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我有那么多一丝一毫的力气扭得过毛毛,也不要被她拉到这里来凑热闹。大中午的,听着大兵的相声,懒洋洋地歪在床上眯个懒觉,多舒服。她非要把我拉到这学院小剧场,人山人海地挤着。
就是上次学校搞的火红的“玉旗”庆功宴征演,今天是最后的选拔赛,说起来也就他们钢琴专业的一次课外活动,却全校轰动啊,还不都冲着“玉旗”的牌子,学音乐的都想去“索代唱片”混,“玉旗”是它的幕后老板。可惜,人家这次只要弹钢琴的。
“呵呵,”双手抱胸懒洋洋地倚着门槛呵呵傻笑。我可没笑他们那弹钢琴的啊,咱两个耳朵都塞着,一心一意听相声呢。
突然两耳朵塞全被扯掉,
“三子,听听他弹的怎么样,”
是姚夜。半圆型的小剧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却鸦雀无声,只有那缠绵的琴声,而且每个人聚精会神。人个人魅力啊!
“不错,挺好。”我耸耸肩。不能因为他让我感冒过就否认人的专业素养,这点,我不偏颇。
毛毛却象老学究样儿直摇头,“技巧当然不错,可是没感情,”
我无奈地哼笑了声,“毛毛,现在你‘改嫁’也晚了,跟着咱小提琴三年了,没缘分了,”
咱毛毛对钢琴真是“一片痴心”呐,
“啧,我也不是说我钢琴弹地好,我就觉得咱两凑对子搞‘双奏’就一定天下无敌,咳,象上次在佟岩家――――”
我就真后悔那次把她带去,又上去和她疯了一次,看吧,她成“梦想”了,总叨叨,
两个耳塞要往耳朵里塞,我侧身捞过毛毛的肩头准备撤,“毛毛,接受现实吧,小提琴才是咱的‘战斗工具’,将来,咱可以在小提琴的战场上东方不败――――”我的豪言壮语还没有抒发完,就听见大音箱里突然传来,“小提琴三2的和三、顾毛毛来了没有,和三,顾毛毛,请到前面来一下!――――”
我和毛毛对望了一眼,都莫名其妙。挤到前面,“我们是和三、顾毛毛,”坐着的学校对外联络处的王老师听见我们,赶紧站了起来,“哦,过来,过来,看看这是你们吧,”她从旁边坐着的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手中接过一个DV给我们看,我们一凑过去,都吃了一惊:是上次在佟岩家演奏时的后半小段录象!
怎么回事儿?
“是你们吧,我们出来说,来,”
跟着王老师走到走廊,
“这是‘玉旗’他们送过来的一个带子,他们说很欣赏你们两个,邀请你们去参加他们的庆功宴。”王老师笑着望着我们俩儿。我和毛毛呢,彻底傻了眼,突然,毛毛就象疯了样儿,也不管王老师了,抱着我的脖子就兴奋地跳起来,“三子,看见没有,一鸣惊人!真的是一鸣惊人!天呐,我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真的!”
我其实也蛮高兴,只是又想,“王老师,他们让我们过去,那这选拔赛有什么意义,”
“他们不是要一个节目,这次的宴会,‘玉旗’相当重视,所以选拔还是很激烈的,你们两个鬼丫头上哪儿找的这么好的机会,嘿,让人留意住了,”
“呵呵,”这次,我和毛毛很一致的傻笑。该谦虚的时候还是要谦虚吧。
“三子,看咱们在钢琴的‘战场’上一展宏图吧!”
至此,毛毛常搂着我的脖子如是说。
如今,毛毛俨然成了我的“钢琴家教”,天天逼着我去琴房练琴。是的,要去演出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可是,太过了吧,你不说要吃饭睡觉,她恨不得24小时跟你拼命。现在,我们和那姚夜到象成了同班同学,常在一个琴房练琴嘛。他也被选中了。
今天实在偷懒,我真想休息一下,再加上南子的新店开张,我还想帮他去街上发小广告,多招揽点儿生意。趁毛毛出去上厕所,我溜了。等着回去再被她骂吧。
穿着牛仔背带裤,梳两小辫儿,我不是故意装嫩,还不是为和这些初中高中生们套近乎。南子的碟店主要客源就来自这些孩子们。是的,碟店附近不少初中高中,我必须趁着放学,努力发送,传单上印着的全是我从姚夜那里掏来的高级游戏碟的封面,这么大点儿的孩子们确实都是识货的玩家,拿着传单就问我,“你们那儿真有这盘子?”“这盘子可刚出,”“真能租?”
心里乐地跟花儿一样,可以预见碟店的生意会不错。
“你们那碟怎么租,压金多少,可以办证吗?――――”
正被几个小男孩儿围着,我准备细心讲解,突然听见手机响了,
“喂?”正在放学,这边很吵,我都有些听不见那边的声音,
“三子,三子吗?”
“啊,是我,喂?你哪位?”
“嘟――-”那边电话突然挂了。皱着眉头我翻看来电记录,是减元,怎么突然挂了?我又打了过去,和那几个小男孩儿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我朝安静点儿的地方走过去,
“喂,减元,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挂了――-”
“三子,――”减元的声音可才出现一会儿,好象手机就被人抢了过去,是佟岩,
“三子吗,快过来,减元快输地脱裤子了,”
“是呀,是呀,三子,快过来救救减元吧,”那边男孩子们的笑闹声听地请清楚楚,
“三子,别听他们瞎说!――-”还有减元的挣扎声,估计他在抢回自己的手机。可里面依然传来的是佟岩的声音,
“三子,我们在‘朵梨’,快过来啊,”电话又断了。
我笑着摇摇头。看样子学生们出来的也差不多了,我过两天再过来发一遍。朝‘朵梨’走去――――
“你这是怎么搞的,”我进去‘朵梨’,还真吓了我一跳。减元的左脚缠着厚厚的石膏,张狂地抬在台球桌上,一手还撑着球杆。本来很吊儿郎当的坐姿,一看见我来了,连忙把脚放下来,还想站起来,
“三子,你怎么真来了,――-”这时到象个害羞的孩子,
“切,减元装什么,你恨不得三子马上来,你那眼睛一直望着门口谁没看见,”
“谁一直看门口了,――”呵呵,男孩儿的脸好象红了。我都有趣地望着他,“哦,你不想我来啊,”还故意跷气地看着他,唇角却带着笑,
“不是,不是,只是我这样――-”他别扭地看了下自己的脚。我走过去扶住他,他立马环住了我的腰,“怎么回事,伤的严重吗,”
“呵呵,三子,减元说,你亲他一下,他好一下,你亲他十下,他好十下,――-”男孩儿们又在旁边起哄,
我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减元,看见他的脸好象又红了。今儿个减元同学怎么了,象个害羞的大姑娘,我真觉得好玩儿,突然凑近他,“是不是我真亲了你就好?我亲了啊――-”却不想,他真亲过来一口,这次,笑地豪爽,“当然了,你看亲一下,我就不疼了,”还调皮地活动活动腿。大家都哈哈笑起来。
“到底怎么了,”我扶他还是坐了下来。他一直搂着我的腰不松手,我只能跟着也坐下来,
“咳,打球崴着了,”他不在乎地说,
“怎么崴那么狠,骨折了?”我弯下腰仔细看他那打的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