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努力十年还是录取不了吧?”温流鹤皱了皱鼻尖,季燕舒以前也会掐她的脸,所以她也没发现什么不对。
也许是酒精让她的反应迟钝许多,也许是她本身就很迟钝,她没有发现,季燕舒今天的动作比以往还要缱绻缠绵,眼神也更加潋滟。
季燕舒轻笑了一声,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细细端详着她今天的打扮,“换风格了?”
“嗯,好看吗?”温流鹤摊开手展示,上下左右展示着自己的发型。
“不太适合你。”季燕舒弯了弯唇。
他还是喜欢她平时的打扮,肆意不张扬,带着自己独特的味道,她像珠宝,不是温润内敛的珍珠,而是灿烂的宝石。
最关键的是,他讨厌她来和男人约会还特地换了种风格。
“什么嘛。”温流鹤嘟嘟囔囔,“不是说你喜欢东方美人吗?我都穿这样了都够不上你的理想型,拒绝人要不要这么干脆。”
声音不大,刚刚好落入他的耳朵里。
季燕舒眼眸微亮,“穿给我看的?”
“不然跟那些没用的家伙拼酒,还需要特地换一身衣服吗?”温流鹤哼哼唧唧,“柏棠说你喜欢这种风格我才穿的。”
“季柏棠跟你说什么了?”他嗓音无奈,最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
弟弟还可以揍,妹妹打也打不得,骂好像也骂不过。
“她的消息来源说你喜欢温婉的东方女人,让我往这方面努力,我就买了这件旗袍。”
季燕舒只是笑,“她消息不准。”
“柏棠的小道消息都很准的,她说的肯定没错,你喜欢东方韵味的女人,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她无所谓的表情落在他眼中,刺了他一刺,季燕舒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酸涩。
温流鹤只落寞了一秒,又迅速重振旗鼓,得意洋洋得像只小狐狸,慢慢凑近他,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不过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季燕舒,总有一天,你会爱我爱到死去活来的。”
季燕舒,总有一天,你会爱我爱到死去活来的。
男人的瞳震了震,耳边只有这句话。
对视了一分钟,温流鹤没得到他的反应,才慢慢地后退,靠在沙发上生闷气,“连个回应都不给,讨厌。”
过了很久,季燕舒才垂下眼眸,长睫轻颤,一颗心像被掰开了揉碎了浸泡在柠檬里,酸涩感从胸腔一直蔓延到四肢。
“为什么?被我那么多次拒绝,不难过吗?”
他到底有哪里好,哪里托得住这一颗年轻又滚烫的心。
“我都说了因为我喜”
她话还没说出口,唇瓣上压下一处柔软,是季燕舒的手心。
他嗓音微哑,桃花眼有些黯淡,“别说了,流鹤。”
包厢内的灯光并不昏暗,头顶上的白炽灯将男人眼底的情绪完全展露在她面前,男人轮廓上镀着一层薄而清冷的光,他眼底泛着红,眼神带着央求,“别说了。”
央求。
迟钝的她终于体会到了他眼里的含义,心像被重重锤了数下。
温流鹤看着他脸上落寞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嘴,许久,她才像找回了自己声音似的,说得上是小心翼翼:
“我的告白……很让你困扰吗?”她不知道是怎样的负担,才会让眼前这个处事淡定,情绪显山不露水的男人,露出这种表情。
十年追逐都没觉得受伤疲惫的温流鹤,此刻突然觉得这几年累计的歉疚,后悔,尴尬等多种情绪一瞬间反扑上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对不起……”她只能道歉,“我没想到……让你这么困扰……”
对不起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她只是想和他一遍一遍的说,她喜欢他。
不是一时兴起,不是开玩笑。
是真的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她被拒绝了好几次从来不在他面前哭,现在却无意识地不停掉眼泪,泪珠从精致的下巴一颗颗滚落,没出息地淌了满脸。
她的下巴强制性地被人勾起,被迫对上那双凌厉严肃的桃花眼。
温流鹤觉得自己哭得很丢人,惊慌地用手去挡自己眼睛,“不要看我。”
季燕舒眼眸深深地把她的神态尽收眼底,像被打败了似的轻叹。
“我只是觉得,你已经勇敢很多次了。”他温润清亮的嗓音在这件弥补空间里流淌,如同低沉醇厚的大提琴声。
“最后一次还是让你来的话,那我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温流鹤还是受了点酒精影响,脑子已经无法思考,只是茫然地看着,“什么意思啊?”
“……”
季燕舒又叹了一声,捏着她的下巴,用行动证明他是什么意思。
他微凉的唇瓣温柔地在她唇上辗转,比起攻城掠地,更像是在伺候轻哄,动作轻柔,如同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温流鹤脑子轰地一下,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呆呆地看着他覆着一层水色的眼睛,乖乖任他动作,说张嘴就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