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1 / 1)

至少这耳朵好半天还红着呢。

“喂?还回不回来吃饭了啊?”杨眠到中午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听声音还挺兴奋的。

迟弥揉了揉耳朵,“催什么,回去也没好吃的。”

“周哥说有点想法跟你碰碰,而且我一上午进展飞速哦。”杨眠臭屁的神情迟弥隔着手机都能想象到。

“不回去了,你们出来吧。”迟弥说,“我跟林颂出去找家录音工作室,到时候发个位置给你们,有什么想法到时候再碰。”

聊到工作迟弥的态度就公事公办了起来,先前的那一点娇憨在三言两句间消散了,只是会躲开林颂的视线,接个电话就开始环顾四周,就是不看林颂的眼睛。

“走吧?”挂了电话,迟弥眼眸微抬,语气又软了下来。

林颂点了点头,咳嗽了一声,“走。”

迟弥看着他,抿了抿嘴唇,表情忽然严肃,“我之前还一直没问你,你这嗓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林颂一瞬间变得局促起来,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喉咙,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忽而笑了笑,“不然我们定个坦白日吧。”

迟弥愣了一下,“嗯?”

“那一天我们问对方问题,都要如实回答,不能逃避,不能说谎。”林颂想要交换,他想知道迟弥更多更多。

他们走出了院子,院子外是一条风景很好的林荫路,这条路染着这座城市特有的风格。路上没什么人,迟弥看着林颂慢悠悠地走在自己身侧,也是在这个时刻他猛地有一种感觉,现在已经是他曾经奢想的未来了。

他们会聊过去,聊痛苦,聊希望,只是唯一不一样的是,林颂不会是以陌路人的身份坐在自己对面。

他们还爱着,这就是不同。

“好,那就这周末吧。”迟弥想,只要心近了,说什么都不会远的。

林颂回过头,伸手勾了勾迟弥的下巴,笑着说:“太乖了,宝宝。”

迟弥他们找的这家工作室开了挺多年,经营者也是个制作人,跟迟弥中间大概隔了三四个朋友的距离,聊着聊着就熟悉起来了。

“何彦文这人在我们圈子里风评就不怎么行,见人下菜碟,谁稍微红点了就提点礼物去巴结了。”老板姓顾,旁人都喊他呜哥,因为他做歌喜欢加唢呐,也做出过几首不错的中国风歌曲,迟弥听过他的名字。

“你啊,还是年轻,见的少。”呜哥嗐了一声,“吃点亏也好的,人教人几次不会,事教人一次就成,其实回头想想也是好事。”

迟弥点了点头,“是,心不沉下来就做不出好歌,沉淀一段时间也好。”

“对啊,一切都是命,红也是命不红也是命,包括你现在碰着我也是命。”呜哥笑了笑,“国内这么大,碰上了就是缘分。”

“说吧,这次想怎么搞?”

迟弥侧过头,对着一把并不起眼的椅子长舒了一口气,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他在这个瞬间感觉到无比舒畅,特别是呜哥很自然地说出那句话,怎么搞?说吧,都让他有一种没什么大不了的潇洒。

“我这有一支乐队。”迟弥没有多说什么,只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话,“我想做一首不那么传统的摇滚乐。”

周新千带着杨眠和陈子磊来的时候林颂刚好买好咖啡回来,见到他们干脆把东西递到了他们手上,并单独把迟弥的那杯拿了出来,“这是小弥的,其余的你们自己分吧。”

陈子磊接过咖啡,顺嘴问了一句,“林哥你不进去吗?”

“你们专业人聊专业事,我去也无聊。”林颂抬了抬下巴,“我待会儿打算自己去看个电影,你们好了就随时喊我。”

“好,谢谢林哥。”杨眠站直了朝林颂敬了个礼,“那我们先进去上班了。”

林颂笑了笑,“行,去吧。”

不过这三人没都进去,周新千走在最后,似乎是犹豫了一下,又调转方向朝着林颂走过去了。

林颂似乎没想到周新千会来找自己说话,下意识地扬了一下眉毛,鼻子发出了一声疑问,“嗯?”

“你跟迟弥...和好了?”

周新千能听出来林颂语气里的变化,那种亲昵感他刚来的时候没显露出来,现在却已经溢于言表。

林颂的神色正了正,问他:“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话?”

“如果我说,我是以追求者的身份呢?”周新千盯着他的眼睛。

“那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被你追求的人,不应该问我。”林颂双眸里的情绪冷了下来,态度变得疏离,“没别的事你就进去忙吧,我们不是可以聊这些的关系。”

“公平竞争也不行吗?”周新千往林颂的方向跨了一步,仍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林哥,你说呢?”

不得不说周新千身上的确有林颂羡慕的点他很年轻,他有一种摇滚人身上独有的无畏感和反叛精神,但其他的,林颂并不觉得他是一个能够被自己看在眼里的人。

“小弥不是奖品,不是谁赢了就是谁的。”林颂扯了扯嘴角,抬手拍了拍周新千的肩膀,“追求任何人都是你的权利,你完全不用在意我。”

“如果做你自己迟弥就会喜欢你的话,我自然会离开。”

林颂在名利场上从来都是片叶不沾身的人,他知道说话需要点到为止,知道怎么说话最容易让人尴尬却不难堪,“周老板,祝你好运。”

不想做过多的纠缠,林颂说完这话就转身朝门外走去了。

但要说林颂有多少信心,那他也是虚的,毕竟和迟弥的关系悬而未决,一天踏实不下来,他就得顶着前男友这个身份多过一天,多憋屈啊。

沉浸在音乐创作的迟弥对外面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就连他们在录音棚里开大会,把乐队三个人提的想法轮番否了个遍,看到周新千欲言又止的神情,他都还以为是不是自己说话重了,人家受不了想散伙了。

“我就说不行呀。”迟弥咬着指甲,眼睛忽闪忽闪的好无辜,“拉丁音乐元素加进来根本就不适配他们的风格嘛,也不知道他们服不服,晚点再跟他们说一说,非得给他们聊到心服口服了才行。”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林颂无奈地笑了笑,“下次不许到这么晚了啊,你那吃药的闹铃都响了好几遍,耽误你身体怎么办?”

“没事,大不了以后我随身带着药呗。”迟弥摆了摆手,冲着林颂咧嘴笑了一下。

只是笑到一半他又止住了,抬手指着林颂,“还说我呢,你感冒药吃了没?我听你说话都有鼻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