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等了半个钟了!”
“阿柔,你什?么?时候和庄先生?重归于好啊?我看庄先生?最近的势头很?猛啊,连车和车牌都换了,Eleanor!这摆明要把你追回去啊!”
“急什?么?急,阿柔,别着急和男人和好,就是要好好钓着!讓他乖乖给你当?司机!”
“真羡慕啊,庄先生?这个年纪的男人,还这么?浪漫有激情。我们?家那位,呵,激情全用在二十岁的靓妹身上?了。”
一群光鲜亮丽的女人笑做一团,黎雅柔脸都僵了,只觉得丢脸,丢到家了!
俱乐部提供了自助晚餐,黎雅柔没?有吃,拎着包包,大踏步出了活动室。来?到咖啡廳,果然?看见男人西装革履,优雅斯文地坐在那,桌上?摆着一台笔电,一邊工作一邊悠闲地等人。
手边还有一杯熱气腾腾的咖啡。
“庄綦廷!”黎雅柔气势汹汹地走过?去,嘴里?含糊低咬了一句老王八蛋。
庄綦廷见人终于舍得出来?了,阖上?笔电,对黎雅柔微微一笑。他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有种人模狗样的彬彬之感。
“吃晚餐了没?有,没?有吃我们?就一起。”庄綦廷把花递给黎雅柔。
他每日親自送花,接送她,出入有她在的场合,头一两次黎雅柔还觉得新?鲜,但日日都如此,她就嫌他烦了。
嫌弃归嫌弃,黎雅柔一把接过?花,莫奈配色的花束衬得她面若桃花,“你都不用工作应酬嗎?你是不是又把工作全部推给阿洲了?他从不是诉苦的孩子,最近都抱怨太累了。”
庄綦廷毫不在意,冷漠地说:“这点小風小浪也要跟你告状,没?出息。我当?年比他累上?十倍百倍,也不见你心疼我。”
黎雅柔翻了个白眼,“我心疼你个屁。天天晚上?操到凌晨,我看你生?龙活虎的很?。”
庄綦廷眼底闪过?尴尬,抬手輕輕捂住妻子的嘴,“阿柔,少说这些,也不害臊。”
妻子这張小嘴总是能讓他八風不动的内心掀起震惊,打又打不得,训又训不了,恼恨又无奈。
黎雅柔环顾四周,发现咖啡厅没?人,也松了口气。
庄綦廷察觉到她的小表情,笑着牵起她的手,“你也知道要面子。走吧,我订了餐厅。”
订制的寶石红幻影停在俱乐部门口,張扬惹眼,那張“Eleanor”的车牌,更是一种无声却高调的宣示。
黎雅柔脸上?无端泛起红晕,“姓庄的,你下次能不能别开这台车。”
庄綦廷含笑着望她,“你不喜欢?”
“
春鈤
那你把车牌送我,这是我的名字,我用最合适。”黎雅柔换一种方式和他周旋。
庄綦廷走上?前,親自拉开车门,目光温沉地注视过来,眸色深静,如缓慢流淌的暗河,他声音也沉缓,“不行,阿柔,别的都可以给你,这张车牌不行。”
黎雅柔:“你天天开这台车出门不害臊嗎……?”
哪个男人天天挂着前妻的名字招摇过?市,庄綦廷不丢人,黎雅柔都觉得害臊。最近圈子里?人人都在议论他们?,黎雅柔没?想?到自己?都四十多岁了,还成了一回罗曼蒂克电影的女主角,被各种戏谑调侃感情状况。
尤其是遇见庄家那群小辈,张口就问大伯娘什?么?时候原谅大伯,她臊到没?地躲,恨不得钻回黎公馆不出门了。
“害什?么?臊。”庄綦廷不以为意地笑笑,绅士地握住黎雅柔的手,把她带进车内,俯身,细致地为她系上?安全带。
“我说了,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在追你,黎小姐。”
“那你追不上?呢?不觉得丢人吗,庄大老板。”黎雅柔掀起眼帘,直勾勾地探进庄綦廷的眼底。
两人隔着近距离对視,呼吸喷洒在对方的呼吸范围,香气交融,甜熟和沉烈相撞,融化成一股特别的气味。
庄綦廷吻她鼻尖:“那就一直追。追你,不丢人。”
黎雅柔鼻尖萦着一点温熱,毛茸茸地,被她拿指尖抹了下。
她盯了一下男人挺拔的背影,心想?,看他能追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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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黎公馆的山茶花又提前开了,从云城移植过?来?的四株海云霞在公馆里?养得很?好。
一开始黎雅柔还担心水土不服,可植物?总比她想?得更坚韧,经过?这几年的精心呵护,艳如朱砂的红花缀满枝头,宛如一抹浓烈的晚霞。
港岛常年炎热,万圣节前的气候最为惬意舒适。黎雅柔今日有人物?专访,《风赏》杂志主编会在下午三点登门黎公馆,此时尚早,黎雅柔铺了瑜伽垫,在花园里?跟着私人教练做晨间运动。
公馆日复一日充满了宁静,优雅,美好,被梁司介打理得宛如尹甸园。
黎雅柔运动过?后,梁司介惯例端来?清凉下火的竹蔗马蹄水。
“夫人,庄宅那头说庄生?这几日要过?来?小住。李管家下午会派人把生?活用品送过?来?。”
黎雅柔瘪嘴。庄綦廷上?个月赖在黎公馆住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被她赶走,这个月又来?。
一晃快五年。
她也算深深见识了庄綦廷的耐力,对他骨子里?的执着无可奈何?,他说追她,就真的追了这么?多年,穷追猛舍,步步为营。
从一开始的每周两到三次的床伴,到现在,他已经能堂而皇之,大摇大摆地把黎公馆当?自己?家。
“隨他吧,他要住就住。”黎雅柔吸了一大口温热香甜的马蹄水,又说,“就是辛苦你,他每次都对你没?好脸色,你别搭理他。他有雄竞癖,见不得男人。”
梁司介淡笑,这几年他跟在黎雅柔身边,越发温雅稳重,早已熟练地克制内心的波动,“不会,庄先生?……其实对我不错。就是偶尔有些不友好,我能应付。”
“那你呢?怎么?打算的。”黎雅柔问。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