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庄綦廷管着,她在自?己的地盘简直是畅所欲言。
一旁斟茶的梁司介不小心?手?抖,紅茶倾洒,他迅速掏出手?帕擦干净,面色淡定自?若。
午后阳光明媚纯净,山茶花迎来盛花期,在海天一色的碧蓝下舒展着粉紅娇艳。
梁司介把?布置好的下午茶端来。
今日用了?一套颇为富丽堂皇的钴蓝鎏金茶具,茶是黎雅柔喜爱的麝香葡萄红茶,加了?冰镇鲜荔枝,点心?主打日式,寿司颗颗精致小巧,料不贪多,刚好入口,不用吃得很狼狈。
黎雅柔喝出馥郁的荔枝香气,满足地眯起眼,“你有心?了?。”
梁司介:“只是荔枝配红茶未免火气大,我?让厨房熬了?老?凉茶,您晚上喝一盅。”
“好啊。你坐吧,司介。”黎雅柔指了?指旁边的小藤椅,“老?是站着,也不舒服。”
主人喝下午茶,管家需站立陪侍,怎么能同坐?梁司介莞尔:“夫人,我?站着就好。”
“你太高了?,和你说话累。”
梁司介只好坐下,手?脚摆放规矩,背脊也挺直。他今日着灰色条纹燕尾服,衬衫整洁无一丝皱痕,袖口亦是雪白干净,如此板正?的制服被他穿得并不枯燥,加上他很安静,不爱说话,气质上有一种东方式的含蓄清贵。
所以,黎雅柔到现在都震惊于?那份简历上的三张火辣腹肌照。年轻男人上身裸着,八块腹肌块块分明,虽然没有庄綦廷那般健壮到令人腿软,但也性感到令人尖叫!
黎雅柔想到那些照片,脸有些辣,再看向梁司介,目光多了?一丝微妙。
难道她招的管家是个闷骚?和大儿子一样?
“夫人,您怎么这样看我?。”梁司介被盯得很不自?然,垂眸摸了?摸自?己的脸,没发现有任何不妥。
黎雅柔笑而不语,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白雾上浮,模糊了?她眼底的狡黠。梁司介微微抿唇,即使坐着也不忘及时为黎雅柔添茶,递纸巾,一举一动都妥帖周到。
“对,把?最近的邀请函都拿来,我?挑一挑。”黎雅柔决定不能再懒散下去?,该活动要?活动,该露面要?露面,不然外面还不知道要?如何传,说不定传她成了?“豪门?弃妇”都有可能。
黎雅柔丢不起这个脸。这个世道真是扭曲,凭什么就没有小报敢吐槽庄綦廷是弃夫,吐槽他过于?变态留不住妻子心??
黎雅柔不高兴。
邀请函挑挑拣拣,有本?地俱乐部的沙龙活动,有奢侈品牌面向高端vic客户的晚宴,有珠宝品牌最新季发布会邀请,有某某家族长孙的满月宴,有………
梁咏雯在此时来电,邀请黎雅柔参加她的结婚二十周年纪念日,就在下周二,设宴于?星顶酒店,晚餐过后有游轮party。
“我?这刚离婚成功,你就特意来我?面前秀恩爱!过分!”黎雅柔轻轻哼着,慵懒地窝在藤椅里,拖鞋都踢了?,舒服得像一只猫。
梁咏雯害羞地笑,“哎呀,本?来是不想大辦,老?易不同意,非要?办隆重点,还让我?把?圈里的朋友都叫上,也不知显摆些什么。”
“当然要?大办,二十周年呢,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二十年。”
黎雅柔忽然想起她和庄綦廷的二十周年纪念。那是她这一生中除了?婚礼之外,经历过最隆重,最华丽,最梦幻的一晚。
庄綦廷一掷千金包下凡尔赛宫,办了?一场金碧辉煌的舞会,遍邀各界名?流,顶级钢琴演奏家为他们配乐,他们在水晶灯、玫瑰花、世界名?画中跳了?那晚的第一支舞。
那晚的巴黎璀璨,她的金色裙摆荡漾过他的黑色皮鞋。
黎雅柔笑笑,轻微的怅然,只觉得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阿柔,那天庄先?生也会来,老?易亲自?邀请的。现在大家都在传你们离婚了?,有鼻子有眼,那些论调都挺………”梁咏雯提起这件事就来气。
黎雅柔倒是不在意,“是不是传庄綦廷看腻我?了?,不要?我?了?,或者?传我?做错了?事触怒了?他,被他打入冷宫。”
梁咏雯无奈,“这些妖魔鬼怪,平时私底下就嫉妒你花开百日红,现在找到机会,肯定是要?借题发挥的,你别放心?上,气到自?己不划算。我?就是提醒你,当天你和庄先?生肯定是焦点,你打算怎么办?公开你们离婚的消息?”
“这可是你的二十周年纪念日,我?公布离婚算什么啊,干脆我?……”
“不准不来!”梁咏雯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打消她的念头。
“……………”
“记得把?小铭仔带来给我?家Mia当男伴。”
说起这个,黎雅柔来劲了?,“阿洲你看不上啊?阿衍也行啊,可惜年纪差太大了?,铭仔毛都没长齐,还比Mia小,照顾不好她。”
梁咏雯轻笑,“铭仔可爱又没架子,还会说甜言蜜语哄人高兴,她们姐妹几个都喜欢。”
黎雅柔默默叹气,梁咏雯讨铭仔就是给她四个女儿当跑腿跟班开心?果?,没半点其他意思,“看来和你当亲家是不可能了?。”
梁咏雯挑挑眉,在女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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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上可是半点也不含糊,未来女婿她要?从头到脚严格把?关,“Mia有多娇你又不是不知道,但凡强势点的男人都和她合不来。多亏我?和你相熟,知道内幕,不然我?女儿稀里糊涂进了?庄家的门?,那我?就是没地哭了?。”
“………………”
推销儿子惨遭失败。
黎雅柔刚要?说也没这么差,强势是强势,但优点也很多啊,忠诚专一高大帅气身强体壮呢!可一想自?己都闹到离婚了?,这些王婆卖瓜的话就说不出口,算了?,别祸害人家闺女。
挂了?电话,黎雅柔发了?会呆,两只脚伸出去?,越过阴翳来到阳光下。潋滟的光将她白皙的双脚照得微微发粉,脚踝上那条细金链摇晃着,折射出碎光。
四十来岁的女人,一双脚保养成这般,可见费了?多少功夫。
梁司介不过分心?看了?一眼,烫着般收回去?,双手?交叉放在身前,正?襟危坐。
“司介。”
“啊?在呢,夫人。”梁司介被突然召唤,本?就不稳的心?弦发出铮鸣。
黎雅柔收回脚,换了?个姿势,转向梁司介这边,看着他:“你有参加晚宴的西服吗?不用太板正?,华丽一点都可以。下周二有个晚宴,你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