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是你自己?说心甘情愿嫁给我,我们结婚那晚,你高兴得都喝醉了。阿柔,我们二?十多年都过来?了,就非得这?个时候鬧离婚?”庄綦廷眸色又恢复冷漠,“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心野了,喜歡别人了。”

黎雅柔实在是難以理解这?个男人的?脑回路,更?讨厌他到?这?时还认不清这?场离婚的?症结!

她?是没事?找事?的?女人嗎?他占有欲这?么强,她?都和他过了二?十多年,若非忍无可忍,她?会放着舒坦日?子不过,要离婚,要搬家?,要折腾,要丢人?

黎雅柔被他压的?喘不过气,偏头不看他,凉凉地说:“我谁都不喜歡。不喜歡别人,也?不喜歡你。”

庄綦廷被气的?七窍冒烟,她?不喜欢他。他的?老婆说不喜欢他了。

他不由分说地把她?的?臉掰过来?,隐忍道:“寶寶,刚才那句话收回去。”

“哦,那我没有不喜欢别人,我喜欢别人,我喜欢年輕温柔又听话的?弟弟。”

“黎雅柔!你就非得气你老公嗎!”他沉着嗓,面色铁青。

黎雅柔冷哼,想起他刚才说什么要掰断她?翅膀这?种论调,就一肚子火气,他到?现在还把她?当他的?所有物?。

“我们离婚了,你也?不是我老公。少来?管我。你真?这?么愛管人,管你儿子,管你员工去!”

庄綦廷深知不能再和她?斗嘴了,没有意义?,还把自己?气个半死。这?小东西的?嘴年輕时就厉害,没几句中听的?,他真?是恨不得塞进去,弄得她?眼泪花花。

庄綦廷气息滚烫,撑在她?两侧的?手臂青筋凸起,粗硬的?长指攥着被单,骨节都白了。

几秒后,他低头,发狠地吻了一下她?的?唇,湿漉漉的?触感像咬了一口棉花糖,他没有控制住,舌根放肆,霸道扫荡,黎雅柔气得咬他舌头,被他惩罚似地掐了一下。

“你年纪小,不懂事?,我不与你争辩。不过阿柔,我要提醒你,就算是离婚了你也?最好老实点,别妄想为所欲为。把我惹火了,对谁都没好處。”

妄想找什么小男人,她?做梦。

是当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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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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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夫妻关系本就四處漏風,在庄綦廷的?不知悔改和雪上加霜之下,更?是降至冰点。黎雅柔这?下是连装都不想装了,龟孙子才配合他演恩愛夫妻,让他得臉!

接下来?寺庙两日?,她?一见庄綦廷就装作没看见,不理,不回,不碰,不配合。

午餐时,庄綦廷依旧亲自为黎雅柔打?好食物?,端来?她?跟前?,餐具纸巾一一摆放整齐,“是你愛吃的?松茸烧卖,还有蔬菜汤。”

黎雅柔安安静静地把餐盘推走,面容平淡,没有一丝起伏。

庄綦廷没有想过会被妻子当众打?臉,看了她?一眼,终于没说什么,只是沉默地把两份食物?都吃了。

庄家?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懂发生了什么,明明夫妻俩前?一天还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地,怎么过了一晚就成这?样了?

一群精明的?后生仔嗅到?風雨欲来?的?气息,深知此时的?大伯父和阎王爷没区别,惹不得,不论是吃饭,抄经,还是做苦力活,都乖的?不行,不敢开小差。

庄綦楷趁着午休时间把庄綦廷拉到?一旁询问,“大佬,你惹大嫂了?”

庄綦廷面容冷峻:“没有。”

“大嫂当着我们都对你没有好脸色,肯定是你招惹大嫂了。”庄綦楷说大实话。

庄綦廷不接话,心烦意乱地靠在廊下,点了一支烟,抽了半口才发现这?是庙里,要禁烟禁酒禁荤腥,于是把烟碾灭捏在手里,沉默地看向竹林,片刻后,他淡声道:“我没有招惹她?,我只是和她?讲道理。”

庄綦楷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不想掺和大哥的?家?事?,是妻子非要让他问,他拗不过。

“我就说呢,大佬,这?摆明是你的问题了。你和大嫂讲什么道理,反正?都是你的?错。我就从不和兰兰讲道理,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庄綦廷没什么意味地睨了一眼自己?弟弟,他没这?个精力和心情解释发生了什么,更?不想听人在他面前?炫耀夫妻多么多么恩爱和谐。

“我有分寸。”他直接结束话题。

庄綦楷颔首,也?不瞎操心了,他相信大哥能把大嫂哄好。这?么多年,大哥就像一艘无坚不摧的?庞大巨轮,从未行差踏错过一步,任何风浪都不足为惧。连全球金融危机那几年,各大银行接连破产,盛徽集团也?在他的?强大领导下挺了过去,变得更?加辉煌,被冠以遠东第一财团之称。

大哥总是大哥。

寺庙清修结束,回庄宅没住两天,黎雅柔打?包了五箱行李。

庄綦廷下班回来?发现人没了,询问李管家?才得知黎雅柔去了盧郡秋在浅水湾的?洋楼小住几日?。

“胡鬧。”

庄綦廷一向看不惯黎雅柔的?这?位表妹,可谓是奇技淫巧一大堆!黎雅柔如今嘴里动不动就是弟弟弟弟,多半就是被这?位表妹带坏带野的?!现在两人住在一起,还不知道要玩出什么花。

“你也?不劝她?,就由着她?乱来?。”庄綦廷拽了把领带,大步流星往屋内走,顺带冷淡地扫了一眼没用的?老管家?。

李管家?愁容满面,“先生,夫人怎么可能听我的?……”

庄綦廷眸色一暗,是啊,黎雅柔连他的?话都不听了,她?现在要上天了。

一想到?妻子最近的?态度,庄綦廷就心如针扎。

她?对他很冷很淡,连罵他都不罵了,把他当做同一个屋檐之下的?陌生人,路过他时连眼神也?不愿飘落,庄綦廷打?心眼里厌恶这?种忽略,心就像一张被狠狠揉皱的?扑克牌,无法上桌,只能孤零零地扔进废牌篓。

他宁愿她?跟他鬧,闹翻天都行,骂他打?他,好歹和他说句话,粗话也?行,老东西也?行,总是好过这?种冷處理。

庄綦廷正?出神,忽然猛地止住步伐,惊诧于自己?居然萌生出如此上不得台面的?想法。

他难不成中邪了,怎么能輕易容忍妻子骂他老东西!?他應该或温柔或强势地纠正?她?,让她?以后莫要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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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时,黎盛铭放学回家?,一进餐厅就看见自己?老爹也?在,飞快收敛笑嘻嘻的?表情,恭恭敬敬地打?招呼:“爹地,您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