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蒋子夜是想物尽其用,可老狐狸还活着,也会成为另一重阻碍,更何况还有一个捉摸不透的闻人宴。
要得到沈离经,需要先解决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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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闻人府禁室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这里只会关押宗族里犯了大过的人。上一个在这里走一遭的人是闻人宴,只坐了半日就被闻人霜捞了出来。
闻人钰被关在其中一个房间,阴冷又寂静的禁室被被几个侍从看守,都是闻人宴的人。
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即便嗓子已经哭到嘶哑,指缝里抠出了血,闻人宴没有来看她一眼。
碧草的尸体就在对面慢慢腐烂。闻人钰看着与朝夕相伴的人身体僵冷,死不瞑目的躺在冰冷石砖上。再看着她的尸体腐烂生虫,直至发出难闻的恶臭。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在这里被关到疯的时候,闻人礼来看她了。
闻人礼终于知道了她被关在哪里,他是来救她出去的吗?她就知道,他们同胞所生,世上不会有人比他们亲近,闻人礼不会眼睁睁见她到她被折磨疯的!
她一身锦衣早已脏污不堪,沾了泥土和干涸的血块,在阴冷的禁室里关了五日,已经产生了异味。
过去有多么光鲜,此刻陷入这种狼狈,就有多浓烈的恨意。
闻人礼为了找到她废了许多功夫,他清楚闻人宴不会轻易放过闻人钰,但他没想过会这么严重。毕竟崔琬妍也只是一个外人,没必要为了她对闻人钰责罚过头。
而真正找到闻人钰时,她像个疯子一样扑上来,一双手像是鬼爪般掐着他,指甲用力陷进去。她的眼睛瞪大,哭着喊叫:“为什么?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为什么才来!我要去找奶奶,带我去找她!”
闻人钰的眼白里都是丝丝缕缕的红血丝,看着有些渗人。
闻人礼没有推开她,却还心烦道:“你为何还要执迷不悟,若是现在不走,兄长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手一僵,缓缓松开,扯开一个难看的笑来。指甲难以抑制的发颤,心头一阵寒冷。
“只要你放我离开,我再也不会了。”
她快二十了,一直都没有嫁人,京中多少人在笑话她讥讽她,这些都可以不在意。为了同样学好琴,的他半句赞誉笑脸,她指尖都磨出了血。
无论再怎么努力,永远都是君心匪石。
他不会心软,不会感动,望向她的时候,眼神永远是冰冷遥远的,没有一丝温度。
去告诉祖母,让人拦住他,也不过是希望他平安无事。
错了吗?
谁都可以说她下贱,独独闻人宴不可以。
“真的,我再也不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真正的君心匪石,是蒋子夜。
码字没码完睡着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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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描妆
反贼并未被清除干净,城中人心惶惶,鲜少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门闲逛。
闻人礼知道,只要是闻人宴不想放走的人,他不可能带得走,无奈之中亲自去找他,想求他放过闻人钰一次。
白天他一直在处理公务,闻人礼便没有去打扰。等夜里去了,侍从却和他说不在。
闻人宴也许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但却不会是为了躲他才说的不在。他不屑于撒谎,既然说了不在,那就是真的不在。可这个时间,他又能去哪?
*
窗户被推开,传来轻微的吱呀声
“......”
沈离经抬了抬眼皮,便感觉到床边轻轻的压下去了一些。接着床侧的被子被扯过去铺开,能听见他?O?O?@?@的解衣宽带声。等闻人宴掀开被子要钻进去的时候,背对着他的沈离经转过身,目光幽幽。“我说,你这是上瘾了?”
闻人宴沉默着没回答,不知道算不算是默认了。但沈离经不吃这一套,把被子扯回来压到身下。
她嘟囔道:“越发放肆了。”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用放肆这个词来形容闻人宴。
被子被微压着,他不废什么力就掀开了,盖好被褥后什么也不做,只一本正经地躺好就寝。
沈离经也猜到了如此,也懒得和他争论,双眼皮都困到上下打架了。
待身侧人睡得安稳后,闻人宴再次伸手,将人拢到他怀里。嗅着那一抹馨香,心神也慢慢安定下来。
这一日闻人宴没有等到人醒来,天色渐明的时候就悄无声息的走了。
正午时她刚喝了药,闻人礼便来了。沈离经以为他是来找宁素的,正想着崔远道会不会气急败坏地赶他出去,谁知闻人礼却来到她的院子外等着。
沈离经的真实身份现在还没有让外人知晓,那闻人礼自然也不能看见她的脸,想了想,她还是拿了面纱覆上,只露出眼睛来。
两人坐在院落中的石桌旁,青石刚好挡住有些刺目的光线,投下一片阴凉地。
闻人礼对她的面纱有些疑惑,却不好发问,但是心底总感觉她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