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一点,宝宝。”他亲她。
其实她毛发本就生的不旺盛,几?簇曲卷的小软草罢了,还挺可爱的,结果全都被他剃走了!他自己一堆毛扎的要命,怎么不剃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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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是不是没睡好。”黎荣良仔细端详女儿,发现她眼下有淡淡乌青。
黎雅柔心虚地偏过脸,假模假样?去捣鼓花瓶里枝叶卷曲的粉康乃馨,“噢,昨晚啊,赶作业去了……教授每堂课都会布置作业。”
黎荣良是老实人?,可不代表他傻,这?番漏洞百出的说?辞一听就是撒谎。
他凝重地扫过女儿腕上的新?手链,钻石颗颗晶莹璀璨,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还有新?衣服新?鞋新?包,甚至于这?间?过于豪华的单人?病房,再加上女儿突然和小方?分?手,一切的指向性都太强了
他忽然长长叹了息,沉痛地说?:“阿妹,你老实告诉爸爸,你是不是交新?男友了。”
还是一位非常有钱的新?男友。
黎荣良害怕女儿中了那些?公子哥的花花计谋,苦口婆心地上教育课:“现在的男人?,尤其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最是风流成性,招花惹草,你年纪小模样?好,心思?又单纯,可千万别上当了,如果缺零花钱了就告诉爸爸,阿妹,爸爸妈妈养得起?你。”
黎雅柔心头盘上一股暖流,这?才是亲爹呢。
她不后?悔当初一意孤行要保旺珍酒楼,这?是爹地一辈子的心血,也是她日后?的底气,比什么都重要。所谓富贵险中求,有舍就有得,她现在不就有惊无险,把整个旺珍酒楼收入囊中了吗?
她从来都不是遇事怕事的人?,不就是满足庄綦廷年纪轻轻就喜欢当爹的怪癖吗,她给他当孙子都行啊!最多两年他肯定厌了,说?不定一年都不用呢。
憋屈一年,快乐富婆一辈子!
“好啦,爹地,能骗我的男仔还没出生呢。你后天都要进手术室了,还在这?瞎操心我,多养精蓄锐才是!”
黎雅柔说?着说?着站起?来,瞄了眼时钟,还有十分钟司机就会来接她,庄綦廷说?过今天要帶她去打?球,不准她迟到。
“我先走啦,爹地。明日继续给你和妈咪买蟹粉小笼包。”
“阿妹!黎雅柔!你站住!”
黎雅柔加快脚步,兔子似的,一溜烟就没影了。出了病房,她松口气,又成功糊弄了一天,就是不知还能糊弄到几?时。
酒楼的事,庄綦廷的事,说?不定都能把父亲吓晕过去。
腦子里面乱糟糟的,黎雅柔刚走出医院大楼,没想到更令她无措的事来了。
她就这?样?撞见了刚进医院的方?子卓。
黎雅柔怔然地望着眼前人?。两人?自那日草率分?手后?就再没见面,突然碰上,一时都没了声?。
方?子卓左臂捧着一束粉康乃馨,右手提了一盒进口曲奇饼干,不好意思?地冲黎雅柔笑着,“阿柔,好久不见。”
青涩温顺的一声?阿柔,讓黎雅柔心头微颤,明明才一个多月没见,却恍如隔世般遥远。
“子卓,你怎么在这??”
“室友摔伤腿了,我陪他来做理疗,顺道也看看伯父。”
黎雅柔也是今天才从父亲那儿得知,子卓近来时常探望,都是找的趁她不在的时候。她情绪复杂,声?音都輕下来,绞着腦汁,说?一些?寒暄的客套话?:“爹地说?你每周都来,还带花和禮物,太破费了,子卓。等你哪天有时间?,带阿姨他们来酒楼食饭吧,厨师出了好几?道新?菜,都是阿姨喜歡的。”
“好啊。”方?子卓点头,唇角柔和的笑意巧妙掩饰了黯然
椿?日?
的眸光。
眼前的女孩娇美依旧,比起?一个月前,她似乎更动人?了,跨过了少女和女人?的朦胧界限,像拼命汲取艳阳的红山茶,恣意熱烈地绽放。
日头毒辣,将她腕上那串钻石手链照的璀璨生辉。他送的那條手链,不及这?條百分?之一的华美。
方?子卓握紧手里的康乃馨,尽量不讓自己看上去很苦涩,温声?问:“他对你好吗?”
黎雅柔惊讶,“子卓,你……”
方?子卓:“秋妹说?你交了新?男友,是位很厉害的人?物。”他故作轻松,扬唇笑着,“多亏有他,那些?古惑仔不敢再来酒楼找麻烦了。”
“是啊,这?件事多亏他出面。”黎雅柔不想遮掩,大方?坦然地面对旧日恋人?,她心头其实微微有点酸楚,这?大熱天的,闷得人?莫名焦躁。
但她仍旧眯着眼睛笑,鼻尖有一点小汗珠,“别担心,子卓,他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方?子卓低声?说?。
他不敢问太多,显得聒噪八卦,讓心悦的女孩看轻了他。
他知道黎雅柔是迫不得已才跟了那位庄先生,他只恨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她,保护她的家。这?些?出生在金字塔尖的公子哥,看女人?都带着几?分?轻佻和浪荡,他不敢想象阿柔跟了这?种男人?,要受多少罪。
许是这?个话?题太沉闷,两人?不自觉跳过,聊了几?句有趣的。
青春少艾的男孩女孩站在一起?颇为登对,也分?外惹眼,是这?炎炎夏日中的一道清爽风景線。
缓慢逼近的劳斯莱斯车内,庄綦廷偏头,冷鸷的目光透过漆黑车窗,精准地捕捉到绿茵走廊上的黎雅柔。
今天早晨才被他饱足浇灌了一番,像小癞皮狗一样?埋在被窝里不肯起?床吃早餐,对他很不客气地发了一通起?床气,控诉他不是人?,被他打?了一通屁股才老实,此?刻倒是活力十足,笑靥如花地和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浑小子相谈甚歡。
庄綦廷不喜歡黎雅柔对别人?笑,对他都没这?样?笑过。
他也不喜欢黎雅柔穿这?么短的裙子,露出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四处招摇,她的腿只能被他欣赏,抚摸,吮吸,啃咬。
远处,黎雅柔还在说?说?笑笑,丝毫不知危险悄然降临。
庄綦廷沉了呼吸,吩咐司机靠边停车。车内恒温舒适,车外骄阳晃眼,他把西装脱了,只穿一件质地上乘的条纹衬衫,清爽浅蓝色,显得人?斯文清隽,没那么老成威严。
他最近偏好浅色,说?不清原因。大概是天气酷烈,黑色灰色穿着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