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式……也好看!”年轻媳妇脸有点红,眼睛黏在小背心上挪不开。

这年头,贴身的衣服大多肥大粗糙,谁见过这么精致合体的?

“款式简单大方,剪裁合体,精致的包边和细密的针脚……这哪里像是旧衣服改的呀?简直比供销社里最好的汗褟儿还要好!”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啧啧称奇。

沈青禾看着她们眼中毫不掩饰的喜爱和渴望,故意叹了口气,为难的道:“手艺再好有啥用?我家就这么一块像样的布料。”

“布?我家还有点!青禾妹子,你能不能帮我做两件……就这样的汗褟儿和小裤?我给你布,再……再给你点手工钱?”圆脸大婶刘婶子立刻接口。

她是大队会计的媳妇,家境相对宽裕些,她试探着问。

“对对!我娘家上月也给了块布,我正愁找谁做呢!青禾妹子,帮我也做一套呗?”年轻媳妇李二嫂也赶紧说道。

“还有我!我出布和线!手工钱好说!”

生意,这不就上门了?

沈青禾心中暗喜,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色:“这……做是能做。就是费工夫,还得偷偷的……不能让人知道,不然……”

“懂!我们都懂!保证不说出去!谁问就是自己做的!手工钱……你看,一套(背心+短裤)给你五毛钱,再加二两粮票,行不?”刘婶子立刻拍胸脯保证道。

“行!”沈青禾爽快答应,露出“感激”的笑容,“婶子嫂子们信得过我,我就接!不过得排队,一件件来,保证做好!”

当下,沈青禾就和刘婶子、李二嫂等三个意向最强烈的客户敲定了“订单”:收下定金(一小块布头或几毛钱),量好尺寸(偷偷进行),约定好交货时间和地点。第一桶金,稳了!

揣着刚收到的九毛钱定金和一小块布头,沈青禾心情愉悦地往回走。刚走到周家院子附近,就听到里面传来周红梅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声:

“啊!!!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娘!哥!救命啊!”

沈青禾脚步一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崽崽的预言,应验了。

她慢悠悠地踱进院子。只见周红梅如同无头苍蝇般在院子里乱窜,双手死死捂着脸,指缝里露出的皮肤,布满了密密麻麻、又红又肿、顶端还渗出黄水的脓包!

那脓包连成一片,凹凸不平,在下午的光线下,反射着令人作呕的油光,乍一看,活像一只趴满了癞蛤蟆的烂冬瓜!

王翠花和周建军闻声跑出来,看到周红梅的脸,也吓得魂飞魄散!

“红梅!你的脸!!”

“这……这是咋回事?!早上还好好的!”

“是那个丧门星!一定是她克的!她昨天念了那些晦气东西!报应到我闺女身上了啊!”王翠花拍着大腿哭嚎。

【叮!与目标‘周红梅’建立临时链接!】

【目标发生‘严重皮肤感染毁容’(重度)负面事件!触发原因为:长期使用劣质含铅汞化妆品+宿主伙伴‘气运干扰’诱发急性重度过敏反应!】

【掠夺气运值:30点!】

【转化:瑕疵棉布一匹(藏青色,约10米,轻微色差)!‘初级裁剪技巧提升’!已发放至宿主西屋炕柜底层(布匹),技能融合完毕!】

系统的提示音如同最美妙的乐章!

沈青禾看着捂着脸哭嚎、彻底毁了容的周红梅,又看了看闻讯赶来、被周红梅那张“癞蛤蟆脸”吓得连连后退的邻居,心情无比舒畅。

她走到崩溃的周红梅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冰冷地低语:“想要我的东西?你也配?这脸,就当是利息。再敢招惹我,下次烂的,就不止是脸了。”

说完,在周红梅惊恐怨毒的目光和王翠花撕心裂肺的咒骂声中,沈青禾如同高傲的孔雀,径直走回自己的西屋。

炕柜底层,一匹厚实的藏青色瑕疵棉布,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布料特有的气息。

启动资金有了,布料也有了,订单在手……她的缝纫小作坊,正式开张了!周家的霉运?才刚刚开始呢!

周红梅的“癞蛤蟆脸”事件,如同在周家熊熊燃烧的霉运之火上,又泼了一桶滚油。红旗生产大队的八卦头条,再次被周家霸占。

“听说了吗?周家那丫头,脸烂得跟癞蛤蟆皮似的!流脓淌水!吓死个人!”

“肯定是报应!王翠花那张嘴太损,周建军干了缺德事,都报应到闺女身上了!”

“我看还是沈青禾克的!那女人邪性!离她远点没错!”

“嘘……小点声,她来了!”

沈青禾背着她的“百宝筐”,目不斜视地从一群窃窃私语的村民身边走过,脸上平静无波。

她刚去后山“采野菜”(实则是接收系统转化的那匹藏青布,提前藏好的),顺便“偶遇”了刘婶子,把做好的第一套蓝白花内衣悄悄交付,换回了五毛钱和二两粮票,以及刘婶子赞不绝口的“巧手”夸奖和“保密”保证。

口碑,是生意的基础。沈青禾深谙此道。李二嫂那套也快完工了。

第10章 帮还是不帮

周红梅那张烂脸,像一面最惊悚的招魂幡,一夜之间插遍了红旗生产大队的角角落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有关“癞蛤蟆皮”、“流脓淌水”、“烂冬瓜”的窃窃私语就塞满了上工的田埂、烟雾缭绕的灶间和村头那棵老槐树的浓荫下。

“听说了没?周家那闺女,脸毁了!烂得没法看,跟扒了皮的癞蛤蟆一个样!”

“哎哟,造孽啊!早上隔着篱笆瞄了一眼,差点把隔夜饭呕出来!黄水滋滋的!”

“报应!铁定是报应!王翠花那张嘴,比茅坑还臭,周建军那小子,心黑手更黑,这不,老天爷都看不过眼,落闺女头上了!”

“嘘……小声点!那扫把星过来了!”

沈青禾背着她的“百宝筐”,里面装着给李二嫂做好的那套内衣,还有裁剪用的剪刀、粉饼和针线包。

她目不斜视地从一堆扎堆嚼舌根的妇女旁边走过,脚步不疾不徐,脊背挺得笔直。

那些骤然压低又带着明显窥探和畏惧的议论,像拂过石头的风,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能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