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庙中火光微暖。

门甫阖上,一道高大身影已悄然现于她身后,无声无息地望著她。

风未止、雪未停,他裸露的胸膛因寒气与火光交缠而泛起薄红。肌理清晰,线条如铁,微湿的发丝贴在额边,一滴雪水沿著颈侧滑入锁骨,消失不见。

那件以雪水匆洗的中衣,此刻正搭在火堆旁烘著,水气氤氲。他立于光影边界,轮廓半明半暗,沉默不语,只静静看她。

她一愣。

并非因他赤裸上身,而是那具身体上的伤牢中留下的、逃亡路上的,甚至是雪中湿冷褪后泛起的红痕。她曾触过,如今终于看清,那些痕迹如何刻在他骨肉之间。

直到此刻,她才真切明白,这个男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她身边的。

他未出声,但她知他听见了。

她垂下眼,眼中无悔无惧,语声轻得像风:「我不要皇后,我只要你。」

火光摇曳,他离她很近。她几乎能闻见他身上残留的雪水清气,冰凉中裹著微微的热。

他终于上前一步,扣住她手腕,指节微颤。

她心口发紧,非因羞,而是那股熟悉的压迫感又回来了他太近了,近得像誓言还没出口,便已烧在她血里。

她吸了口气,像是在镇住自己,也像是在下最后的决意。额贴上他胸膛,轻声问:「黄衡之,你可愿娶我?」

他垂首看她,低语如誓:「我从未想过娶人,直到今日。」

话未落,她忽然身形一晃,整个人向他怀里软倒下去。

他立刻将她揽住,掌心贴上她后背,只觉她身子仍烫,却已无力再撑。

她非情动,更非羞怯。方才与密使对峙时撑尽气力,如今誓言出口,余热压顶,终于支撑不住。

「绮微……」

她没再应声,只微微动了动手指,像是在确认他还在。她微笑,像在风雪中终于等到一把伞。

他轻声道:「我娶。」

两人跪于尘封的神龛前,木台上早无神像,只余斑斑香痕与裂缝。

她已力竭,是他半扶著她跪坐,两肩相贴。她凝视那空无一物的龛位,轻声道:「这里虽无神明,也容我一愿。」

她俯身,手指在地面轻轻一勾,拾起一条旧香缠绳早已褪色发灰,却仍细细绕于两人手腕间,结成一环。

「此绳无色,正合我心不为吉时,不求嘉礼,只为与你共此一念。」

他以手背覆她眉心,说:「从此妳生死,皆系我名。」

她回复:「从此我去留,皆随你心。」

火光摇曳间,他抱起她,缓步走向神龛后方。那是他早些时辰清理出的角落,砖地粗糙,他用干草铺底,简单铺成一处歇身之地。

与其说是安身,不如说,是他为她亲手筑下的一场焚身之约。

她是他今生唯一的妻。

???????????????

他解下腰间仅余束物,取过烘得半干的中衣,铺展于草席之上。膝行而跪,将她轻放其上,额贴额,两人呼吸交缠,湿热难分。

她伸出手,指尖探上他赤裸胸膛那不是她熟悉的柔线,而是战火熬出的坚骨与旧伤,冰与火交织的起伏。她指腹一寸寸滑过,像要将他的形状烙进指尖,逐纹记下。

火光映照,将他自黑暗中剥开,每一寸肌理、每一道伤痕,都暴露在她眼前。她忽然想起,那夜山洞里,他们在无光的黑里紧扣交缠,彼此形貌皆是幻影。

而此刻,她终于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见他。

这具属于她的躯体,那些由风雪与刀剑雕凿出的骨与血,正赤裸地伏在火光里,伏在她身前。

他的胸膛随喘息起伏,像潜伏的野兽,肌肉下伏著某种难驯的张力。她目不转睛。

他目光一沉,握住她的手,按至心口,似将千言万语锁在咽喉。声音低哑而稳:「这里,从今日起,是妳的。」

她没回话,只用指尖再次抚过他的肩胛与腹线。那里的横肌紧实,微微发热,她耳尖泛红,仍不肯移开目光。

她微抬头,唇贴上他锁骨,落下一吻,温柔又决绝。

当他俯首时,她已主动迎上。两人唇贴唇,气息一瞬止住。她舌尖探出,灵巧地缠上他,像是在补上那夜黑中未尽的亲吻,也像是在用整个人证明自己的清醒与选择。

他一震,随即反客为主,吻势转深。他舌尖探入,触到她齿间软肉,她低低一颤,悄然张口。他一手扣住她后颈,将她牢牢拉进怀里,唇舌更深地缠住她、舔吮她、碾磨她。

那不是一个吻,而是一场吞噬。

他一边吻著,一边呢喃:「绮微……」

声音低哑如火,将她整个人都烧得颤抖起来。

她一开始只会跟随,后来却学会了回应。唇齿交错,她舌尖小心地触碰他,换来他低低一声闷哼。两人喘息交缠,每一次分离都只为下一次更深的拥吻。他咬住她下唇,用牙尖轻啃,又舔去她唇角的湿意,哄她道:「乖,别怕。」

她气息凌乱,额贴著他,颤声唤:「黄衡之……夫君……轻点……我从没……」

他唇瓣贴著她耳廓,呢喃回应:「夫人,这一次,我只属妳。」

他动作极慢,解开她的衣襟,指节一路滑过肩线、腰侧、背脊,每一下都像火中拂雪,令她浑身一震,胸口起伏不止。

当最后一层衣物滑落,她身上只余一袭浅金梅纹肚兜与衬裤。薄布早被冷汗湿透,贴肤勾勒出柔软线条,如雾中残雪,也似火里茧丝,半掩半映,颤在他眼前。

黄衡之呼吸一滞,目光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