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东西,是不想让外人看到的,但他又忽然非常想要待着阮时衡一起去面对一些属于他的过往。

卢雪点头,将自己缩在了车的后座里,尽量不暴露自己的身形。

阮时衡被栾玉拉着手,一步步的朝着其中一栋楼里走去。

在拐角的时候,楼道里忽然窜出来一个老妪,口中滴着的涎水和浑浊的眼白代表着她已经尸化,栾玉抬手切开了她的脑袋,将里面的晶核吸收,继续朝着前走。

越往上走,栾玉握着阮时衡的手就越紧。

栾玉走到了五楼,这里有三扇门,楼道里横着一大袋垃圾,苍蝇乱转,散发着酸臭腐败的味道。墙面斑驳掉漆,红色蓝色的小广告交错的印着。

有一户墙上贴着的对联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已经完全退却正红起了毛边,满目冷荒败破旧。

栾玉走到了那扇门前,拿出了口袋里一直放着的钥匙。他的另一只手依旧拉着阮时衡的手,紧紧的没有放开。

阮时衡看着他将门打开,可是在门开的一瞬间,栾玉的身体被大力推开的门撞了一下,身子朝着后歪,阮时衡赶紧把他扶住。

“原来是你这个死小子,居然这么幸运的还没变成怪物啊。你回来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家里可什么东西都没有,哎哟嘿你还带着个人来,快走快走!”

门里站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男人,他的语气很冲,满是嫌弃的不欢迎,眼见的就要把门关上,栾玉立刻拉住了。

“我妈呢?”

栾玉对她这样的态度毫不在意,他的声音微哑,朝着门里张望。

“操……”那男人想要立刻把门关上,却发现门外拉着的力道太大,他根本没法合上,只能面带怨气的开口,“我哪知道她死哪儿去了,那个晚上她就没回来,鬼知道去陪哪个嫖客了,贱婊子就这个德性,你要想去找她,去她那些恩客家里找找吧,不过她说不定早就变成怪物或者是让怪物给吃了。”

中年男人眼睛转了转,停在了阮时衡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断定了栾玉这个废物不可能自己能从怪物手中逃出来,肯定是被这个看起来挺强壮的小伙子保护过来的,咧开嘴露出个轻蔑嘲讽的笑容。

“看来你还真是跟你婊子妈一个德行,要不是你不是女的我早就让你出去卖了,看来我还是动作晚了,你早就可以子承母业的去做别人挨操的母狗了,亏我还白浪费那么多时间供你上学,呸。”

他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想要关上门。

栾玉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越握越紧,他不敢回头去看阮时衡的表情,害怕在上面看见任何错愕同情嘲讽的神情,可他是自虐一般的将阮时衡带来的,将自己的不堪过往袒露在阮时衡面前,他也说不清自己在期待什么。

阮时衡的手放在了栾玉的手上,将门用力朝外拉,那个中年男人抵不过这大力人差点被拉到外面,松了手被后力弄得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阮时衡进去就给了他两脚,眉宇带着煞气。

“你他妈是嘴巴喷粪的傻逼?我看你跟厕所里的蛆一个德性,就你这废物样就算想去做别人的母狗估计也没人看得上,只配做吃屎的狗,你妈羞辱谁呢?”

阮时衡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火从心起。

他之前就感觉这男主出身应该是挺惨的,但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毕竟他知道栾玉以后可是要在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但是他看到的话,那可就忍不住了,火气蹭蹭往上涨,这傻逼司马玩意骂谁呢,他也配?

栾玉看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扩大。

当他视线转回地上躺着的那个男人身上的时候,又转为冷漠。

“我再问一遍,我妈呢?”

“你他妈小逼崽子出息了是吧,以为带着个人就能威胁老子了……”

污言秽语从他口中不断喷出,直至他看见了顶在自己眼睛上的冰锥。

冰锥的尖尖在光下散发着冷光,仿佛下一刻就会扎进他的眼球里。

“不不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城西的老张给我打电话,一次三百,我就叫她去了,她去了不到第天怎么可能回来……然后好多怪物i……我不知道了……”

他有些慌了神,赶紧把事儿说了出来,就怕早就对他不满的栾玉会杀了他,现在可是世界末日,谁会管他会不会死。

“栾玉,你可不能杀我,这么多年是我在养你们母子俩吧,你可不能这么忘恩负……”

冰锥毫不留情的扎进了那个男人的眼睛里,血液溅出,剧烈的疼痛让他哀嚎出声。

“阮时衡,转过去,别看。”

栾玉在做的时候,一只手捂住了阮时衡的眼睛,他看着痛的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声音有些发颤的让阮时衡转过去。

他尽力的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激动,但面上的笑容还是越来越明显,黑沉的眼眸里燃起兴奋,让他看起来残忍又恐怖。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将自己在脑海里幻想过很多遍的画面付诸实践。

阮时衡背过了身,听着身后的惨叫,有点想摸根烟出来抽,可惜身上没有。

如果只有栾玉一个人,他绝对会极尽可能的延长这个人死去的时间,会好好的折磨他,但是现在有了阮时衡,他反而不是那么期待现在这一幕了。他毁掉了的他的眼睛,割掉了他的舌头,让他的手指一根根碎裂,最后开膛破肚切掉了他的脑袋。

他不想地上全是血,在那些血液流出的时候,他便将它们冻住。他看着依旧背过身的阮时衡的背影,用风将这具被毁坏的不成样的尸体从楼上扔了下去。

昨晚这一切之后,他仔仔细细的清洗了自己手,回到了客厅。

阮时衡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背影宽阔伟岸。栾玉不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从背后搂抱住了他,像蛇缠住了猎物。

“阮时衡,我杀人了。”

他如是说,将头埋在了阮时衡的颈窝里。

“别担心,那不算人。”

阮时衡感觉到了身后紧贴着的身体的颤栗,语气如他的话语般散漫,仿佛刚刚在他背后死的不是人类,只是一只臭虫。

栾玉拥着他的手越发用力,抬起头眼神灼灼的看着阮时衡的侧颜,心里一遍遍的念着他的名字,倘若阮时衡在此刻回头,便会发现这个漂亮少年眼里扭曲的近乎狂热的浓烈的占有欲。

可他没注意到,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栾玉的手背,当做宽慰。

他忽的被抱起丢在了沙发上,老旧的沙发因为重量发出了声响,胡乱的亲吻粘腻又疯狂。

栾玉在索取着什么,阮时衡手放在他的背后,轻抚着让他别着急,将自己的温柔包容尽数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