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一只最大的鸟怪发出尖锐叫声,它一边试探一边后退,众鸟皆尽后撤,退到了安全的位置,才刷的一声遁入森林中不见了踪迹。

而那个还没靠近就已经吓退鸟群的人也露出清晰的模样。

“探索者的琴?”

琴嗅了嗅,确定了自己要去的方向,继续往哪里走,既不看这些选手,也不看那些鸟怪。

他走后,剩下几个选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那是……琴?”

“不愧是高级虫族,好强的压迫感。”

别看虚拟世界里高级虫族好像很多的样子,其实按着比例来讲,高级虫族的人数只有十万分之一甚至更低,很多人在现实里一辈子没真的接触过一个高级虫族。

“不,这和他的级别没有关系,我见过其他的高级虫族,没有这种不动声色,却让人望而却步的气质。到底是战斗磨练出来的杀神,这个游戏场对他来说恐怕完全没有难度。”选手中的队长面色凝重。

“我听说,他寿命将至。这时候的高级虫族都是一点就爆的雷。总之,避开他,否则下一次不一定有这种好运气。”

在这百分百模拟的远古环境中,在生死拼杀中,选手们真实感受了什么叫做‘求生存’,他们的身份随时都在猎物和猎手之间转换。

部分受重伤又没有药物的选手选择了退出,还有更多人死去。

安以农看着每分每秒都在降低的幸存人数,放下手看向树冠处。

那是他找到的第二个有远古虫族居住痕迹的地方,树屋。

没有仔细打磨过的木头用藤蔓捆绑起来,再在顶部覆盖上树叶,就是一个简单实用的树屋了。不过树叶屋顶如今空了大半,树屋的墙壁也大量破损。

这里并不只有一间树屋,而是有二三十间,成片落在树冠上,树屋和树屋之间还垂着藤蔓,如果是猴子,应该可以顺着这些藤蔓灵活穿行于这些树屋之间。

他仔细观察,认为没有危险,就让风驰守在树下,自己爬上去看。

破损的树屋里还留着些废弃不用的木碗木勺。

同时他在树屋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些脚印。看来这里有人来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这里搭帐篷。树屋虽然有些破损,但只要换上新树叶就还能用。

安以农将木屋检查一遍,没有什么收获,之后他去别的木屋。

大同小异,这些残留的树屋都差不多,其中很多树屋已经成了林中小鸟的家。它们在其中下蛋和抚育幼崽,攻击性也格外强。

或许这就是之前的选手没有留下的原因?

最后他找到最中间也是最高的一间树屋。这间树屋从外面看没有什么特别,但是进去之后才发现内有乾坤。

当然,它也早已被小鸟一家占据。

嗯,说‘小’鸟可能有点奇怪,它们有一米多高,爪子锋利,弯曲的鸟喙也很锋利。

这种攻击性极强的鸟类没有进化得那么高级,安以农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它们的情绪,然后沟通。

他安抚着鸟妈妈和几只小鸟,送给它们刚刚采集到的果实。这样,他才获得参观一下鸟窝的特权。

在这间树屋的墙壁上,刻着一些同样原始的抽象画。有狩猎图,有祭祀图,还有一些用于记录的图。

安以农还看到一张‘对战’图,一方是多数有翅膀的飞行系虫族,一方是主防御和攻击的虫族,看起来两边都损失惨重。

紧接着下一张图就表明了,两边和解,因为他们围着一个篝火跳舞了。

图在继续,历史也在继续,安以农到了最后一张图面前,这张图上的刻纹不平整并且歪歪扭扭,可见当时他们都很慌乱。

安以农又一次看到成排的线条,而线条下面是席卷着虫族和一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曲线。

“是什么东西逼得穴居虫族祭祀掉他们的首领或者英雄,又逼得巢居虫族逃离居住地?”

安以农看着外面没有尽头的大雨,又想到昨夜梦境,他的脑子里闪过某个线索。

“如果真是这个,那这个地方就不能再待下去了。”

正要离开,他突然看到树枝和干草搭建的鸟窝下面露出木块一角。

安以农小心将这个东西抽出来,好么,又是一张藏宝图。

这个巢居虫族用来奖励部落英雄的东西是羽毛,所以他就找羽毛,果然就找到了,也在附近。他亮起戒指正要细看……

“嗷呜”风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喂,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安以农看到了围着风驰的选手,他从树屋跳出去,抓着藤蔓快速滑下。

“嗷呜。”风驰看到他就跑过来。

那几个选手看了他胸口的红旗一眼,又看着他的脸:“分化期?”

“你们是谁?”

安以农落到地上,溅起一片水花。大雨从昨天晚上下到现在,地上已经积了一层水,并且气温也下降了,如果不启动防护服的保温功能,搞不好会失温死亡。

站在他面前的有六人,都是男的,年龄也差不多,他们身上有种‘集体’感,就好像是长期一起训练彼此信任的那种整体感。

而且,安以农感觉受到了‘威胁’,上一次给他这种感觉的是琴。

六人的团体,训练有素,默契十足,怀疑是高级虫族。比他第一天遇到的那个队伍还要麻烦。

“小孩,这只御风兽是你的?我们用东西换怎么样?你想要什么?食物、药品、武器都可以。”青色短发的男人笑眯眯地看着安以农。

安以农抚着风驰的脖子:“它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卖朋友。”

青发男人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比雨水还要冰冷凝涩。

“哇!”安以农背后的树上,鸟妈妈探出头。青发看着这只鸟,目光微闪,再一次笑起来:“那真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