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

“不要他教。”南惜一脸倔强。

池昭明曾经教过,可教游泳这种事少不了肢体接触,池昭明不是什么磊落君子。

虽然那会儿两人已经是男女朋友,南惜还是不能接受他妄图突破边界的行为。

那次闹得不太愉快,她也再没学过游泳。

后来和池靳予在一起,她依然不会游泳,但却在温泉池,在浴缸,无数次放纵和荒唐。

“他惹你生气了吗?”眉心那座小山凝聚他所有的挣扎,“我可以替你做主。”

这个傻男人,还要替她做主,亲手挽回她和池昭明的感情。

他是什么绝世圣母白莲花?

南惜啼笑皆非,站得离他更近,带着香气的温热呼吸几乎要渗透他胸前的布料。

她故意让自己的呼吸贴近他心脏:“我请大师算过命,大师说池昭明以后会有别的女人,会背叛我。”

“算命不过是无稽之谈,未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他面色正经,半点不像那个为了让她怀双胞胎,亲自请一尊观音到家里日日烧香的男人,“既然两情相悦,就不要轻言放弃。”

“可我没有和他两情相悦,我不喜欢他。”南惜微微踮脚,呼吸若有似无地擦过他下颌,“算命的还说,昨晚在海边,我会遇到我的正缘。”

“……是吗?”男人落下的目光灼如烈日。

“嗯。”南惜努了努嘴,故作惆怅,“可是你说的也对,算命不过是无稽之谈,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随便听听就好了。”

池靳予看着她低头叹气的样子,那抹清幽的气息远去,半颗心空落落,又躁动,喉结不禁滚了滚:“周易测算,五行八卦是老祖宗留下的智慧,也并非毫无道理。”

南惜抬起眸,被他热烫的目光攫住。

男人薄唇轻启,沉声问:“是在这儿,还是去我那儿?”

南惜眨眨眼:“你一个人住吗?”

“嗯。”他无比认真地看她,“我一个人。”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

但他眼中的她,早就和灵魂如影随形。

南惜去了他的酒店,集团产业遍布全国,顶楼有他的专用套间。

和京华酒店差不多,类似大平层的格局,露台上是宽敞的无边泳池,阳光下一片蓝澄澄,水清澈见底。

他打过电话,安排人送来干净的泳衣,南惜去更衣室换上,是短袖,胸前和大腿都遮得很严。

的确像他会选的款式。

池昭明那个花花肠子,恨不得她穿比基尼。

池靳予自己也穿得严实,不像她记忆中那个时刻要开屏的老流氓,结实的腹肌被泳衣盖住,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

南惜觉得不太过瘾,但也控制着自己不再往下看,只停留下腹肌的位置。

池靳予察觉到她直白的目光,转过身面朝泳池,于是她又盯住他翘挺的臀。

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完美身材。

她压住自己那颗早已不知羞耻的躁动的心,低声清了清嗓子,走过去:“现在下水吗?”

池靳予站到浅水区,回头朝她伸手:“慢慢来。”

她毫不犹豫地把手放入他掌心,似乎她的果断让男人错愕几秒,但很快,认真地护着她下水。

不会游泳的南惜在水的浮力下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前后左右一通乱晃。

池靳予握住她双臂,扶稳她。

学游泳第一步就要学着在水中控制自己的身体,比起池昭明那毫无章法和耐心,借口教她游泳实则揩油的行为,池靳予教得太过认真。

南惜原本只是争取一个独处和暧昧的机会,竟真的变成免费游泳课。

学会的时候自己都惊呆了。

中午的太阳热,池靳予升起遮阳棚,原本露天的泳池有了一层天花板遮挡,像封闭空间的独处,连空气都变得暧昧一些。

南惜游了几米,不留神,小腿一阵抽筋,胡乱扑腾着往水里沉。

在岸边回信息的男人扔开手机,朝她游过来。

这是今天她离他最近的一次。

始终维持着绅士风度的男人,情急之下抱紧了她,拦在两人间的水花被他的胸膛扫开,毫无阻隔地相贴。

南惜呛了一口水,却望着他笑,散乱的湿发黏在他肩上,胳膊上,还有几根扫过他的脸,甚至与他的头发缠在一起。

她抬手勾住他脖子,明晃晃地注视他眼睛,热烈大胆,毫不掩饰。

“南小姐。”他呼吸有点急促,竭力平静着眼底汹涌的浪潮,“我送你上去。”

“别叫我南小姐,我不爱听。”南惜继续直勾勾地,轻易撩动他眼底的巨浪,“我都没叫你池先生。”

或许在此刻的池靳予眼中,这一切堪称离谱。众所周知属于池昭明的女人,热烈主动地向他示好。

可南惜管不了那么多,这是她的梦,她要做主,要和二十四岁的池靳予在一起,不要让他再等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