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思龄转了一圈眼珠子,娇滴滴地说:“是啊,黎姨,等我十八了你可不准给我介绍臭男人,不然我会生?气的。”
梁咏雯差点晕倒,她上次和黎雅柔的通话,全被这娇气十足的小混蛋偷听了去。
“好好说话,也?不看?今晚是什么场合。”梁咏雯无?奈地拍了下女?儿的屁股。
黎雅柔笑出声来,“我哪敢给你介绍臭小子,你妈咪非撕了我。要我看?,全港岛的靓仔都配不上Mia。”她爱不释手地捏了捏易思龄的小手,又去捏易家老二,老三,老四,都宠幸了个遍。
“司介,把礼物给我。”黎雅柔吩咐。梁司介立刻将精美的礼物袋双手递来。
袋子里有四份礼物,黎雅柔分?别递给四位小公主。
“反正送你什么都比不过?你的豪横老公,干脆就给几位公主准备了小礼物。”
女?孩们得了礼物都很?高兴,易思龄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一只冠冕造型的钻石手镯印入眼帘,主石是一颗两?克拉的水滴形黄钻,娇俏明艳,适合十七岁的少女?。
“是Chaumet鹭羽!还是艳彩黄!我太喜欢了!谢谢黎阿姨!”易思龄忽然瞟见了一道身影,立刻把手镯戴上,“妈咪,我去去就回?,陈薇奇在那,我要戴新镯子气死她!”
梁咏雯看?着女?儿拎着裙摆,快步杀向那位和她一般大的女?孩,无?奈地摇摇头,“长?不大。”
黎雅柔挑眉,目光深深地打量起易思龄旁邊的那位女?孩。
长?直发,身材高挑,不笑时有些冷艳,大概也?是十七八的年纪,就已经?养出了一副不好拿捏的矜貴气质。
“那位是?”
“陈太的大女?儿,和Mia是同班,这两?小姑娘的关系我是看?不懂。”
“原来是陈家的三小姐,以前都没怎么见过?。”黎雅柔若有所思地挑了下眉。
“是啊,小姑娘性子偏冷,以前不怎么出来社交,近两?年才频繁些。”
拍过?照,梁咏雯忙着招呼宾客,黎雅柔则被一群貴妇拉走,众人迫不及待地问她近况,实则打探离婚一事。
黎雅柔头很?疼,她就算要公布也?不会选在今晚,这不是纯给主人家添堵吗,“我都说了,今晚是咏雯的结婚纪念日,不提离婚这种不吉利的字眼。”
有贵妇嗤嗤笑着,“Eleanor,最近好几次活动你都不来,大家都没机会和你说话嘛。我们都是好姐妹,没必要瞒着,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呀。”
黎雅柔在心里翻白眼,谁跟你是好姐妹!她和庄綦廷没离婚的时候,这人一口一个庄太太,庄夫人,热情到贴她身上,如今直呼一声“Eleanor”,变脸起来真是令她叹服。
“怎么,你很?希望我和庄綦廷离婚吗?”黎雅柔也?不是好惹的,故意逗她。
那贵妇果然脸色一变,旁边有替黎雅柔撑腰的姐妹,立刻用开?玩笑的口吻说:“你那小侄女?不是一直没嫁人吗,三十五了,難道是等着庄先生?单身了凑上去?有句话怎么说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庄先生?又不是谁都看?得上。”
这话难听,却也?实在戳中了那贵妇的心思,顿时脸通红起来,咬着牙,灰溜溜走了。
“阿柔,你别任性,庄先生?这种条件,就算离婚了也?是黄金单身汉,抢手的很?,你别被其他女?人钻了空子,后悔都没地哭!”
“是啊,阿柔姐,我们这个年纪了,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和谁过?不是过??庄先生?模样俊,又阔绰,身体也?没发福,壮着呢,你只要肯哄哄,床上骚一点,外面的小贱人翻出花来也?不可能取代你啊。”
黎雅柔一脸尴尬。她再?骚一点,命都要被庄綦廷干没了。
“宝贝,你也?别不好意思,那小骚货是谁,说出来,我们帮你出气,以后碰上了定要让她不好过?。
“求求了,各位宝贝们,不要乱说,没有这回?事。”黎雅柔耳朵要起茧子了,逆反心理越发严重,她去哄庄綦廷?有没有搞错!庄綦廷哄她还差不多?!
这几位亲近的朋友都如此想,其他人的想法更是不堪入耳。
梁司介见主人被一群唧唧歪歪的女?人围着,面色很?不好看?,于是横进去,温柔地问:“夫人,要喝点什么吗?”
黎雅柔笑着,主仆二人心有灵犀,“要一杯霞多?丽,或者香槟也?行,再?给我拿一份曲奇饼干。”
“好。”
梁司介一走,贵妇们你看?我我看?你,又看?黎雅柔,再?看?梁司介那清贵卓群的背影,年轻靓仔的皮肤就是嫩啊,众人心底逐渐盘旋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Eleanor!难道是你被庄先生?抓到………”
“宝贝,你、你糊涂啊!”
“这种事怎么能被老公发现呢!你平时挺聪明的,怎么能栽在这种事上!”
“是啊是啊,男人最忌讳这些了,找情人要偷着摸着啊。”
事情越描越黑,黎雅柔只想逃离这里,刚准备溜走,现场迎来一阵骚动。
庄綦廷在几个男人的簇拥下步入晚宴厅,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西服矜贵无?比,气势非凡,胸口别着一枚无?烧蓝宝石胸针,是黎雅柔曾经?在公众场合戴过?数次的配饰。
庄綦廷气场威严冷厉,自?然没人敢在他身边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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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离婚二字更是提都不敢提。有人递上一杯香槟,他笑着接过?,目光幽幽地朝黎雅柔的方?向而来。
她今晚很?美,艳压群芳,摄人心魂。庄綦廷滚了下喉结,给了黎雅柔一个浅淡的,绅士的微笑,随后云淡风轻地瞥开?。
曾经?恩爱甜蜜的夫妻,如今形同陌路,只保留基本的社交体面,现场的气氛很?是微妙。
黎雅柔微微蹙眉,也?撇过?脸,不理会他的出现,只是心底有些奇怪,仿佛被爪子挠了下。
她承认,庄綦廷这般忽冷忽热,让她拿不准。
他但凡征伐强势,高高在上命令她威胁她时,她有各种方?法犟回?去,骂回?去,顶回?去,他怀柔她时,她也?清楚他的花招,但这突然云淡风轻,还不理不睬地,就完全在她经?验之外了。
毕竟这几十年,庄綦廷对她永远都是激情热烈,有用不完的精力,没冷过?一天。
黎雅柔想不透,被勾着,越发好奇,恨不得主动去问庄綦廷你是不是又在装神弄鬼?
这就是她性格的劣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