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笃定道,看不出喜怒,但苏瑾言毫不怀疑只要他的手?指微微用?力,苏瑾言就会命丧当场。

苏瑾言痛得窒息,但还是?尽量做出惊恐之状,而后奋力的点了?点头?,他拼命忍住催动致命蛊虫的冲动,那是?圣子在他出发之前交给他的,留作保命用?,但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用?,否则就意味这次行动的失败,且,孙子柏将提前与下?蛊之人对上。

他们还没做好准备,还不是?时候,绝对不能是?现在。

苏瑾言强忍着痛苦,即便他现在死也不能让孙子柏现在就对上国师,这人太强,绝对不能暴露。

苏瑾言眼底却都是?慌乱和惊恐,他奋力的点了?点头?,仿佛对国师恐惧到了?极点。

万幸就在这时候,慌乱的五皇子终于赶了?过来,“国师手?下?留情啊,那是?我的人。”

“国师您没事?吧?”

五皇子也是?吓傻了?,谁能想到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对国师行凶啊,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发生过的,这京城果然在那小?世子到来之后都变得不正常了?。

五皇子一边查看国师的情况一边解释苏瑾言是?他的人,国师怕是?误会了?,死了?个护卫倒是?没什么,可?传出去说他们温家的人要刺杀国师这就不得了?了?,况且此人还是?他母妃送的,五皇子那叫一个心惊肉跳。

终于,国师放开了?钳制苏瑾言脖子的手?,苏瑾言整个人瘫软在地,万幸,他没有用?最后一招,他不知道,躲在暗处的空青等人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刚差点就出手?了?若不是?看到苏瑾言奋力的给他们打?手?势,刚刚的情形根本就忍不住。

世子可?是?说过的,万事?以苏瑾言的安全为先,暴露了?便按照暴露的方?案进行,但苏瑾言绝对不能有事?。

万幸。

苏瑾言缓过来之后连忙回国师的话,“回国师,小?的是?蛊师,刚刚情急之下?以为有人要行刺国师这才催动蛊虫,并非有意冒犯国师,请国师恕罪。”

他面色恭敬又惧怕,国师的面色却看不出喜怒,他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苏瑾言道,“学蛊术几年了??”

“回国师,小?的学了?两年了?。”

国师眉头?一挑,“两年能达到这样的程度,你倒是?个有天赋的。”

国师甚至短暂的生出几分想要收徒的打?算,他却不知道苏瑾言不是?学两年,而是?两个月,只是?他想到此人是?五皇子的人,想来又牵扯上温家,国师最是?怕麻烦,于是?这点心思几乎马上就打?消了?。

国师抓过刚刚射来的箭,刺客是?冲他来的,只是?却也不是?为了?杀他,这就有意思了?。

国师最终不再看苏瑾言一眼,只是?回到马车的国师嘴角露出了?几分讽刺的笑意,而后,队伍便继续进行了?。

五皇子经此一遭更小?心翼翼了?,所幸之后的一路都很顺利,直到最后顺利将国师送回国师府,而苏瑾言,直到晚上他才从五皇子府上回来。

直到他安然站到孙子柏面前,孙子柏提着的心才算放下?,只是?看到苏瑾言脖子上那明显的痕迹之后他还是?压抑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面色也阴沉可?怕。

“瑾言怎么样,可?试探出了??”

孙子柏问?出口之后,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苏瑾言。

“是?他,”苏瑾言阴沉着脸肯定道,“就是?国师,母蛊在他身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在他催动蛊虫的那一瞬间?他就确定了?,国师就是?下?蛊之人,只是?他没想到此人能那么敏锐,身手?更是?可?怕,谁都没想到。

可?国师越是?强大对他们越是?不利,更何况还是?国师这样举足轻重的身份,一时间?大家面色都很难看。

好半晌才听到孙子柏问?,“瑾言,你觉得国师此人如何?”

苏瑾言面色凝重,“深不可?测。”

“他与老蛊王给人的感觉很像,可?他却比老蛊王危险百倍。”

老蛊王是?那种外表看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他心思正直之人,老蛊王为人正派且有一颗医者仁心,老蛊王还是?南疆的守护神?,然而国师给人的感觉恰恰相反,他看起来仙风道骨高?不可?攀,可?那双平静的眼睛里透出的光却无端的叫人毛骨悚然。

毫无疑问?,国师的蛊术不会比蛊王和圣子差,否则也不会在二十年前就能成功在闻婉儿身上种下?子母蛊了?。

然而现在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蛊王本就怀疑此子母蛊与他那个消失了?四十年的侄子有关?,所以如今最糟糕的情况是?,倘若国师就是?蛊王那个喜爱各种禁术的侄子,那么孙子柏要解蛊就难于上青天了?,那几乎将是?不可?能的事?。

苏瑾言显然是?早就想通了?这里,所以面色才这般难看,可?恨孙子柏的时间?越来越短,而他就是?拼了?命的学也不可?能达到圣子的水平,又谈何去对付那样恐怖的国师呢?

苏瑾言只觉得懊恼至极,在他被?国师轻而易举就控制住的那一刻,他前所未有的懊恼,自责,也恨,倘若再多给他些时间?,倘若五年前他没有遭遇那样的变故变成一个废人,倘若他没有荒废那五年,加上一身的武功会不会就能让这件事?胜算再大一点点?

“瑾言……”

“圣子,”孙子柏刚开口想要安慰些什么,苏瑾言便看向了?圣子,“我们继续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瑾言有些不愿意面对孙子柏,国师带给他的冲击不小?,可?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想放弃,现在根本不是?颓废的时候。

孙子柏望着倔强离开的苏瑾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倒是?闻淮卿,得知下?蛊之人是?国师之后,那么整件事?情究竟要如何解决就很重要了?,毕竟国师关?系重大,此事?牵涉甚广,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的,整个大尧都得天翻地覆。

闻淮卿因此面色凝重的将孙子柏叫到了?书房,祖孙俩进行了?一场真正推心置腹的谈话。

登门道歉

“你打算怎么做?”

闻淮卿面?色严肃, “此事已经不是对付一个蛊师这么简单了。”

原本想要对付国师就很难,而现在不?仅是对付国师这么简单,关键是国师背后的人?, 且更为复杂的是,倘若国师并非皇上的人?, 那?么这件事皇上很可能不?知情,这就意味着有另外的人或者势力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这种可?能想想就更可?怕了。

是四大世家之一, 亦或者?还有别的大家不知道的神秘势力, 总之,任何一种情况都很糟糕, 所以?对付国师便意味着要与这些人?对上, 偏偏如今大尧又是这样岌岌可危的情况, 皇上的病情也是每况愈下, 种种迹象都显示着山雨欲来,大尧将乱。

闻淮卿一开始就知道?, 孙子柏这根本就不?是简单的解蛊的事, 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想的终究还是简单了, 他远远地低估了大尧的糟糕现状。

本来要面?对的问题就难于上青天,如今这个问题还被扩大了无数倍, 饶是闻相都觉得头疼绝望。

孙子柏却?不?急着回答外公的问题, 而是反问道?, “外公觉得, 如今的皇室如何?”

闻淮卿没想到孙子柏会这么大胆,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迂腐之人?, 不?至于到谈论?皇家事就大惊小怪的地步,况且眼前的人?不?是一般人?, 他自然也没必要用管教闻家小辈那?一套来管教孙子柏,闻淮卿只是略微震惊之后便缓缓沉下了脸,他面?色凝重又复杂的摇了摇头。

如何?

糟糕,非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