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妤看向季柏棠,和她交换了个眼神,轻轻眨眨眼:可以开始快火大炒下猛料了。

季柏棠小鸡啄米似的小幅度点头,情真意切地按住她的手背,“白樱,等你和他离婚了,你就可以去寻找自己真正的人生了,再也没有人会桎梏你的自由,把你绑在家里了。

你不用再和他吵吵闹闹,可以去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用再被他逼着吃药,也可以在家想不穿鞋就不穿鞋走路,阮瑾你可以带走,如果跟在我们身边,我们也不会亏待他,我会对他很好很好……”

她字字句句说得慢又真挚,阮白樱听着她给自己畅享的美好未来,也正是她一直都希望的。

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开心不起来?没有傅焚息的日子,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和他针锋相对,讥讽他,讽刺他,嘲笑他,打骂他,似乎已经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这样的生活……傅焚息也过腻了吗?

大火快炒结束,最后由关妤小火收汁,“白樱,你就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让傅焚息对你死心……”

阮白樱的眼眶迅速泛红,眼泪蓦然掉落,连她自己都猝不及防,慌张地擦了把眼泪。

季柏棠:!

关妤:!

完蛋了,收汁收焦了。

“死心……踏地!我保证他依旧会对你死心塌地的。”关妤连忙坐直身子,下意识想帮她擦眼泪,手上没有纸巾又缩了回来,手足无措地辩解。

怎么还给惹哭了呢。

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她的小脑瓜子转得快。

“死心踏地?”阮白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在有人安慰的情况下更委屈了,“可是他都要移情别恋了呜呜呜呜呜……”

她很少哭得这么孩子气又没有形象,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季柏棠探身捞过一包纸巾,抽了几张塞进她手心里,“你别哭啊,我这不是还没上位呢。”

“那也快了呜呜呜……”阮白樱更崩溃了,把纸巾盖在自己脸上。

“好了。”关妤把她捂着脸的手拽下来,微微严肃,“能不能坚强?能不能勇敢?”

阮白樱红着眼睛,勉强忍住。

“既然喜欢他,那就和我们说实话。”关妤拍拍她的手背,“嗯?”

“这两天,我的心情很复杂。”她红着眼睛,终于肯说出自己真实的内心感受。

“怎么个复杂法?”

“得知有柏棠的存在时,我一开始只是觉得他想找人气我,所以我也并不在意,可是当我看见 柏棠,我看到了很不一样的他,他脸上的笑容,从来没对我露出过。”

季柏棠摸了摸鼻尖,废话,那些笑容每一个弧度都是精心算好的,傅焚息那块朽木,教的时间都比别人长。

“我想怪他,可是越想怪他,就越回想起这些年他对我的忍耐包容,包容到就算是他爱到现在不爱了,我也会不受控制的理解他。”

“所以我想怪柏棠,想怪她是故意插入我们的婚姻,可偏偏她又是个好人,帮我检查伤口,给我送药,我谁都怪不了。”

阮白樱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我刚才在想,要不就放手,让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得了,可是当这种想法真的有可能实现的时候,我又不甘心了。”

所以她刚才,才会罕见的在人前露出自己的脆弱。

“这就代表着……你其实也喜欢傅焚息?”关妤小心地问。

阮白樱唇瓣紧紧抿成一条线,眼中略有动摇,没回答,没否认。

“你是不是还在怪当年的事?”

第401掌:刚才是运动番,现在是热血番

“当年?”阮白樱的眼中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

“就当年你们的事啊,你是不是一直都以为,他是强迫你的那一方?”关妤直白了当,认真地对上她的眼睛,“所以才一直有芥蒂?”

“你怎么知道?”阮白樱的瞳孔震了震。

“傅焚息一直没告诉你的事,当年不是他强迫你,是你强迫的他。”

“我强迫的他?怎么可能!”阮白樱下意识地否认。

“可事实就是这样,傅焚息说的时候我也没有全信,也派人去查了当年游轮的过道监控和相关人员,虽然大部分都被傅焚息处理干净了,但还是有迹可循,你想要的话,我可以把证据发给你。”

关妤暗暗心痛,她还特地去找了那个关家的便宜黑客哥哥,砸了不少钱。

“当年,是你被人算计,喝下了带有催l情药的酒,才会生扑傅焚息,有了孩子。”

阮白樱抬起头,“那他为什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可能是因为……是你耀祖哥哥算计的你?”关妤耸了耸肩,“他知道你和哥哥关系好,怕你难过,所以宁愿扛着这口大锅。”

傅焚息隐瞒的事情,她也查到了。

颤抖吧,傅焚息。

“我哥哥!”阮白樱差点站起来,又因为脚腕的剧痛坐下来,她的唇瓣微微颤抖着,缓缓闭上了眼睛,“我哥……三年前进了监狱,也有他的手笔。”

得知哥哥犯事被送进监狱的时候,她求过傅焚息,当时得到的只有他的冷脸拒绝。

更是在得知幕后也有傅焚息的参与时,她只能把他的行为当成是觊觎她阮家财产,把唯一一个继承人送进监狱。

“我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阮白樱不解地轻声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游轮上都是当时显赫一方的权贵,无论你生扑上了哪个,都对他对阮氏有利,还能把你嫁出去,不用和他争家产,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