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有些不解,“哪句话?”

“之前我怂恿贞爱生孩子那段,”方清宁现在自己有孩子了,突然明白这是一件很大的事,她确实不该多嘴的,齐贞爱并不爱李奉冠,甚至有些怕他。结果现在两人要生个孩子,这孩子从小要面对的家庭情况比一般人复杂太多,在长辈有得选择的情况下似乎不该如此功利且草率地安排它的诞生。“……唉,我下午怼你妈妈的所有话将来那孩子都可以问我,为什么我明知这些还建议他妈妈生他出来。”

陈意泽说,“恐怕他未必会知道,贞爱和李奉冠都是成年人了,总不是你按着他俩上床的,或者他应该感谢你呢,没有你的建议哪有他的诞生?他成形的那一刻就已经跑赢前99.99%的同龄人了。”他之前数落她,这会儿方清宁开始愧疚了他又帮她推卸责任。

“物质上是,精神上不好说的。”方清宁有点低落,不知是想到这个没出世的孩子还是下午陈母的那番话,她发现自己已经开始爱上陈意泽之后,不由就开始担心这份爱将来会否也有冷却过期的一天。她自己又没有很好,好不容易不再介意外形,现在又在怀疑自己的品性,人都是向往美好的,陈意泽喜欢她什么呢?

“意泽……”她委屈起来,既然知道看的是喜卉的文件,并不着急,便把鼠标一丢,回身窝在陈意泽怀里,突然悲从中来她身材高挑,两个人挨在一张椅子里坐总是有点拥挤的。如果陈意泽和齐贞爱谈恋爱,这会儿会是很唯美的画面,谁都用不着委屈自己。“你会不会嫌弃我?”

“我嫌弃你哪里?”

她用来自贬的所有借口现在好像都成了真实,她虚荣、没良心、自私,也不是绝世美人,赚钱也不如他,就算不说齐贞爱,陈意泽能找到的好女人比她多了去了。

但她还是最介意齐贞爱,突然间,她以前从来没有品尝过的妒忌从心底汩汩涌出,她难受得快喘不过气,好像有一只手紧紧攫住了心脏,她要推开陈意泽的怀抱,刚拉近就要挣脱,“我不要爱你了,你太讨厌了。”

“我又哪里讨厌了嘛?”他含笑望着她,丝毫没有因她的反复而不悦,眼神闪亮,充满爱意,就像此时此刻是他人生中至高的享受一般。“宁宁?”

“你怎么可以先爱上齐贞爱呢?”方清宁委屈得受不了,这个坎过不去了,“我从来没爱上过别人,可是你以前是爱贞爱的。”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第一次爱人就是爱你,可是你之前爱过别人,太不公平了!”

一想到现在完全属于她的心思以前曾一样关注过齐贞爱,她就烦闷怨毒,方清宁抱着陈意泽的脖子一边哭一边挠一边搂得更近,她真讨厌这样的感觉,可却无力抗拒,她实在是个容易被情绪支配的人,这独占欲汹涌澎湃,让她连一丝感情的支出都锱铢必较。“你还移情别恋,你以前爱贞爱,后来遇到我就爱我,那以后谁知道你会不会遇到别人然后就爱她?”

想到有一天陈意泽或许会将一切收回也删掉她的微信,方清宁突然肝肠寸断,又有种与其一直担忧不如快刀斩乱麻的冲动,拿出手机,“不行,不如现在就快进到分手,这样就不会一直担心了。”

陈意泽脸色微沉,警告地说,“宁宁?”

他是不是又怀疑这是她为了摆脱他在演?方清宁更委屈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那你为什么爱她呢,你为什么不能就活在真空里一直到遇到我呢?太不公平了,你心里怎么能有别人呢?我要分手,我要分手!我要再找一个人来,先爱他五年然后再和你遇到,然后再一对二五六年,然后再看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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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宁真可爱~

估计还有一两章正文就完结了,明天有空就写,大概率没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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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背锅,宁宁的np野望(下)(正文完)

49

想快进到分手?

陈意泽几乎难以控制拥抱的力量,满足感和摧残欲同时扬起,他知道她在吃醋,在这方面她就像个孩子,单纯无知,又被宠得任性,他有一整套方案来对付她,可这种话即便是气话也该受到最严苛的惩罚。方清宁怕他移情别恋,怕这份爱意终究会燃烧殆尽,他像是和齐贞爱分手一样把她抛弃,可她不知道陈意泽想把她锁在房间里,能接触到的活人就只有他一个,每天她神气活现地走出房门时他都有种难言的恐慌和失落,她要出去和世界接触了,如果她不愿回来了该怎么办?

但他的语气饱含宠溺,还有一丝笑意,“好,宁宁觉得不公平,那你去找另一个人,我也去找些Crush好不好?在遇到我之前你谈了多少个男朋友?Stanly、Jim、Joseph?”

他屈指念着人名,方清宁越听脸色越难看,像是在想象着他和数量相等的各种美女翻云覆雨的画面,她尖叫起来,要捏住他的嘴,被他躲过了强行压在怀里,歇斯底里地抓挠着他的胸口,“不许!不许!你不许去睡别的女人!”

她眼泪未干,“你敢碰别的女人试试!陈意泽,哪根手指头碰了我就把那根手指头砍掉!你连一根头发都是我的,听到没有!”

陈意泽含笑凝视她,方清宁和他对视了一会,扑上去死死搂着他,她一向喜欢被他紧拥,但这是第一次如此主动地用力拥抱着他,埋在他颈间恨恨地说,“你以后都不许看别的女人一眼!陈意泽,你真的讨厌!”

她恨他把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失去了以往的潇洒随意,开始强求另一个体的行为规范,她能完全控制自己,但控制得了别人吗?只要两人还有独立心智,这始终是个伪命题,她担心他的爱会消褪,想要永远强占他所有的注意力,让陈意泽只有她,只看得到她。这失控的欲求和理智天然冲突,她明白自己的欲求永远不可能真正被满足,因此在强烈的渴求之余还感受到强烈的痛苦,陈意泽完全理解方清宁的感觉,她终于也有了和他一样的感受。

“我哪里还看得到别的女人呢?”他柔声安慰方清宁,心中充斥着多重满足,好像大仇终于得报,却又舍不得凶手受一丝委屈,她现在看起来多脆弱,正需要他无处不在的占有与怜惜,陈意泽已经完全失去了自己的领地,现在他终于有了一处地方容身。“倒是你,以后还看不看其他男人?”

每个人都想要完全占有爱人的一切,自己却还留有充足的余裕,可以欣赏着世上美色万千,为自己保留些选项。方清宁受不了他心里有过别人的影子,却又难以接受他在肉体上也公平地去寻求那些新鲜的欢愉,她实在委屈,抽抽噎噎地在他怀里责怪着他,“你为什么还说这些屁话,为什么还不吻我?”

那些Crush和他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但他最好是永远不要知道她对他有多着迷,方清宁不愿告诉他这些,她希望陈意泽永远都保留一些危机感,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从这强烈而不受控制的情感中挣脱出来,希望或许很渺茫,但她也不愿完全放弃。

“我们都只能接受现实没有这么完美。”他在轻吻的间隙中安抚着她,他们连续不断的接吻,在书房的小床上互相依偎着轻声交谈,“总有些瑕疵必须接受,宁宁,只有经过那些不完美的过去,我们才是相遇时的样子。”

仔细想想,过早相遇可能是种灾难,他们会把一切都搞砸,陈意泽对自己人生原本的规划,方清宁对恋爱的抵触,不是现在或许他们也很难处理这些问题,方清宁知道他们运气还不错,第一次搞砸了还能有第二次开始的机会,但她还是打从心底介意他有过别的恋人,“你也是这样爱着贞爱的吗?你是不是也这么疯狂的想和她在一起?”

她想到这一点就觉得委屈,自私地忽视了自己那多段情史,那些那些是不作数的,但陈意泽对齐贞爱却很作数。方清宁之前把切断他和齐贞爱的联系视作报复手段,现在却变成自己的执念,她以后都不想陈意泽和齐贞爱有一点关联。当然也不允许他在这问题上有一点回避和隐瞒,分手了就说前女友坏话怎么了?如果有一天他们分手之后陈意泽还活着,他大可以满世界去说她的坏话,她也不在乎,她要的就是此刻的绝对占有。

他无奈地笑了,但陈意泽终究是很宠她的,委婉地说,“我想这种失控的感觉一辈子只有一次也就足够了。”

她斜眼瞟他,半信半疑,“但你对她很好。”

“我总需要一些支持来对抗这种失控的感觉。”陈意泽又开始吻她,他的吻总像是压抑着什么,就算他现在已这样彻底地占有了她,但好像仍有欲求尚未满足,他永远对她感到饥渴,不够餍足。“她也的确需要帮助,就当是给她的报酬。”

方清宁觉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喂!我们21岁才相亲!”他和齐贞爱交往的时间远比这个时点久,总有一段时间他们是彼此唯一

她突然间想起来,她不说话了,在他逐渐暗沉的眼神中迟缓地明白了过来,她的心就像是在浪尖上跳,一阵一阵的眩晕,那股延迟了的巨大的甜蜜像是终于没了隔膜,试探性地开始泛滥,她不敢相信,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幸运,这样的巧合,原来让她颠倒反复的罪魁祸首那么早以前

“但是我16岁就认识你了,”陈意泽的声音带有一丝沙哑。“方宁宁。”

原来让她颠倒反复的罪魁祸首,那么早以前就已经陷入了她带来的风暴里,坚忍而又绝望地对抗了十年。原来她所尝过的所有痛苦他都一点不少,甚至只有加倍,只是他比她会忍,她尝到一点痛苦就闹个不停,而他浸淫其中却从不抱怨。

方清宁突然又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心疼起陈意泽,她把他容纳进自己怀里,对他许诺,“我会非常爱你的,意泽,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她从容而又慷慨的表情似是逗笑了他,“你哪知道我想要的都有多少?”

“你不肯告诉我呢?”她又嘟起嘴,突然想到婚姻存续期间他的克制,“总是什么都不说,你这个藏比总是要我来要求,你自己说,那时候你是不是天天都想着上我!”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羞于承认自己的欲求,陈意泽实在是很会说情话的,在她耳边说着自己的幻想,“是的,我约束自己一周只能肏你两次,但是你偏偏每天都要来问我。”

“有时候我们一起下象棋,我会恨你怎么那么保守,为什么从来不在我们一起下棋的时候诱惑我,用吹箫代替数秒,每次按下秒表我们就为彼此口交……”

他一边说一边慢而有力的操她,“有时候我怀疑你根本没有你说得那么爱我,否则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在桌下用脚撩我,我们的桌子宽度刚好,你把脚伸直了刚好能踩到我,我会假装很不高兴,但并不真正阻止你,甚至还会故意借握住你脚的机会把拉链蹭下来,这样你就能借势把我掏出来轻轻的踩……”

方清宁花心紧缩,完全沉溺在他的幻想中,他肏几下她就高潮了,来得又多又快又彻底,水液淋漓,连手指尖都像是泡在蜜里,“啊……色情狂……伪君子……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我有时候也想诱惑你,但我怕你不高兴……”

“你那时候一点都不了解我,你不知道我看你吃饭都会硬。”陈意泽很惋惜那浪费的五年时间,所以现在越发急切的肏她,“你玩弄我的感情,你要负责,方宁宁。”

她还能怎么负责?她也不想被他惦记十年的好吗?方清宁想要驳嘴却被操得魂飞魄散,她真离不开她身上的这男人,现在这念头不再让她那样不安了,他对她长达十年的渴求让她有了些信心,她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世界上成千上万人都完全没有体验过这种强烈的爱情,也一样过得很好。这种极其强烈的失控并非完全正面,如果这种情感不是双向,那是彻头彻尾的悲剧,即使相爱,也一样是苦乐参半,像双刃剑一样将自我完全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