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纠结为什么+1一开始想主动坦白,此刻又什么都不说了。

他无非是发现真真吃醋了,在表演,在暗爽,在贩剑。

0091 玩脱了

还没等我说完,程嘉逸打断我的话:“宝,是我只愿意给你买辆车吗?如果当初你没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那时候我是不是无数次跟你讲,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帮你的。”

“那现在就是我在无理取闹了?我跟了你两年,应该落得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我问。

程嘉逸说当然不是:“等我离婚后,我的就是你的。”

他说的好随意。

且不说他能否顺利离婚。

他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了,被现在的妻子分掉一部分、甚至一半财产,将来还会毫无顾忌地与我结成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吗?

他家里人会同意吗,同意他再次将家产拱手相让给一个出身贫贱的女人吗?

我拒绝他画的大饼,并提醒道:“如果当初我没离开你,恐怕你一直都意识不到自己喜欢我。家里一妻,外面一妾,心里头还有个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程嘉逸,这样对我来说公平吗?那两年,我的生命里只有你。”

说到过去。

我又想到从前像只宠物被豢养在别墅的日子。

想到那两年,程嘉逸在我身上起伏时清冷淡漠的表情,连吻都吝啬给我一个。

想到那两年,我没日没夜守在别墅里,看着窗外万家灯火一盏盏亮起,又在不同时间段熄灭,却等不到程嘉逸身影的心酸。

我同情过去孤单寂寞的任真,有些动容。鼻子和胸腔发酸,赶紧别过脸去,不想让程嘉逸看到我湿润的眼眶。

我不太明白,怎么现在在程嘉逸面前,我竟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变成了泪失禁体质。

车厢就这么大,我的情绪有任何波动都逃不过男人敏锐的眼睛。

程嘉逸察觉到不妙,有些慌了,倾身去拿纸巾:“你哭什么啊?我那点破事值得你掉小珍珠?你看不出来我在逗你玩呢吗?”

我把他的手挥开,嫌弃说小珍珠这个说法很土,我才不是为了他裤裆里那二两肉的事而掉眼泪:“我只是同情过去的任真。”

程嘉逸无奈地问:“那你想知道什么,你问。你不问,我从哪开始讲?”

我赶紧问道:“你和徐珍是怎么认识的?你为什么喜欢她?我们长得那么像,你凭什么说你没把我当做她的替身?”

程嘉逸脖间喉结滚了一下,像是在思考我的问题,整理回忆。

稍后,他说:“徐珍她爸是我家的司机,他爷爷也是我家的司机……从我有记忆起,我的人生中就有徐珍这个人的存在。”

我惊讶地啊了一声。

我见过徐珍一面,觉得她挺有气质的。

她身上有和程嘉逸类似的那种有钱人的松弛无畏。

而且,我和程嘉逸相识两年半,这期间她一直在国外生活。

所以我一直误会她和程嘉逸是门当户对的校园情侣。

得知徐珍的出身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高贵」,我的心情反而更复杂了。

不记得在哪看过一句话,「人不会嫉妒天生富贵的人,只会嫉妒和自己起点差不多的亲戚朋友同事。」

我不过是个受教育程度不高的俗人,吃了那么多苦才走到了程嘉逸面前。

我自然更嫉妒那个不费吹灰之力就存在在程嘉逸生命中的人,扮演了他初恋情人、在他生命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的女人。

然后程嘉逸不说话了。

我强忍着心酸,提醒他继续:“那你们算是青梅竹马了?是怎么恋爱的?是谁先心动的?谁先表白的?”

程嘉逸垂下眼帘,又抬起眼睛,目视着行驶方向,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记得了。”

我不理解地问:“这怎么能忘了呢?”

程嘉逸无奈地摇了摇头:“宝,这些细节我是真的不记得了,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我认为他有意隐瞒,却撬不开他的嘴。

于是,我编造了一个故事。

我说:“人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而心动呢?我上学时特别喜欢蒋凯乐,每次路过篮球场,我都要假装不经意地偷看他投篮时帅气潇洒的身影。每次有风吹来,我都感觉那风是在替他拥抱我。后来和他在一起后,每次和他做爱……”

我边说边观察程嘉逸的反应。

只见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双手紧握方向盘,脖间和手背上的青筋越来越凸出明显。

萦绕在车厢里的空气凝结变冷,似乎连车窗外的夜色也愈发阴沉可怖了。

直到我说出「每次和他做爱」,程嘉逸的脸色直接变得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道凌厉骇人的眼刀丢过来:“你能不能闭嘴啊?你信不信我现在掉头回去撞飞他?”

我早已习惯了程嘉逸看向我时深情专注的眼神,猝不及防地接到这道阴鸷狠厉的眸光,加之周身散发的强大压迫感、语调的震慑力,吓得我屏住呼吸,后颈发凉,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纵使老虎被豢养在笼子里,被磨掉尖锐的爪牙,也无法改变它狩猎食肉的天性。它是百兽之王,不是会窝在我怀里,任我肆意揉搓的大猫。

此刻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玩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