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徐行之和九枝灯拉拉扯扯,是他发现自己不对劲了。

……从头到脚,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起初,孟重光以为自己不过是习惯了和九枝灯抢东西,见不得平时惯着自己的人和别人好。然而,只要顺着这一思路往下想去,孟重光便发现,自己根本不敢去想徐行之和旁人在一起的任何可能性,只要想一想,冷厉的戾气就腾腾从心底里冒出来。

像孟重光这等样貌的少年,若活在现世中,媒婆恐怕已经把他家门槛踢破。即使他从小长在道门之中再清心寡欲,到这个年纪,身体也成熟了。

他第一次心悸,第一次心痛,第一次喝醋吃味,都是为了徐行之。

就连第一次……,都是因为梦到了徐行之沐浴。

孟重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竟是离不开徐行之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牵绊于此人一身,除他之外,孟重光不想去认识任何人,只想待在徐行之身边,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没人告诉过他什么叫做喜欢,他只晓得,这样的执念让他自己都怕了。

对于这样的奇怪体验,他又慌又急又气,连随身的剑都忘了拿,转身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事后,不明所以的徐行之哄了孟重光好久,孟重光方才稳下心神,竭力想把这种怪异的情绪抛诸脑后。

不久,他随徐行之前往白马尖征讨作乱的鬼修,徐行之意外重伤,却隐忍不发。

经此一事,孟重光终是无法再控制在心中翻滚作乱的渴望。

他找了借口,搬入徐行之寝殿,守在他身侧,日日相伴,一住至今,亦沉溺至今。

孟重光看惯了徐行之的睡颜。他仔细抚过徐行之的泪痣,耳垂,又将手悬起,虚虚挡在徐行之眼前,生怕那过亮的电光会刺伤他的眼睛。

他轻声说:“师兄,晚安。”

天雷声在二人头上滚落。

元婴期修士渡劫,需得经受七七四十九道天雷。

徐行之将第一道天雷引下,破西瓜似的破开了一条九尾蛇的脑袋,又和另一条九尾蛇共受了第二道雷。

接下来的四十七道天雷,一道不落,尽数砸在了孟重光后背之上。

徐行之安然躺在狭窄的蛇洞之中,孟重光就安静地呈跪姿守在洞口,透过熊熊的电光,痴迷地望着洞中人熟睡的脸。

孟重光一声声数着那落雷的次数,直到第四十九记雷劈落在他背上,不等云销雨霁,他便脱力地滚入洞中,因为用力抓紧石缝而雪白雪白的指关节微微有些扭曲,颤抖着难以恢复原状。

哪怕是元婴之体,天雷之威仍是堪称可怖。即使是清静君在此受雷,也不会比孟重光这样狼狈的模样好上多少。

雷劫已过,徐行之元婴之体立时塑成,经脉流转自如,自行清洗一番后,周身伤口顿消,就连高热亦然消去,从头顶落下的天雷灼伤更是一扫而空。

他膝行扑上去,把被雨云浇湿的衣裳三下五数二脱了去,丢在一边,用尚温热的胸膛贴紧徐行之,把他圈在自己怀中:“师兄,好了,好了,没事了……”

他太累了,以至于过了许久才发现,自己与徐行之的身体均热得不大正常。

……他竟忘了,蛇性好淫,这蛇窟里虽然众蛇已去,然而遗落下来的气味与排泄而出的“蛇玉”,均是催情的良药。

孟重光向来不是隐忍之人,就在身体出现异样的瞬间,他便顺从了自己的本心,翻身压到徐行之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徐行之在这里躺了许久,早就被这洞穴中的情色之气浸透了,饶他元婴之体已成,可毕竟也是男人。他歪着头,一声声喘得非常用力,双腿已经被撑涨得朝两侧微微分开。

他双眼微张,但显然还没有恢复意识。从他眼角沁出淡淡诱人的红意来。

隔着厚重的道袍,孟重光也能摸到他细而平滑的腰线。

孟重光将徐行之耐心地摸了个遍后,便将唇若有若无地贴在他唇前晃,似咬非咬的,直到徐行之本就不清明的眼神朦胧起来,才叼住他的嘴唇细细吮吸了几下。

“……师兄。”

第47章 过分美丽

孟重光怀抱着徐行之,就像抱着他的整个世界。

然而,不待他有下一步的动作,他便听到洞外隐隐有周北南焦急的声音传来:“行之!!徐行之!!你在哪儿?听得见就回一声!”

孟重光:“……”

徐行之耳朵微动,似有所感,闷闷低哼出几个音节。

孟重光怎甘心这般停筷,将已经到了口边的盘中餐拱手不要。他夹紧徐行之柔韧的腰身,朝洞内骨碌碌滚去。

然而这番颠簸,却使得已经恢复了些神志的徐行之惊醒过来:“嗯……”

孟重光还未发觉异常,一边发出小猫撒娇似的低哼声,一边伏在徐行之胸口,用灵活带刺的温软舌尖去隔衣拨弄那道浅浅的小豁口。

到了这把年纪仍未尝人事的徐行之哪受得住这个,三脚两脚把孟重光直接从身上蹬了下去,连孟重光的脸都不敢看,打开一直戴在左手上的储物戒指,取了一套自己的衣裳出来往后一丢,说话都有些打绊:“重光,衣裳。……咳,衣裳穿上。”

他想要起身,腿一屈,倒是先挤到了那高耸,难受得他汗马上下来了,单肘撑着岩壁缓了好半天,把汇入他经脉翻涌挑弄的媚气尽数驱出,也将洞里那蛇族特有的媚人味道屏退到了洞穴深处。

然而身体已有了反应,想轻易压制哪是易事,徐行之强忍住下手纾解的冲动,颤声道:“重光,你怎么样?这里……”

不等他说完,一个温热的怀抱就从后头扑了上来,从后面将徐行之拥紧。

宽大又干燥的氅衣拉开,从后头把两人都包拢了起来,一口小细牙从徐行之耳垂一点点摸索上去,攀援而上,最终咬上了顶尖的耳骨。

然而除了那件外袍,孟重光什么都没穿。

徐行之只觉后腰处滚烫无比,脸都绿了:“重光,下去。”

“我不。”孟重光小声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