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綦廷抓着楼梯扶手,从海面一跃而出,水滴顺着肌肉輪廓往下,他抬步而上,来到与主卧一窗之隔的露台。

女人胆子很大?,没有拉窗帘,就这样懒着骨头躺在?床上,两条白皙的长腿笔直地抬高,一会儿累了就落下去?,随后又抬起?来。

庄綦廷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笑了声,随后抬手扣上玻璃窗。

“咚咚咚。”

“咚咚咚。”

黎雅柔正做着瘦腿运动,忽然听见玻璃被扣响,她一开始以?为是什么海鸟之类的动物,就没管,后面听出了不对劲,侧过脸。

一个赤着上半身湿漉漉的性感?男人就堂而皇之地站在?落地窗后,夜色覆盖着他修长而矫健的轮廓。这人环抱双臂,悠悠闲闲地盯着她。

“媽啊!”

黎雅柔吓得一激灵,人差点都傻了,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庄綦廷。

黎雅柔一股脑地从床上爬起?来,二话没说就小跑过去?,拧开通往露台的木门,“庄綦廷!你是不是想吓死我!你、你怎么过来的?”

“游过来的。两分钟。”

“你”他还很得意!

黎雅柔气勢汹汹扬起?手,作势要打人,男人快步走来,弯腰把?她打横揽抱入怀中。他皮肤湿,却很火热,黏在?她身上,把?她质地轻柔的绸缎睡裙弄得湿漉漉。

进了卧室,庄綦廷把?人放在?沙发上,伏过去?吻她的耳廓,凌乱细碎的亲吻落了她滿脸滿颈。

她跳舞时?候就想这样吻她了!一直熬到此时?。

“以?后不准在?那?群公鸭子面前跳舞!”

黎雅柔不懂他来势汹汹的欲望,只是眯着眼,倒在?沙发上,任由他用唇舌欺负她,偶尔到浓处,心跳扑通,才清明地反应过来,推他,“不行今晚不行”

明天是儿子的婚禮,她五点就要起?床,今晚不能?点火。

“我知道,知道。”庄綦廷握住她的手,放进掌心揉着,低语呢喃,“只亲,不做。”

“…………”

两人都被海水和汁水弄得一塌糊涂,黎雅柔只好?又洗了一个澡,又涂了一次精油,好?在?是庄綦廷伺候她,她脾气没那?么大?。

“你回去?睡!”黎雅柔恼恨地瞪着这男人,大?半夜地游过来,亏他想得出来这种騷主意。

“没带房卡。手机也没带。”庄綦廷云淡风轻地说。

“那?你再游回去?!不是只要两分钟?”

“累,游不动了。”庄綦廷躺上黎雅柔的床,煞有介事地拉过一角薄被褥,盖在?小腹,“晚上在?海里游泳很危险。黎小姐也不想明日婚宴上出岔子吧。”

“………………”

“我看你体力好?得可以?草通宵。”

庄綦廷微妙地睨了妻子一眼,这小嘴也太糙了,怎么总是说这些?撩人的粗话,“小騷货。人前人后真是两个样。”

黎雅柔本来没什么,被他一说就不由脸红,嘀咕了一句骚你个头,翻身侧躺下,把?人埋进被窝里,“明天早上五点之前,记得回你自己房间。”

“放心。明天来接你。”

庄綦廷知道她嘴硬心软,心里也随着柔软起?来,手臂

????

拥着她,听着海浪沉浮的白噪音,睡了。

一觉醒来,晨曦刺破大?海,一轮旭日于蔚蓝的海面苒苒升起?。黎雅柔在?Ada的催促中打着哈欠醒来。

“起?来啦,化妆啦!夫人!”

黎雅柔睁眼后下意识就去?看身侧,果然没人了,就连痕迹也不留下,她伸手偷偷探了一下温度,那?余温已经到了最?后的尽头,只残留这一点可有可无的余韵。

应该是刚走不久。黎雅柔抿了下唇,在?一群造型师的注目下,脸有些?红。

酒店最?大?最?豪华的一间别墅屋被改造成改口敬茶的新房,黎雅柔化完妆,坐着禮宾车来到这里,庄綦廷早就到了,正在?和等待观礼的宾客们聊天。

他今日打扮得格外矜贵雍容,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深邃流畅的骨相完全?展露在?外,剪裁合度的黑色礼服式西服,一双长腿被笔挺的西裤修饰得更为修长,微光闪烁的深蓝色花纹领带搭配着今日婚宴的主题色,胸口的翡翠胸针很是奢华。

若是抛开年龄,单看他这个人,仍旧是潇洒,矫健,气度非凡,血气充足而强干的模样。

黎雅柔难得见庄綦廷打扮得如?此正式,又不是他结婚,弄得这么风骚,但还是在?目光触及时?,心跳微微提速。

其实他长得完全?合乎她心意,只是她一直憋着不肯说,不愿讓他太得意。

庄綦廷今日明显很高興,谁来找他攀谈,他都和颜悦色着,说到高興的时?候还会掩饰不住的大?笑,完全?不似往常的威严板正。

养了几十年的儿子要结婚,他这个当爹的无论如?何都高兴,这种高兴是难以?掩饰的,使得他一举一动都容光焕发,精气神十足。

“大?家讓讓,新郎媽妈来了!”

随着一声吆喝,眾人的视线都往门口而来。

黎雅柔今日的装扮完全?是不抢风头的淡雅系,一身淡蓝色的锦缎刺绣旗袍,勾得身材窈窕韵致,皙白的脚掌踩着同色高跟鞋,款款地走过来。

乌黑浓密的长发被规矩地盘起?来,颈部戴着一串绿幽幽的翡翠,彰显着豪门大?族的气派。

黎雅柔走近,才发现?庄綦廷今天的一身和她简直是情侣装。

她穿蓝,他也是,她戴翡翠,他也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只翡翠胸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