你儿子比啊?他在救助动物的时候你儿子在虐猫!”
“我明白了,你是他爹,你们合起来欺负两个小孩!”
就在门外愤怒的群众准备破门而入,拿毕生所学脏话问候对方时,家娜缓缓开口。
她的声音不大,但清脆利落:“大家都先冷静一下,我想在这里跟大家讲我之前工作时遇到的一件事。”
纪福贵长吁一口气,听话坐下。
家娜继续:“我以前在街道工作,零三零四年那会儿不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多的志愿者和专业救助,没有系统去给流浪猫狗做绝育,所以数量就越来越多。有一段时间,街边和垃圾桶里经常会出现被毒死的猫”
文母不耐烦道:“所以呢?这跟我们今天谈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家娜不急不缓:“后来发现下毒的是十来个小学生,有男有女,把老鼠药塞在火腿肠里喂猫,他们还有比赛,看谁的数量多,其他的人就要请那人吃雪糕。那时候事情闹得蛮大,有居民还说要去找记者来报道这件事。但涉及的家庭太多,家长们都说这是孩子一时不懂事才这么做,而且只是流浪猫,不是家猫,没对谁家造成经济损害。后来这事不了了之,只让家长们好好看管好孩子。
“后来社区里确实没再发生投毒的事了,可是……”家娜没忍住,叹了口气,“十多年后,那群小孩都二十出头了,其中有个男生和当时的女朋友闹了矛盾,把那女孩残害了……到现在他还在牢里。不要觉得这些新闻事件离你们很遥远,其实就在身边。”
全场哑然,没人开口讲话。
家娜看向对面两位坐立不安的母亲,和一直低着头的两个男生,道:“既然你们作为这两位孩子的监护人,那么你们也需要承担起一定的责任。受害的那只猫是我们小区里很多人的家人,我们需要非常认真、非常郑重的道歉和赔偿。明天之后我们可能就不会再见到你们的儿子,但要一辈子面对他们的是你们。”
过了会儿,那个不怎么出声的蔡母,压着儿子的头往下,她自己也弯腰垂首,道:“对不起,是我没有教好孩子。”
爱你老婆,你也节日快乐!
这两章看得我好气
节日快乐~
教育很难,但是孩子犯错却不教不育,那就迟早会有胡乱放手的结果等着
节日快乐
儿童节快乐!文蔡俩不能过儿童节!??
祝板娘和妹妹节日快乐哦
六一快乐~
话说现在真有小孩怀有这么大恶意吗?恐怖啊????
嘻嘻儿童节的板板应会又辛苦又快乐?祝板和妹妹都快乐
035 青天大老爷
“其实我也没有把孩子教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家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声音淡淡的。
嘴里一块金钱肚没嚼两下就直接咽下喉咙,呛得郭芃连连咳嗽。家娜赶紧给她的茶杯里倒茶:“不好意思啊吓到你了。”
郭芃:“咳咳……没事没事,阿姨你怎么突然这么说啊?”
“也不突然了,只是之前我一直觉得说出来不好听……”
家娜把笼里最后一块金钱肚夹到她碗里,“上次在医院你应该听到我和我女儿之间的矛盾了。我和他们一家三口一起住,女儿理所当然地觉得我的一切都属于她,女婿表面彬彬有礼但私下把我当免费保姆,孙子则是常常把我当透明人。我住得实在太憋屈太难受,宁愿每个月花多点钱租房,也想搬出来住。”
她苦笑:“但我落得这番田地又能怪谁呢?只能怪我自己啊。我原来的先生去世后,我对君如的‘爱’就是成倍递增的,想着她都已经没有父爱了,那我这份母爱就要给多一点,可是,一直泡在糖水里的关系也是不健康的啊。
“我总想避免和我女儿产生矛盾,经常迎合,习惯忍让,觉得‘我一个当妈的跟孩子生什么气啊’,结果就像拔河,我卸一分力,就会被她拉着走。要是我能学会早点放手,松开这条绳子,是不是我们彼此都能更轻松一点?”
郭芃眉心一下一下跳。
她觉得自己跟很多人之间的关系,好像都是“拔河”。
可为什么感情非要分出个强弱输赢?赢了之后又能如何?在较劲的过程中手心脚底早已磨出水泡,不戳破难受,戳破了疼得刺骨,流血流脓,把手里的那截绳索浸染得鲜红,还死死不愿意放手。
放手的话,受过的苦难不就白费了?
郭芃没跟家娜的女儿深入接触过,可她现在跟家娜朝见口晚见面,阿姨的性子如何她多少有些了解,自然是无条件站阿姨:“可能你女儿现在的性格脾气有一部分是因为你以前的过分溺爱导致,但把你当免费保姆就不对了啊,最基本的尊重要给的吧?我问你哦,你以前有打骂过她吗?”
家娜摇头如拨浪鼓:“怎么可能?重话都不敢讲的,她闹别扭都是我先求和,就连我更年期的时候都没对她发火。”
“那会干涉她的学习工作和生活吗?”
“她想做什么我都尽力支持的,想读什么专业,毕业后想创业,这些我都支持的……”家娜想了想,“哦,我只有在她谈恋爱的时候明确表示过不希望她远嫁,算是广州人的通病吧?”
“嗯,这点我挺能理解的。你看,你母兼父职,这么多年来尽了应尽的责任,现在连房子都让给他们住了,他们怎么好意思还提这个要求那个要求的?还有,不说你女儿,你女婿怎么回事啊?让你们母女矛盾激化,然后他美美隐身坐享其成是吧?医院那晚也是,只有你女儿一个人去医院跟家长交涉,他自己呢?”
郭芃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