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雲一进门,陈窈就?后悔了,他高大的身影立即跪下,哭得?比阴湿的男鬼都丑,“王妃娘娘,您就?回去看看王爷吧,他过得?真的好惨啊!!!”
陈窈嘴角抽了抽,心?道他一个摄政王能过得?有多惨,就?会在她面前装可怜。
凌雲大声哭喊却?掉不?出一滴泪水,那架势像是哭丧一般,陈窈都没脸看,好歹也顾宴书?身边有头有脸的侍卫,怎会被顾宴书?逼到如此份上?
陈窈毫不?留情面,巧鼻一皱,哼了声道:“自作孽不?可活!”
凌雲意识到自己失态,微微正色说道:“王爷病倒了。”
这是个事实他一点都没卖惨,王爷隔三岔五就?喊他练剑,变着?样地要他刺伤他,结果?前几日下了一场雨,两人冒雨舞剑,王爷身上本就?有伤,淋了大雨后就?病了一场。
陈窈拧眉,问道:“什么病?”
凌雲:“风寒。”
陈窈顿了顿说:“病得?严重?吗?”
凌雲眼底充斥着?一丝光芒,他重?重?地点头,“严重?!”
陈窈:“别传染给小绿!”
凌雲:“……”
王爷如今在王妃心?中的地位竟连一只?鸟都不?如,凌雲叹了叹气。
凌雲一身落寞地回到马车旁,车帘被风吹起,男人阴寒如水的面色显露,一袭墨色长衣,侧脸如刀雕般流畅,在朦胧的阴影中竟有几丝病态。
顾宴书?阴沉着?眸子,冷脸问:“王妃呢?”
凌雲不?敢他的眼色,支支吾吾地解释,“王妃,她…… ”
顾宴书?拳头用力一握,指节发?出咯吱声,目光冷冷地扫过他,“这点事都办不?好!”
马车哒哒地前行?,丢下凌雲一个人颓然的身影……
凌雲:“。”
太心?痛了,王妃一天不?回来,王爷就?不?会给他一天的好脸色,凌雲顿悟了,比起管理军营的事务,当务之急是接王妃回家!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接王妃回府!
王妃回家,全家开心?!
陈窈轻轻支起雕花窗子,空荡荡的街边卷起一阵风,呼啸过她鬓角的几根发?丝,她的心?凉凉如湖水,似呢喃开口道
“以后我做我的曲家大小姐,他当他的摄政王,我们之间就?当不?认识。”
第66章 绝对占有 躲就有用吗?
入秋的风不大, 但吹得她的心恍如涟漪起的碧波,一颤又?一颤。
陈窈关窗的手一顿,皱起的眉头渐渐舒缓, 她忽然想?起了小绿还在危险的顾宴书身边受折磨呢!
她长身挺立,回头颇有些懊恼,“不行, 晓依你明天?把小绿接回来!”
而此时房间空空荡荡, 只有一盏烛火笼罩,却不见晓依的身影。
“嗯?”
陈窈心底隐约落下一片不安, 还没走两步身子就一软,倏尔晕倒在地上, 胭脂色的薄纱裙如同绽放的红花飘落。
案上的烛火不知何时散出滚滚的长烟,一阵阵的幽香从中传出。
再次醒来,陈窈头脑发胀, 视线中像是天?旋地转般晕, 她坐起来缓了片刻才看清四周。
案台上灵动发光的玉貔貅,彩绘漆屏风立于一旁,奢靡的摆件连绵像是工艺品的殿堂, 熟悉的沉香味道?从熏炉中散开。
她这是在……
陈窈瞳孔骤然放大, 她回到?了王府!
这时木门被?推开, 一道?朦胧的影子出现在陈窈低垂的视线之中。
她猛地看到?顾宴书犹如暗夜的玄色长衣,心不由自主地一缩, 但她知道?顾宴书不会真杀了她, 突突跳动的心又?有一丝平静。
“窈娘, 不要怪本王!”顾宴书阴沉着眸光,明明是笑却有几分渗人,“本王着人去请你, 你不来,本王还能有什么法子?”
“你又?想?把我关几日?”
陈窈可不想?和他干耗在府里头,明日她还要堂堂正正地回曲家,要是她人忽然消失,反而给了万菁菁可乘之机,又?得造谣她在哪个野男人的床上躺着呢!
顾宴书看到?陈窈娇小的身子在他的床上一躺,沉沉的心忽地一悦,“你只要每晚老实地待在府中,本王不会强人所难。”
陈窈现下的情形是绝不可能每晚都留宿在王府,她要为?母报仇必得与万菁菁周旋好一阵工夫,肯定抽不出时间与顾宴书缠绵,更何况她还在气头上,无论如何她都要回到?曲家。
“想?必你耳闻过我要回曲家的事。”陈窈想?顾宴书权力遮天?,神?通广大,就算凌霄不告诉他,他也有得是办法知晓。
顾宴书笑了声,薄气从鼻息中轻轻吐出,当他得知陈窈是曲家失散多年的女儿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从心底翻涌。
曲文竹的母族白家颇得先?皇敬重,曾给过她许过一门亲事,只不过随着曲文竹走丢这事就没了着落,但保不齐朝中有人惦记。
这事处理起要费些时日但不打紧,最让他伤身的是陈窈对他只字不提,她肯定早就想?好怎么入曲家的门,竟连商量都不同他商量了,当真是把她给养熟,熟到?翅膀都硬了,有了依靠转头就要和他断干净。
思绪到?此,顾宴书寒冷的眸子又?深了深,垂落在陈窈视线的眼神?多了几分晦暗不清。
这些日子他想?通了,陈窈想?要的自由,如今他也不得不还给她了,有曲家这座山做横亘也好,就让他成为?登山人,他就算是翻山越岭也要把陈窈老老实实地按在他身边。
要说之前顾宴书对陈窈是占有,那么现在对她的感?情就是绝对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