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腔剧烈起伏,陈窈的话像是一阵猝不?及防的大风,好似要把她刮倒一般,久久才说?出一句,“我母亲怎会害人?”
陈窈冷冷地掀起眼皮,目光闪烁着锋利的光,“你母亲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眼中的善人,若不?是我知道她心底最大的秘密,岂会对我动杀心?”
曲初凝脑袋摇晃,头上的钗环发出清脆的响,“不?可能……你这是诬陷……死无对证的事?情,你大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凭你一人之词又何以立足?!”
“这些全?都是胡妈妈一字一笔写在宣纸上的,需要我叫人拿给你看吗?”陈窈言辞生硬,面?无表情,“她的字迹你最一清二楚!”
胡妈妈是万菁菁的心腹,她所言句句都是铁证。
曲初凝虎躯一震,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泪珠如同雨水冲刷她的面?容,“就算我母亲要害你,你现在不?也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吗?而我却永远见不?到她了!你满意了吧!”
陈窈神色沉沉,望着曲初凝失控的样?子,她心中没有半分波澜,也不?想再和?你解释什么了,有胡妈妈的证词她就已经相信了,只是不?想接受罢了。
曲初凝内心极度崩溃,满目泪痕的面?孔跟着扭曲,跌跌撞撞地朝陈窈走过去,指着她大叫嘶吼,“从你一回来我家就不?得安宁,你就是个扫把星!”
说?着就要扬起手,甩给她一巴掌。
陈窈大惊,急忙往身后退了一步。
曲初凝用的力过于猛,身子不?受力,扑了个空,半个身子倒在红木桌上,滚烫的白?粥溅湿她的衣袖,极为?狼狈不?堪。
人也丢了,狠话也放了,她今日必须给陈窈一个教训,让她知道这个家不?能任由她为?所欲为?!
曲初凝慢慢弓起身子,攥紧了拳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却盛满不?甘与怒火,像是要把陈窈吞噬干净一般。
陈窈不?怕她,她挺直了腰身,袖口下?的手也捏紧了。
就在两人战争一触即发之时,营帐厚厚的幕帘被掀起,几束亮光进?来的同时,一道沉着有力的声音随之落下?,“窈娘可是你亲姐姐,曲家不?教你尊卑礼仪吗?”
两人同时抬起眼看去,只见顾宴书一身墨色金边蟒袍,发束鎏银如意冠,突显五官立体,气质尊贵,周身似凝满寒冰之气,阔步走了进?来。
曲初凝猛然抬起头,瞪着无措的大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窈娘?摄政王叫她窈娘?
“不?要再学?你娘从前的做派,窈娘自始至终都只有本王一个男人,你们?费尽心思找她的前夫君、傻相公、老相好都是本王一人!”
顾宴书的声音如一记重拳打在了曲初凝的心里,她登时瞠目,如同入了定般地回味顾宴书所说?。
陈窈长睫眨了眨,扶着额头不?知说?些什么好。
这下?全?家都知道她与顾宴书那点破事?了……
顾宴书才不?想和?陈窈藏着掖着,他恨不?得昭告天下?!
“你们?……你们?……”曲初凝不?可思议到喘不?上气来,想不?到陈窈的相好和?当今摄政王是怎么联系上的,一时都忘了见到摄政王要行礼。
顾宴书拉起陈窈的手,懒得同曲初凝讲清这些称呼与来龙去脉,只言简意赅地表示道:“本王与窈娘间的情趣罢了!”
陈窈额角一抽:“……”
这个就不?用说?了吧。
曲初凝声音哆嗦,张着嘴,仿佛终于抓到了陈窈的错事?,说?道:“你竟敢和?摄政王私通!我要告诉皇上,治你的罪!”
在她眼里摄政王无比高洁,而陈窈一脸狐媚长相,肯定是她给摄政王灌了迷魂药,是陈窈与他私相授受!
“本王今日心情不?错,还不?想杀人!”顾宴书凝起眸光,一丝压迫染上他的长眉,“但?本王提醒你,最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否则别怪本王不?顾及曲相的情面?,给你点教训!”
曲初凝归根到底还是一个小姑娘,哪里经受得起顾宴书的恐吓,她面?色惨白?如纸,刚才还高亢的势气顿时低迷。
陈窈不?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女人,曲初凝确没实质地害过她什么,让她长个记性便?可见手就收,她对顾宴书说?:“好了,你别吓她了。”
顾宴书却握着她的手,往自己心口上一放,“你嫡姐陈窈,将来会进?府做摄政王妃!”
换句话说?,他会明媒正娶她入府,做正妻!做当家主母!
他认可陈窈,喜欢陈窈,不?是她口中的私通!
曲初凝惊恐地瞪着圆圆的眼睛,仿佛不?敢接受眼前的一切,泄气地跑了出去。
帐子里只剩他们?二人,顾宴书收起刚才那副吓小姑娘的凶狠样?子,眸中柔情似水地望着陈窈,“不?夸下?本王及时赶到吗?”
陈窈弯了下?唇角,敷衍地说?:“你人真好!”
顾宴书可不?要她口头的夸赞,他喜欢她用实际行动来表达。
男人挺俊的腰身轻俯,将流畅的面?庞送到她的面?前,浓密的长睫遮盖喜悦的眸子,意思不?明而喻。
要她的亲亲。
陈窈微微抿嘴一笑,她就是不?想亲也得亲,因为?她的手一直被顾宴书攥在心口处,想逃也没法逃。
真是只狡猾的老狐狸!
陈窈撅起双唇,朝他的脸颊上贴去。
啵
啵啵
啵啵啵
“你说?话不?算数!”陈窈整个身子都被他按在怀里亲,红着双颊,娇嗔地说?。
除了第?一下?,剩下?的五下?全?是顾宴书亲她的……………………
“本王帮了你,不?应在你身上讨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