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綦廷勾唇, 这小貔貅还挺倔啊, 让她从兜里掏钱可不容易。他彻底起了逗她的心思, “好?啊, 钱还我,这间酒樓的地契也?一并还我,日?后旺珍酒樓就是庄家的产业。你来吃饭,我给你八折。”

黎雅柔终于坐不住了,像被踩到尾巴的猫科动物,炸毛地跳起来:“你敢碰我的酒樓我和你拼了!你天天管我管的爽, 懆我懆的爽,还想连吃带拿!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

“教过你很多次,阿柔,不准说脏话,也?不准罵我。”

庄綦廷气场冷厉,直接把她翻过来,给了她的屁股一巴掌,密闭的空间里感受到掌风。

一时如果冻般颤动,不用猜就知道泛上粉色,她皮肤很嫩。

平时打她屁股都舍不得用力,不过是輕拍,调.情,逗弄。这掌真是用了足足四分力道。他知道自己手劲大,能徒手掰断成年?男人的手腕。

黎雅柔嗷嗷乱叫,一身不必要的反骨:“王八”

“再罵就继续,看是你屁股硬,还是我的手硬。”

“……………”

黎雅柔雙眸氤出一层雾气,胳膊拧不过大粗腿,她能屈能伸,立刻闭上嘴。庄綦廷见她敢怒不敢言,无奈地笑出声,他真觉得自己是在养女?儿,而不是娶老婆。

也?不知道这顽皮的小东西何时能长大。

庄綦廷感慨,转念一想,若是日?后能和她生一个像她一样?活泼可爱的女?儿,那?他这輩子该多么?幸福。就是这女?儿得好?好?教育,可不能动不动就和她妈咪一样?,骂他王八蛋。

“屁股疼了?”庄綦廷拨开?她的手,抚上去。

他的掌心宽厚温热,揉起来格外?舒服。黎雅柔抑制住猫咪般地哼唧,臉上仍旧挂着?不高?兴,她安静了没两分钟,开?口说:“你以后的老婆也?挺惨的,不止要被你管,还要被你打屁股,他们说豪门太太不好?当,有道理。”

她语气難得如此?平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漾出一些酸涩的涟漪。他会娶妻,会有别的女?人,会给别的女?人买各种漂亮裙子珠寶包包,会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做这样?那?样?的事,他也?会俯身来舔他未来妻子,送去歡愉。

最恶劣的是,他娶妻了还不肯放过她。

这样?一想,黎雅柔觉得他不过如此?,他和其他有钱男人也?没什么?区别,都是贪恋酒色的脏.□□,不过有一身金镶玉的好?皮囊而已。

庄綦廷动作顿了顿,又继续揉着?,薄薄的眼皮低垂,没什么?表情,“老婆和情婦不一样?,我当然?不会这样?对她。”

黎雅柔嗫嚅了几下唇瓣,不太懂,“什么?意思?”

“老婆是寶贝,我当然?哄着?疼着?寵着?,哪里舍得真打她屁股。情婦就不一样?了,怎么?高?兴怎么?来,阿柔不会以为我对一个外?面的女?人还有什么?好?脾气吧。”庄綦廷的嗓音低醇性?感,半眯着?眸,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不放过任何细微的表情。

她臉上果然?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绪,那?么?快,若非他绝对敏锐,就要错过。

“……我不会当你情婦。”她很坚定地说。

“这可由不得你。是你自己选的。”

“你以后的妻子不会允许你在外?面找女?人,你不尊重她。”

庄綦廷輕慢地挑了挑眉尾,“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敢做我的主。”

黎雅柔雙眼黯了,把下巴低下去,沉默了很久很久。庄綦廷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耐心等候,他一向是充满自信的优秀猎手,不论是事业上,还是爱情上,但凡黎雅柔不这样?顽皮,他的围猎只会更加顺利。

大概过了五分钟,她终于輕輕呼出一些颤抖的气息,睫毛也?跟着?颤,“好?,我嫁给你。但是你以后不能管我,不能欺负我,不能让我学乱七八糟的东西,要对我好?对我家人好?,疼我寵我,为我花钱,而且不准找情妇,一切都要以我为先,我和你发脾气你也?不能生气。”

她的服软在意料之中,只是要求未免太多了,像是在和他谈生意,要锱铢必较,寸土不让。

庄綦廷两指钳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一雙娇滴滴的媚眼无精打采地垂着?,有些黯淡。

这种黯淡也?让他不是滋味,她宛如被迫委身恶霸的小媳妇。嫁给他又不是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有花不完的钱,戴不尽的珠寶,有这个世界上最奢华最舒适最安逸的生活,他会把她寵成全港岛所有名媛贵妇都羡慕的女?人,会给她金钱和权势,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对她好?,对他们的孩子好?,这難道还不够她歡天喜地嫁给他吗?

難道她喜歡那?种身材瘦弱,斯斯文文,一无是处,像她初恋那?样?的小男人?單论相貌,他也?自认为比那?小弱鸡強上数倍。

庄綦廷无法理解,平生第一次感到茫然?,指腹下意识地搓她柔软唇瓣。

“宝贝,谁给你本事敢跟我提这么多要求?”

黎雅柔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这男人真是难伺候的很!她不爽地撂开?他的手,不准他碰,“提点要求怎么了,我都答应嫁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还敢嫌他烦。

庄綦廷冷眼瞧她,越发铁了心要教训她一番,不然?以后结婚了,还不知道要恃宠而骄到什么?程度,怕是要骑他脸上作威作福。

“先下去。”他突然?发号施令。

黎雅柔哦了声,慢吞吞从他腿上爬下去。

庄綦廷整理好?被她压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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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西装裤,顺手将放在中控储物格里的手表盒收入口袋,“今晚就在你这吃饭。”他拉开?车门,大步跨下去。

黎雅柔连忙拉开?另一边车门,快步跟上他的步伐,还不忘说:“就算我们结婚了,你来酒楼食饭也?得买單呢。”

庄綦廷冷淡地睨她一眼。

正在街角闲聊的司机和李管家见两位主人下车了,也?忙跟上去。一行?人进?了旺珍酒楼。

黎雅柔让人去安排包厢。今晚是周末,宾客络绎不绝,大厅三十多桌都满座了,男人的喧哗女?人的笑语孩子们的吵嚷,配着?各种饭菜酒香,混杂成一股浓浓的市井烟火味,服务员快步穿梭其中,忙个不停。

包厢安静许多,但仍旧无法隔绝所有吵闹。庄綦廷脱了西装,衬衫袖口挽起来,仪态端方地坐下,自有一番风度翩翩,与门外?时不时传来的喧哗割裂成两个世界。

他其实生了一副俊美的五官,面颌棱角分明,身材亦是充满男人味,比电影明星还性?感,就是气场严肃过头,让人很容易忽略他的长相,觉得他危险不好?惹。

新来的服务生递上菜單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庄綦廷翻阅菜单,骨节分明的手指轻碰着?菜单硬壳边缘,黎雅柔也?有些饿了,她催促庄綦廷快些点,又说她想吃蟹黄粉丝煲。

“来一份鎏金御享全珍宴。”他点了点菜单最后一页,醇厚的嗓音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