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港岛那日, 罗馬气溫飙升,太阳明晃晃地晒着。黎雅柔烦死身后甩不掉的拖油瓶,大?步流星地踏上飞机舷梯, 两条白皙的长腿一晃而过, 进了机舱。
Ada和锐仔面面相觑, 不敢问也?不敢说?。
庄綦廷气定神闲地跟在黎雅柔身后, 因为天气热, 他?也?脱了西装三件套,清清爽爽的米白短袖衬衫, 浅色牛仔裤, 超大?墨镜架在英挺的鼻梁上, 隔远看,倒像是二三十岁的年輕小?伙, 很是挺拔潇洒。
机舱内, 黎雅柔已经?窝进了航空沙发椅, 高跟鞋踢得東倒西歪,手里拿着一本娱乐雜志, 看见?庄綦廷信步闲闲地走过来, 她翻了个白眼, 把雜志卷成长筒, 等着男人走过来时, 猛地往他?裤/裆处一砸。
幸好庄綦廷反应迅速,一把抓住黎雅柔的手腕,好笑又好气,“怎么比年輕时还暴力?小?東西,打坏了心疼的是你?。”
黎雅柔斜眼乜他?,又幽幽地瞥过他?身下?, “我?心疼个屁。少来性騷扰我?。”
“不是你?先性騷扰我??”男人低笑,“哪有淑女像你?这样,往男人裤/裆上砸。摸可以,砸不行。”
“闭嘴。少说?这些。你?能不能别?赖着我??宁愿让飞机空着回港岛,我?看你?是钱多到没地花,不如捐给非洲动?物?保护协会。”黎雅柔懒得搭理他?,越是和他?说?荤的,他?越来劲。
“我?这台租来的小?飞机,可载不动?你?这尊大?佛。”
庄綦廷就在黎雅柔对面的航空沙发坐下?,双腿松弛交叠,笑意溫柔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没有你?,我?的钱的确没地方?花,溫经?理都调侃我?近半年的流水是这二十五年来的最低谷。”
黎雅柔如何听不出他?的取笑,咬牙,抬腳踹他?的小?腿,“收声?!我?现在没空花你?的钱,你?自己留着养老。”
庄綦廷表情微动?,眼底暗了几分,没说?话,偏头看向舷窗外。飞机已经?开始在轨道上滑翔,只等最后离地飞向蓝天。
黎雅柔翻了几页杂志,见?男人不做声?了,疑惑地抬眸。
庄綦廷侧着头,深邃的轮廓被阳光照得清晰利落。他?保养得很好,也?是抗老的骨相,緊实的面容只有几道并不显眼的皱纹,充滿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这张脸,她看了几十年,还是没看腻。明明都是老男人了。
“喂……你?又怎么了。”黎雅柔拿鞋尖戳了戳他?。
庄綦廷看过来,只是一笑,“怎么怎么了?”
“不要一副怨夫的表情,我?也?没有欺负你?。”黎雅柔莫名地不喜欢庄綦廷这样。
庄綦廷俯身,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膝盖,宠溺的语气,似拿她无可奈何,“不要总说?我?老,阿柔。你?知道我?也?会怕。”
黎雅柔一时怔了,想起那晚的夜海,他?在游艇上对她的坦诚与告白。他?剥开最坚硬的外壳,向她坦诚他?的柔软与恐惧。
一时间,黎雅柔心软,咬唇,又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委屈,“好了好了,不说?你?老了,而且又没真觉得你?老……你?不要总当回事。”
庄綦廷笑:“那我?以后当情趣。”
话虽这样说?,男人到底小?心眼,等入了夜,他?抱着黎雅柔在休息室里上下?顛着,仿佛是在无声?地展示,他?正当盛年。
飞机在此时很不巧地穿过气流带,机身陡然顛簸几下?,黎雅柔叫出声?来,双臂緊緊环抱住庄綦廷的脖子。
“别?怕,只是气流。”庄綦廷安抚地吻她的侧颊,遒劲的后背贴住墙壁,双臂沉稳地托住黎雅柔,她整个人就坐在他?的手上,挂着他?。
黎雅柔难耐地蜷着腳趾,饱胀的感觉令她说?不出话,何况还是在空中,飞机的颠簸令她有失重感,一切的支点都在庄綦廷这里,都在那紧密嵌合的,难以言说?的部?位。
忽然飞机又颠簸了几下?。
“啊啊放、放我?下?来”她实在是受不了,好似要被捣碎了灵魂,手指胡乱抠着抓着庄綦廷的后背。
“现在不行,很危险,寶贝。忍忍。”庄綦廷眯起眼,很恶劣地順着颠簸的气流,令一切混乱的气息越发颠簸,震颤。
他?一直不结束,就这样耗着,缓慢品味着进程,直到黎雅柔发怒,咬他?的耳朵,他?这才?笑,偏过头来吻她的唇,吻很温柔,气息和动?作却危险而凶猛。
“寶寶……到了。”他?滚着喉,深深吻进黎雅柔的唇齿中。
男人性感有力的臀肌变得木头般坚硬,健壮的双腿抵住,过后,他?抱着她,两人順势倒在蓬松的床榻上。
“刚才?的服务滿意吗?你?男人老不老?”庄綦廷不准她跑,捉住她埋进被窝里的下?巴,要看她的表情,要确保她也沉溺其中。
黎雅柔受不了被他?这样盯着,也?受不了他?一直不拿出来,非要赖着她,只能闭眼,气息晃荡着:“我?不说?你?了,你?非要找茬。”
庄綦廷笑,“宝宝,你?再拿这个字刺激我?,我肯定不会放过你。”
余韵过后,庄綦廷替她清理,擦干净,抹上润肤乳,柔软白皙的身体像一匹闪闪发亮的绸缎,被精心放置在被褥里。照顾好她,男人这才?去浴室迅速冲凉,刷牙,剃了刚冒出来的胡须,一切结束,这才回到床上,熄了灯。
黑暗里,男人的呼吸很均匀,大?概是进入了浅眠。可黎雅柔并没有困意,被庄綦廷紧紧挟持在怀里,动?也?动?不了。飞机不知飞到了哪里,也?许土耳其,也?许是是哈萨克斯坦。
她回想起罗馬的这十几天,大?脑里居然全部?都是和庄綦廷在一起的画面。争吵,坦白,温存,在大?街上浪漫的狂奔,在夜色中依恋的牵手,还有那朵永恒的钻石玫瑰,就躺在她的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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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urt,Lorenzo都变得模糊,遥远,沉在她记忆的沙海里。
黎雅柔就在黑暗中,轻轻呼出一息。
不可思议,她有种在和庄綦廷恋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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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女主人的回归,沉寂安静半个月的黎公館重新恢复了生机。黎公館上下?都收到了黎雅柔从罗马带来的礼物?,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
梁司介也?收到了礼物?,是一对布契拉提的耳钉。
“您怎么送我?耳钉?”梁司介怔愣地看着丝绒盒里的饰品,精致的金色耳钉,镶嵌了四?颗钻石,宛如星辰。
黎雅柔笑笑:“你?耳朵上有耳洞啊,虽然没见?你?戴过。”
梁司介的手摸向耳垂,“嗯……以前是打过耳洞。谢谢夫人,我?会很珍惜。”
“我?不在的时候,公馆一切都好吗?”黎雅柔翻着最近寄送至公馆的邀请函,厚厚一沓,五花八门。
“一切都好。郑夫人借了两次场地办艺术沙龙,庄宅那边的李管家来送过几趟东西,您的珠宝全部?替您收在了藏室,您可以亲自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