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1)

周宴宴一丝不苟地复核完手中的银票,确保无误后,并再次诚挚致谢:“账目明晰,真心感谢叔叔。”

管事人凝视着周宴宴,眼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心底暗暗佩服这小姑娘的智慧与干练,转念一想,自己膝下恰有一子,一个念头悄然在心中生根发芽。。

他忽地以轻松的口吻玩笑道:“小丫头,我家那小子正缺个伴,不如你思量一番,做我家的媳妇如何?”

这话一出,周宴宴正准备将银两收入囊中的手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随即不慎呛了一口口水,她边咳边笑道:“叔叔真是风趣,我这八岁稚龄,哪里敢想这等大事。”

“八岁又如何?先订下婚约,待及笄之年再行大礼,岂不两全其美?”话未毕,周宴宴已急忙站起,笑语盈盈:“哈哈,叔叔真爱逗趣。我这铺子里正忙得不可开交,得先走一步了。记得帮我寻人啊,咱们下回见!”言罢,她仿佛身后有追兵般匆匆离去。

年仅八岁的她,对春满酒楼这位管事人的“关怀”已心生畏惧,生怕被早早牵入婚姻的红线。

驱车疾归店铺,周禹正询问装修师傅何时抵达,周宴宴敷衍一句“快了”便又埋头于活计之中,心中盘算着店铺改造的每一处细节。

直至午后时分,春满酒楼的一名小厮方领来一位装修师傅,此人年约三十有余,姓黎,身形魁梧,独自前来。

经小厮引见,周宴宴详述了自己的装修愿景,引领黎师傅遍览店铺内外。黎师傅尽显专业风范,周宴宴提及的每个细节,他都一丝不苟地记录在册,令人放心。

周宴宴询问起进度:“大概需要多久才能全面改造完成呢?”

黎师傅合上册子,回答道:“大堂的部分装潢相对简单,关键在于厨房的改造颇为繁琐。您打算将几间房打通成大型厨房,并增设两间烤房,这工程大约需要两个月多的时间。”

周宴宴听后微微颔首,心中暗自庆幸,比预期提前了几日,尚可接受。

“资金方面您无需担心,请黎师傅务必加快进度,若有任何短缺,尽管告知于我。”

“好的,那我明日便率队开工。”黎师傅应允道。

周宴宴再次致谢:“真是有劳师傅了。”

……

夜幕降临,周宴宴归家后,对着正在用餐的周父提议:“爹,店里还需添置桌椅,不如我们自购木材,由您带领人手制作如何?”

“那自然是极好的,我正愁在家无事可做呢。”周父爽快地应承下来。

“我再在村里为您物色两位帮手,务必在年前备齐一切。稍后我便将桌椅的设计图纸绘好给您,您看看想让谁一起合作,我明日便去询问他们是否愿意接这份工,并谈妥工钱。”周宴宴边扒拉着碗中的米饭,边细致规划着。

周父沉吟片刻后说:“可以问问你木大叔,还有隔壁村的人,看看他们是否有意。”

“好,我即刻着手此事。“周宴宴爽快应承,“所需木材的费用,我预先留下银两,交由你们采购。“说着,她从怀中取出那七十两分红,细致分配。

她先递给周父十两,再赠予李氏十两,自己辛勤所得,自然不忘回馈双亲。随后,周宴宴留下五十两作为储备,心中盘算着店铺装修少说也得二十几两,加之米面粮油、锅碗瓢盆等一应开店所需,初期投入怕是要超过十数两。

此外,还得筹备大伯一家及众帮手的酬劳,每一笔开支都让她深感银子之珍贵,不禁忧虑起未来的开销。想到明年还有建房、扩建厂房的计划,周宴宴暗下决心,必须加倍努力,广开财源。

带着这份沉甸甸的心思,周宴宴入夜难眠,梦中依旧忙碌于指挥装修、协调琐事,一夜辗转反侧,疲惫不堪。

次日清晨,周宴宴早早启程,逐一拜访几家合作意向者。木大叔与邻村李大叔均欣然应允加入。为确保人手充足,她还拜托木大叔在村里物色了两名可靠之人,四人一同搭乘木大叔的牛车,浩浩荡荡前往镇上选购木材。

望着这四人忙碌的身影,周宴宴心中勾勒出一幅未来木工厂的蓝图这几位将是工厂的奠基人,再辅以几位小工辅助,团队便初具规模,前景可期,一切正朝着完美的方向迈进

第66章

连续四日,周宴宴一直都忙于监督装修的事,而书院的另一端,林向鄞的心却难以平静。周宴宴四天未去学堂,让他焦急万分。

想起萧凌好像去过周宴宴家里,他便委托萧樟寒向萧凌传递消息,希望他能抽空前来书院一叙。

次日,萧凌从萧樟寒那里得知周宴宴已有三四日没来学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随即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直奔书院而去。

“周宴宴家我知道该怎么走,上马吧,我们一同前往探个究竟。”萧凌手一挥,便拉着林向鄞跃上坐骑,策马扬鞭,直奔辛花村而去。

抵达时,周家院中一派繁忙景象,周父正带领三四个人赶木工活,就连年迈的周老爷子也过来尽力协助。

而李氏,因周老爷子的到来,心中五味杂陈,竟怯懦地躲进了内室,未曾敢出面问候。

萧凌与林向鄞的突现,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焦而来。

正当大家纷纷猜测眼前这两位贵人的身份时,周父看清来人的模样,瞬间挺直了腰背,紧握拐杖,疾步向前迎接,脸上洋溢着难掩的激动:“少将军来了,请,里面请。”

“少将军?”

此言一出,木大叔等以及身后的工匠皆投以惊异而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萧凌,这不就是那位在县城中声名显赫,常巡街巷、英姿勃发的年轻将军吗?

院落中的众人面面相觑,满心不解,这位声名显赫的少将军,怎么会屈尊来他们这里穷沟沟?念头转瞬即逝,众人慌忙起身,正欲行跪拜大礼。

萧凌迅速上前,稳住了欲行跪拜之礼的周父,亲切地说:“伯父,您直接称呼我萧凌便好,无需拘礼,更不必提及身份。今日,我们皆以朋友之心相待。”

接着,他引介道:“伯父,这位是青山书院中备受推崇的林先生。因宴宴多日未至书院,我们心中甚是挂念,担忧家中是否遭遇了何种不便,故一同前来探望。”

林向鄞则以文人特有的温文尔雅,轻轻作揖,说:“周宴宴乃是我的得意女学子,数日未见其身影,心中甚是忧虑,故借少将军之便,冒昧来访,还望伯父海涵。”

“哎呀,竟是宴宴的先生啊,真是怠慢了,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周父连忙赔笑道,“家中一切顺遂,宴宴这孩子近来在县城里租下了一间铺子,正忙着张罗装修事宜,这才耽误了回书院,,让林先生挂念,我们心中甚是过意不去。”

想到宴宴未曾事先向先生请假,周父心中不免责备起女儿的疏忽,于是再次诚恳致歉:“宴宴这孩子,行事前未能及时向林先生报备,实属她考虑不周。等她回来,我定会好好说她。”

林向鄞与萧凌互相对看了一眼。尽管林向鄞内心里有些不悦了,他仍维持着温文尔雅,淡然问道:“烦请伯父告知,宴宴所租铺子具体位于何处?”

虽然林向鄞没说什么,但周父就是感受到了林向鄞微妙的情绪,连忙答道:“她此刻正身处县城,靠近南市街那一带。”

看到萧凌和林向鄞眉宇间微皱,一旁的木大叔进一步说明:“确切地说,是在那家老杂货铺的对面。”

萧凌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两人礼貌地诚挚道谢后,跃上马背,挥鞭绝尘而去。

周父身侧,随着萧凌与林向鄞的身影渐行渐远,木大叔等人迅速聚拢,对周宴宴与少将军之间的关联展开了一番热烈的讨论。

得知二人仅是深厚的朋友情谊,众人眼中闪烁着既羡慕又惊异的光芒,在世俗的眼中,平民与将军之间能建立起如此情谊,无异于奇迹啊。

而另一边,林向鄞在远离辛花村的路上,他平静的面容终于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变得异常严肃:“她竟能为了一己之私,抛却了求知的初心,分明是对求学公然亵渎!如此放纵自我,轻视学问,若不以严律相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