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被这冷风吹着,景点的人群陆陆续续开车离开,距离旅馆还有一段路程,需要再开车往前走一个多小时。黑夜来得非常快,不几时,车窗外陷入了一片漆黑。车里开着空调稍微好一点,但窗外变成了漆黑无边无际的群山,消失在身后。
时书扒着窗外:“我去。”
谢无炽:“怎么了?”
时书眼神闪动,慢慢说:“想起刚穿越到古代了,就是这种,没有一点灯光的黑暗山岭。那种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感觉。这里更荒芜,路过的山连一个人也没有。”
谢无炽看他一眼:“别怕,就来旅游一趟。我们马上到酒店了。”
玻璃上反映着时书俊秀的眉眼,他好奇问:“这地方晚上有狼吗?”
谢无炽:“有。”
时书慢慢坐回了椅子里。
谢无炽再说:“别怕,我们已经回来了。”
时书自言自语:“没有害怕,那时候去东都找到你以后,我就再也没做过噩梦了。”
时书有点饿了,终于,车辆行驶的正前方出现了大片大片的灯光,是旅游路线上的一个热门小镇,开了非常多的旅店和宾馆。时书刚准备下车时,谢无炽从后座拿了件羽绒服给他:“先穿上。”
“不用吧?我白天还算短袖。”
打开车门的下一秒,时书浑身结冰,猛地将羽绒服捂得严严实实:“这么冷?!!!!!怎么会冷成这样?”
背后的两辆车也停下,下车的保镖过来将行李都搬到房间,时书正准备无头乱窜时,谢无炽道:“先去吃饭。”
“好冷好冷好冷……”等了一会儿时书才适应高原上夜晚的气候。黑夜中随处可见特色的酒店民俗,霓虹灯名字上都冠着“雪山”“高原”等等词语。一条狭窄的道路,时不时有车辆驶过下来游客。往来的人驱散了荒原上的冷清意味。
一下来,立刻有人来点头哈腰接待热情推荐小镇上吃饭。谢无炽听完,示意对方不用跟来,牵着时书走上了黑黢黢的路。
时书穿上了羽绒服还是有点冷,好在手一直被谢无炽牵着。时书本来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回头,那些保镖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又是大半夜,便把心放宽了。
这倒不是时书头一次和谢无炽出远门,不过每次心里都暖洋洋的。一家偏家常的小店,门窗玻璃装扮得像家具风格,只有门口用塑料灯箱写着饭店。时书挑开帘子进门时,若无其事把牵谢无炽的手给丢开。
谢无炽从背后轻轻拽了下时书的后衣领。时书回头看他,一边差点打架一边进了门。
点了汤锅和烤肉,时书这才有功夫拿出手机,给杜子涵发了消息。
[图片]
[谢无炽图片]
[合照图片]
杜子涵秒回:“又幸福了,哥/.”
时书回复“稳稳的幸福”,看着屏幕上没忍住挑起唇角。谢无炽垂下眼:“你跟杜子涵谈上了?看着他的聊天框笑?”
时书:“?我看你聊天框也笑啊?”
“看看。”越夏朸木各
时书坐到谢无炽身旁,距离一下缩短,下颌刚要滑到桌面上撑着,被谢无炽的手心托住。
时书眨了眨眼,看着谢无炽条理分明地点击他的手机屏幕,看了两秒,没忍住笑出了声。
谢无炽平声问:“笑什么?”
时书:“你这幅样子,我每次看着都想笑。”
谢无炽捏他的脸:“喜欢看我吃醋?”
时书:“你自己没醋硬吃,我没惹你啊。”
谢无炽放下手机,盯着时书的脸,看了几秒钟时书有了一种预感,赶在他俯身亲下来之前,迅速伸手放在他肩膀上隔出距离:“不行不行不行。”
谢无炽收起了手,等着店家上饭菜。
小镇上没有游玩项目,夜里寒冷加上开了一天的车,时书吃完饭就和谢无炽回了宿所。进门开了暖气,时书冻的啊啊啊啊一边叫嚷,一边进门迅速脱掉了外套。头一天夜里洗澡容易产生高原反应,不过时书还是立刻去洗了澡,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烘干机里。
太冷了,连地板都等了一会儿才暖和,从二三十度骤降到零下几度。时书换上睡衣之后,直接掀开被子往床上一钻。
时书最近的紧要功课是维持和曾经的朋友的社交,因为时书穿越四年把他们都忘了快,现在,手机上又收到朋友的质问:[时书你在搞什么?那天在食堂你看都没看我就走了???我惹你了?我纠结好几天了我必须问问你,因为这事儿让我内耗了!]
时书思考半晌:[哪天?你又是……]
朋友:[有点伤人了,兄弟。]
时书和他聊了几句开始刷朋友圈,试图看大家的生活唤醒回忆。听到开门的动静,谢无炽从卫生间走了出来。他只穿着一身浴袍,遮在眼尾的头发漆黑潮湿,开了门到桌台边拿起干燥毛巾擦头发。
时书注意力开始不集中,手指点了几下抬起头。
谢无炽头发很快吹干,走到床边来,时书不自在地往床边挪了下问:“你要……”
“要亲。”
时书闻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干燥洁净的气味,抵着他肩:“我是说,你要不要上床……”
谢无炽:“也要。”
“……”时书纠正,“不是这个上床。”
但他的脸被手扣住,穿到柔软的发缕之间。时书手撑着雪白的床单,攥紧,被他亲了好一会儿开松开。现在还只算是前戏,不过谢无炽先松开他了,穿上睡衣,给电脑开机处理一些事情。
夜里十分安静,偶尔听到不远处公路上车辆驶过的动静,和楼下的欢声笑语。时书坐在床上给爸妈打了个视频报备后,躺在枕头里看了几个比赛视频。
坐车和开车都累,时书懒洋洋正舒舒服服的时候,谢无炽关上电脑上了床。时书把手机也挪给谢无炽:“给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