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时辰的努力,她终于织成了一张渔网。她轻轻拉扯,确认其牢固性后,便将渔网折好放入背篓,随后周宴宴带着刀,走向山脚下那条河流。
她专门选择了河的下游区域,由于上游有几个农妇在洗衣物,周宴宴担心她们好奇询问而打扰了她。因此,周宴宴躲开了她们,选了一处隐蔽的浅滩。
她挽起裤脚,踏入河水中,用渔网封锁了下游,确保鱼儿不会因惊扰而逃离。接着,她手持背篓,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中寻找着目标。
她的动作快而精准,背篓一扣,鱼儿便无处可逃。而她捕获的鱼儿,一条接一条,抛上岸边。
“嘿,那边地面有鱼。”有几个小男孩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们兴奋地冲向岸边,争先恐后抢着地面的鱼。
周宴宴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捕上岸的鱼,就这样给他们抢走?她站起身,大声喊道:“住手!你们手中的鱼,是我捕的!”
这几个小男孩才注意到河中的周宴宴,他们先是愣住,随后爆发出阵阵笑声。“哈哈哈…看你这副丧家犬的鬼样,真是好笑…”他们指着周宴宴那件因捕鱼而湿透的衣物,嘲笑声此起彼伏。。
“丧家犬,丧家犬……”
几个熊孩子纷纷起哄着。
周宴宴一身湿漉漉的,但她毫不在意,只是冷冷地盯着这几个熊孩子,再次强调:“把鱼还给我,那是我的。”
“你说是你捕的,那就是你捕的吗?我怎么没见着你抓了?”这个声音来自名叫铁锤的小男孩,周宴宴对他略有印象,他似乎总能左右同岁的孩子们,那股顽劣劲儿真是无人能敌。
周宴宴抓住了背篓的鱼,然后一个利落的动作将其抛上岸边,抬起下颔,说:“这次,睁大你的大眼睛,看见了吧,是我抓的!”
铁锤还是压根不把周宴宴放在眼里:“好吧,是你捕的。这几条鱼。你给我们吧,你自己重新捕几条就可以了。”
周宴宴目光如炬,冷冷地质问:“你算哪根葱?我警告你,最好立刻把鱼还给我,不然,我就直接去找你爹评理!”
众所周知,铁锤对他爹畏惧有加,铁锤爹管教儿子从不手软,一旦铁锤惹是生非,那
棍棒之下可不会留情。
面对周宴宴的固执己见,甚至扬言要向其父告状,铁锤顿时怒火中烧,满脸通红,他手指着周宴宴,恶狠狠地说:“你敢向我爹告状?我现在就把你打成猪头!”
周宴宴却毫无退缩之意,她卷起衣袖,走向岸边:“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然而,她却忽略了自身不过是稚龄八岁的小女孩,与铁锤相比,她显得如此娇小,无论是在体力还是气势上,都是处于下风的。
铁锤本就是胆大顽劣的熊孩子,见周宴宴公然挑衅,仿佛自己的威名在孩童群中受到了挑战,他愤怒之下,扬起巴掌,向周宴宴打去。
周宴宴灵活一闪,躲过了铁锤的耳光,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这瞬间彻底激怒了铁锤,他不再顾及任何后果,直接扑向周宴宴,紧握拳头,对她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第6章 被群殴
周宴宴那身子本就瘦弱,面对身形肥胖,高出她一个头的铁锤,她显得力不从心。在两人的激烈打斗中,周宴宴的脸上挨了几个拳头,使得她原本那蜡黄的面容变得鼻青脸肿,颇显狼狈。
几个熊孩子,如同看戏般围观,不时发出刺耳的嘲笑声,甚至有人高喊:“铁锤,再用力点!打她!打她!”
周宴宴咬牙忍痛,快速躲到一旁,抓起一根纤细的树枝。
她毫不留情地连连挥击,铁锤则在声声哀嚎中步步退却,身形佝偻成一团。每当周宴宴的树枝扫过,铁锤只能狼狈地弯腰躲闪,无力还击。他边逃边咆哮:“周宴宴!你敢打我!我要让我娘来打死你!”
周宴宴置若罔闻,手中的树枝如同疾风骤雨,每一次挥击都毫不留情。铁锤那肥胖的身躯上,伤痕遍布。
“我警告你,别想欺负我。”周宴宴的声音冷若冰霜,“今天若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我就不配姓周!”
铁锤在地上惨叫辗转,他瞪向那些围观的熊孩子:“你们还傻站着?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但那几个熊孩子,目光却纷纷聚焦在周宴宴手中的那根树枝上,心生怯意。其中有两个胆大的熊孩子,鼓起勇气,捡起地上的碎石向周宴宴掷去,那些碎石瞬间狠狠地砸在周宴宴身上,她却没有丝毫理会,继续用树枝狠狠抽打着铁锤。
铁锤的哀嚎声愈发凄厉,他终于败下阵来,带着哭腔求饶:“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惹你了…”
但周宴宴仿佛未闻其声,继续用树枝抽打着,毫不留情。
“你……你怎么还不停手……呜呜,真的好痛……”
混乱之中,几个熊孩子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急匆匆地奔去寻找铁锤的娘。这时,一个身影缓缓走来,目光扫视着这片纷乱:“这里发生了什么?”
周宴宴转过身,只见来者正是大伯家的长子周禹。他肩扛一篓,里面装满了刚从山上采摘牧草。
周宴宴扔下手中的树枝,擦去唇边的泥土。此刻的她,青丝散乱,衣物湿透紧贴肌肤,臂上几道斑驳的伤痕交错,脸颊半边红肿,尽显惨态。
“宴宴,你这是……”周禹看着她,眼中满是惊讶和关切,“怎么和他们打架了?”
周宴宴将地上的鱼儿抛入背篓,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这些人要夺走我的鱼,我不愿给,就打起来了。”
话音方落,远处的呼唤声随风飘来,有个熊孩子为铁锤的娘在前面带路。顷刻间,上游洗衣的农妇们闻声纷纷赶来。
“看,他们正在那儿!”
沈氏见铁锤犹自泣于地上,心如刀绞,她疾呼:“铁锤……”两人的体态相似,都显得略微臃肿。
“铁锤,你这是怎么了?抬起脸让娘瞧瞧。”沈氏揽着铁锤颤抖的身躯,目光紧盯着他脸上那片醒目的红肿。
铁锤边哭边诉:“娘,周宴宴欺负我,我的脸好痛,真的好痛……”
沈氏的心猛地一紧,愤怒直射向周宴宴:“臭丫头,把我的儿子打成这样?今天我非得好好收拾你!”话音刚落,沈氏的手臂已经扬起,毫不留情地挥向周宴宴,给予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周宴宴惊愕至极,这仅仅是一场孩童间的打闹,沈氏竟然会干涉其中,而且出手如此狠辣。她措手不及,被那重重的一耳光打得眼冒金星,整个人瞬间天旋地转,几乎要站不稳脚。
沈氏体格壮硕,一个耳光气之大,周宴宴只觉得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久久无法起身。
周禹见状,他愤怒地将沈氏推向一侧。沈氏毫无准备,身形摇晃,被一旁的草丛绊了个正着,狼狈地摔在地上。
周禹置沈氏于不顾,匆忙奔向周宴宴,将她扶起。但周宴宴似乎被那一耳光打得心神俱裂,无论周禹如何呼唤,她都只是木然地坐在地上,仿佛陷入了混沌之中,毫无反应。
“沈氏,你也太恶毒了吧?连个孩子也要打?”慕婶匆忙抵达现场,目睹了沈氏对周宴宴的不当举动,她护在周宴宴身前,厉声喝道:“这是孩童们间的玩闹,你身为大人,你瞎插什么手?”
沈氏挣扎起身:“这哪是玩闹?我家铁锤,被这丫头伤成了什么样子!这简直就是往死里打的!我现在就要问问,周宴宴和我家铁锤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这么狠心?”
“你家的铁锤,依仗人多,就欺凌宴宴,”周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瞧瞧她身上的伤痕,再瞧瞧她那肿胀的脸庞,你还能心安理得地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