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
祁嘉瞬间害羞到脸爆红，他刚刚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以傅斯衍的性格，要是真的想做，肯定大大方方地说出来，绝不趁人之危。
祁嘉还是第一次看傅斯衍睡觉的样子，好看的人怎样都好看，连因为侧躺被枕头压住只剩半边的脸都轮廓英朗帅气，祁嘉看的心砰砰跳。
他现在完完全全属于我啊。
他又想起这句话来，但这一次不是自我宽慰。
如果很多年后他和傅斯衍真的分开了，那此刻的祁嘉是不是应该放下胆怯和自卑，珍惜他面前的全世界最好的傅斯衍，不浪费一分一秒？
祁嘉轻轻地把自己挪到傅斯衍的胸前，但没敢碰到他，只是靠的近些，能闻到傅斯衍的味道，就好像是被傅斯衍搂在怀里。
他其实也想在傅斯衍怀里作天作地，但没有勇气。
深呼吸结束，他扯了扯傅斯衍的衣服，做了一件很不稳重的事情，他凶巴巴地说：“傅斯衍，不许睡觉，陪我聊天！”
傅斯衍迷迷瞪瞪地被祁嘉吵醒，但因为舟车劳顿确实睡意十足，都没意识到为什么祁嘉躺在他胸口，什么都没想，直接胳膊一揽，把祁嘉拥怀里去了，嘴里还哄道：“宝贝要聊什么？你说我听着。”
愿望这么快就实现了，祁嘉像一只好动的虫子，在傅斯衍怀里转转蹭蹭，最后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这个时候谁还要聊天呀？
*
祁嘉曾经有一刻怀疑过傅斯衍是骗子，或者是器官贩卖团伙的人，聊熟了就下手的那种。
不然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好的太匪夷所思了。就刚确定关系这几个星期，祁嘉已经接近精神崩溃。
傅斯衍这个人，仗着自己有钱，没事就给祁嘉寄零食寄礼物，祁嘉问起来，他就赖皮说：“我就是想给你买怎么办？我控制不住我的手啊。”
祁嘉装高冷，一点都不为所动：“有什么控制不住的？你知道我根本就不爱吃零食。”
“我知道，但是我就想，要是这东西正好合我家挑食大王的胃口呢？那不就给我加分了吗？”
“我哪里挑食？再说了尝尝味道就寄两袋呗，你一买买一箱是什么鬼啊！”
“是不是很有排面？”
祁嘉满头黑线，不满地道：“都快被我室友抢光了，真的很有排面。”其实他是心疼，傅斯衍给自己寄来的东西，他不想和别人分享。
“没事，就当是促进宿舍感情了，你要是喜欢吃我就再给你买。”
“别！你下次来可以尝尝，觉得好吃的话就把剩下几袋带回去。”
“我这周五下午就能到。”
“是吗？”祁嘉强行忍住自己激动的语气，然后非常不情愿地善解人意道：“你也别这么急，不要耽误上课和作业。”
傅斯衍懒洋洋地说：“你不急我急，好不容易谈上的男朋友，不看牢一点，弄丢了怎么办？”
祁嘉隔着电波红了脸。
他故意岔开话题，“你知道今天学活有个女生形容我什么吗？”
“嗯？”
“她说我一副性冷淡的样子。”
傅斯衍的笑声爽朗温柔，听得祁嘉出了神，觉得自己成功逗男朋友开心了，小小地窃喜了一下，差点错过傅斯衍的话：“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傅斯衍的声音还带着笑意：“你有过性吗？”
祁嘉瓮里瓮气地说：“说的好像你经验很丰富一样。”
傅斯衍顿了几秒钟，时间变得很安静，祁嘉在这几秒里想了无数种可能，是不是傅斯衍之前说了谎，其实自己不是他的初恋，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哪有人第一次谈恋爱就这么会撩，这么体贴的……
“没经验，但只要你同意，我就有了。”
“傅斯衍！”祁嘉的脸更红了。
傅斯衍哼笑，又平复下来认真地说：“嘉嘉，我想你了。”
祁嘉没说话，只嗯了一声。
第23章 番外三
“变化也不是很大，和当年你带我来时的样子差不多。”祁嘉和傅斯衍并肩走在F大的校园里，旁边的大草坪上零零散散坐着一些年轻人，说笑玩乐，很青春的模样。
“那时候才二十多，现在都三十了，怎么没变化？”傅斯衍感慨道：“学校是没怎么变，变的是我们。”
他作为优秀校友，被F大邀请来做讲座，祁嘉正好有空，就陪他一同去了，两个人走在林荫下的小道上，恍然想起七八年前刚刚交往时，好像也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那个时候，傅斯衍带着祁嘉参观自己的学校，两个人还处在暧昧期，傅斯衍路过哪栋楼，先瞧瞧祁嘉的脸色，看祁嘉有兴趣，就连忙献宝似的介绍一番。祁嘉也不说话，垂着眼睛盯着傅斯衍的衣服扣，等傅斯衍说完了，就抬头冲他笑一笑，傅斯衍一见祁嘉笑，自己的脸也有些发热。
转弯的时候，他假装不经意地扶了把祁嘉的胳膊，手指隔着衣料擦过祁嘉的皮肤，惹得祁嘉身子僵硬，他稍稍站开一些，拉开二人距离，傅斯衍也感觉出来，状若无事，两人就又不尴不尬地并排往前走。
学校其实都大同小异，教学楼又有多好看呢，这一条又长又绕的路，于祁嘉而言兴趣并不大，于傅斯衍而言，这些每天都要经过的地方更没什么新鲜，多年后回忆起来，那条路上有什么祁嘉早就没了印象，只记得身边那个脸红的男孩，还有一路上自己紧紧攥着的手。
那是人生第一次，不管目的地，不管路边风景，满心满眼只盛着身边那人，一边心跳如擂，一边暗自欢喜。
“怎么变了？”祁嘉拉过傅斯衍的手，将二人相握举到傅斯衍面前，“你身边不还是我？”
“当然是你，我也没有过别人啊！”傅斯衍反手把祁嘉握在掌心，拇指摩挲着祁嘉的指根。
祁嘉调笑着瞥了他一眼：“听起来还挺遗憾？”
“是遗憾，咱们应该更早遇见，一起上学，一起长大，这样，你人生的一半时间就都是和我一块度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