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想休息了”沉书然头也不回继续走

“我再说一遍，过来”沉修之隐隐有动怒的征兆

沉书然抿了下唇，还是走了过去，低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手机为什么关机？”

“没电了”沉书然随意道

“我给你准备的有充电宝”

“忘了”

沉修之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沙发上压在身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柔带着威胁“然然，你生气发脾气都可以，但是不能让哥哥找不到你知不知道？”

沉书然抬头静静看着他，他的表情自然，看起来真像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哥哥，她有些疲倦的移开目光，淡淡道“知道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想先上去休息了”

沉修之垂着眸，眼中情绪不定，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温柔的抚摸她的鬓发，声音温柔带着诱哄“告诉哥哥，下午请假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和齐箫一起回来，你们都干了什么？”

沉书然下意识蹙眉“小刘告诉你的？”

“不是”沉修之指尖缠绕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对于她已经知道小刘这件事没有分毫惊讶

沉书然也没多问，一切都无所谓了“去了射箭馆，碰巧遇到齐箫哥，一起吃了顿饭然后他送我回来”

“想去射箭馆为什么不告诉哥哥呢？哥哥肯定会同意会陪着你去的啊”沉修之悠悠道

沉书然随意应了声不再说话

“然然，你今天到底为什么生气能告诉哥哥吗？”

“哥哥你难道不知道吗？”沉书然面无表情地反问“小刘不是应该都告诉你了吗我说了什么话？”

沉修之静默了片刻，仔细观察着她的情绪，说不上是愤怒，只是很平淡“然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爱你”

“哥哥你真的觉得你是爱我吗？你真的清楚你对我怀有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吗？”沉书然有些心灰意冷地问

“你是在怀疑我吗？”沉修之眯着眼睛，有些被她的话激怒，愤怒开始积蓄

沉书然缄口不言，沉修之握着她的手腕用力，冷漠又暴躁道“说话”

“你还要我说什么呢？哥哥”沉书然讥诮的反问“说你是如何让小刘在身边监视我吗？”

沉修之定定看着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莫名笑了下，情绪看起来平静地骇人，他幽幽的问“然然你是生气了吗？”

沉书然揉了揉眉心，心神俱疲，“哥哥我就是觉得荒唐，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可以是担心我，但需要做到事无巨细的地步吗？需要小刘每件小事都要向你汇报吗？你可以是想知道我在干什么，可是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啊？为什么非要找一个人来做这件事让我觉得自己在被人监视着，让我感到窒息呢？哥哥，我真的想不明白”

“所以然然这是害怕了吗？”沉修之情绪看起来很平静，他甚至微微笑着，可他的眼底已是掀起一场海啸，怎么办呢然然？这种程度就接受不了了吗？就已经感受到窒息了吗？可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的啊

“我不是害怕”沉书然看着他的眼睛“我只是疑惑，哥哥，这真的是爱吗？”

“那什么是爱呢？”沉修之摩挲着她的脸颊问“你想表达什么呢？你是想说我只是习惯了你的存在而认为自己离不开你，而不是爱你所以离不开你吗？还是你想说我对你只是占有欲在作祟，我的一切行为都是因为自己的占有欲而不是因为爱你吗？对你的疼爱，对你的照顾，对你的陪伴，全部都是占有欲，我作为一个成年人没有思考能力，头脑发热，分不清爱情亲情，一时兴起因为自己的占有欲所以与自己的亲妹妹乱伦，然然，你是这样理解我的吗？”

沉书然愣愣地摇头，想要反驳，可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只觉得很心酸，为哥哥心酸。

“那然然，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情呢？”沉修之又问了一遍，他的语气温和而平淡，不带任何情绪，也没有指责，好似真的只是疑惑“爱始于喜欢，喜欢始于相互吸引，爱的过程是相互陪伴，相互扶持，相互包容，爱随之与日俱增，这全部的过程就是爱情，爱情让人盲目，让人疯狂，可占有欲，掌控欲从来都只是爱的衍生品，然然，你觉得我不爱你，可是宝贝，我已经满心都是你，眼睛里只看得到你了啊，你还要我怎么爱你呢？是不是只有完美的，绝对光明的不容许有一丝杂质的爱才能构成你的爱情？可是你觉得哥哥一路走到现在真的只需如面对你时的那般温柔就够了吗？是你太高估了哥哥还是太低估了人性？我知道我们这条路很难走，我容许你的产生疑问，我会都与你解释清楚，可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动摇，你只需要一直相信我，爱着我，呆在我身边就够了，知道了吗？”

沉书然不知何时开始默默流泪，哥哥一向比她成熟且冷静自持，这漫长的岁月是他先意识到了自己的情感，他纠结踌躇的时间肯定比她长也比她更难熬，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决定与她在一起，他比她更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她真的不该怀疑哥哥的，她漂亮的眼睛闪着泪光，哭的很安静，同时又令人心碎，“可是哥哥你为什么要那样做呢？那种行为让我觉得我没有了自由和隐私，我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监视着，而且我一直把小刘当成朋友，我......”她难过的讲不出话

沉修之眼底情绪并不明朗，她为什么总是要对别人抱有那么多的情感与幻想呢？不过眼下还是安慰妹妹要紧，他松开手将她抱到怀里，发现她的手腕处已经红了一圈，他眼底有些不易察觉微妙的笑意，温柔的擦去她的眼泪，头埋在她的颈项，在她耳边无可奈何的低叹“因为哥哥爱你啊，哥哥想要时时刻刻与你待在一起，想要时时刻刻都能看到你，可是你不喜欢在我身边工作，你想要成长，我能怎么办呢？只能尊重你，我想给你发消息想问你在干什么，想与你时刻联系着，可是总有一天你会厌烦的，你就会想要离开，那我要怎么办呢？真的放你离开吗？这对哥哥太残忍了”

沉书然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他的语气脆弱又依赖，他总是害怕她离开，可她才是最应该害怕的人，哥哥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怎么样都可以闪闪发光，可是她就只有哥哥了，哥哥就是她的全部，如果哥哥不要她......她猛地摇头，抓紧了他腰间的衣服，声音带着脆弱的哭腔“不会的，不会的哥哥，我不会厌烦也不会离开的，哥哥你不知道你对我意味着什么，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那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我真的......真的会崩溃的”

唉，沉修之微笑着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喟叹，就是应该这样的，他们的关系就是应该这样的，她对他充满着依赖，他是她的物质支柱和精神支柱，她的存在一切都是依附于他的，她就是被他囚养的金丝雀，美丽而脆弱，骄傲的高高在上的可是还要依赖臣服于他，矛盾地想要逃离可又不得不依赖着，做一个精致美丽的废物，对，就是这样的，宝贝。她再怎么说着要成长，要独立又能怎么样呢？在根本上她就是依赖着他而活着的，她以为她还是一个正常人吗？不，他们都是怪物。

沉修之心满意足的抱着她，温柔体贴地抚慰着她的情绪，此刻的她脆弱的像出生的婴儿，情绪很崩溃，沉修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他不会离开，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我爱你”他一向懂得精神依赖比物质依赖更为可怕，他也懂得利用人的心理上的需要来牢牢掌控一个人，他在逼着沉书然一点一点地降低自己的底线，他慢慢的向她展露更多自己真实的想法和自己的阴暗面，侵袭她的大脑，占据她的思想，然后逼着她全盘接受。就算她变成一个没有灵魂没有思想的木偶，那又怎么样呢？他依然爱她，而且那正是他乐于所见的，那样她就会永远的忠诚于他，永远的乖乖的待在他身边。

这件事最终还是沉修之让步，他答应除非是沉书然遇到了十分紧要的事情他不会再与小刘有其他的多余的联系

威胁

沉修之最近最近很忙，他每天都在书房看资料到深夜，沉书然不太打听他事业上的事情一部分是因为她现在所在的公司虽然规模还很小但是运营范围运营项目和运营模式和她哥哥的公司还是很像的，算是同一领域的待发展的小公司所以为了避嫌，另一方面是她真的不太感兴趣

平时沉书然还会劝哥哥多注意身体不要看的太晚，但是这次哥哥好像真的遇到了劲敌，表情比以往严肃凝重许多她就不再劝哥哥，也不会过多的去打扰他，这一段时间下班他都没来接她，她也不在意反倒是心疼哥哥，早早下班就回家为哥哥做饭

下午她刚走出公司门口，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她面前，后面的车窗降下来，梁牧温和俊朗的面庞出现在眼前，他微笑的礼貌道“沉小姐，你好”

沉书然摸不清他的来意，但她打心底对他这个人没有什么好感，她面色略显僵硬“梁总你好，不知您有何贵干？”

梁牧微微笑着，但他的眼神带着难掩的锐利与审视，看的沉书然很不舒服“不知道沉小姐现在有没有时间，我想邀你共进晚餐”

“晚餐就算了，如果您有什么事情还请直说，如果没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沉书然不想再与他绕圈子直白道

“沉小姐的性格果然很可爱，怪不得.......”梁牧顿了顿话突然拐了弯，笑容意味深长，“不知道沉小姐和你哥哥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沉书然呼吸一窒，被发现了吗？她的面色瞬间刷白，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万一他只是试探自己呢？她微笑着“梁总是在说笑吗？你都已经说他是我哥哥了，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梁牧不可置否地点了下头，拿出手机，翻出了一张照片展示给沉书然，犹如晴天霹雳，是她和哥哥参加晚会那天在停车场被拍到的，照片上光线很昏暗也很模糊，但是隐约可以看到车内两人在拥吻，别人可能认不出那两人是谁，但她没法对自己装糊涂，她不敢想万一这张照片流出去那么一切都会全完了，哥哥会被她毁了的

“你有什么条件？”沉书然冷漠道

“先上车，我们边吃边聊”

他们去了一家西餐厅，梁牧点了两份牛排和红酒，他动作的优雅的切着牛排，细细品尝，直到他一直吃完，擦拭了下嘴角，又慢慢地酌饮红酒，沉书然沉默的坐着，动也未动，她明白，这就是他折磨她的手段，耗着她，让她恐慌，然后心理防线越来越脆弱，最后他再伺机一举击垮，便可随意向她提条件然后轻易获得他想要的。

梁牧放下酒杯，见她面前的食物一动未动，挑了下眉“味道还不错，真是可惜了”

沉书然目光平静，无意与他多说其他，直接道“现在我们可以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