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昭一听这话,视线定定落在?赵瞿脸上。

她?拧着眉靠近他,将手背贴在?他额上试了试。

果?然温度烫得吓人。

“陛下,你起烧了。”

谢昭昭话语间不掩忧色,她?顾不得给自己上药,拿着巾布重新投进水盆中,打湿后贴覆在?赵瞿颈部两侧轻轻擦拭。

她?的动作很轻,又与他靠得太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侧,更让赵瞿呼吸沉重起来?。

他压低了嗓音:“朕没事,朕就想睡一会。”

赵瞿越是这样?说,谢昭昭便越是心慌。

这要是如?此睡了过去,他还能醒得过来?吗?

“陛下,不能睡,你再?撑一撑……”

谢昭昭往他脸上拍打了两下,见?他阖着眼没了动静,心下一梗,咬着牙朝着赵瞿裆.部掏去。

第66章 六十六个女主 昭昭,别停下

赵瞿突然被拿住要命处, 禁不住浑身一个激灵,倏而睁开了阖上的黑眸。

但其实不管他睁开眼?还是闭上眼?都一个样,眼?前仍是黑压压一片, 他什?么?都看不见,其他感官就变得莫名敏锐起来。

赵瞿先前只是心有杂念, 却并未起其他的反应,而如今被谢昭昭这样猛地一拿, 那沉寂之地便如同被橙淮笛声操控的毒蟒般缓缓昂起了首。

他哑声道:“谢昭昭……你干什?么??”

谢昭昭听?见赵瞿的声音, 便知道这一招有效果, 她?硬着头皮抬起另一条手臂, 轻轻勾住了他的后颈, 仰首贴覆上了他的唇畔:“陛下, 别睡过去……”

她?压低了嗓声,含糊的声音里带着不加掩饰地祈求。

赵瞿听?她?这样说,总算明白谢昭昭为何突然这般主动。

她?大抵是误会了什?么?, 以为他昏昏沉睡是油尽灯枯的前兆, 便想出这般法子勾着他, 不叫他被困意吞噬。

赵瞿神思骤乱的一刹,谢昭昭已是青涩地撬开了他的唇齿,她?该是没什?么?经验, 动作略显笨拙, 但即便如此,亦是能轻易地乱了他的心跳。

她?额前的碎发?扫过他的下颌,痒意直钻心窍,齿列被她?颤抖的舌尖轻轻刮过,倒似春溪冲撞上怪石嶙峋,激得他喉间溢出声闷哼, 那本该推开她?的手掌便怔怔悬在半空。

谢昭昭手上的动作也未停下,她?知晓此地脆弱,便用了极轻的力度,指尖裹着突起的弧弯徐徐揉按。

倒也神奇,原本霜寒打蔫的竹木便如逢了甘露般,在掌心间重焕新生?。

赵瞿忽觉喉间干涩,悬在半空中?的手掌无意识地扣紧了她?的后腰。他掌心微微发?烫,从腰间后窝,一路摩挲至她?的后颈,指腹上的薄茧叩在她?柔嫩的肌肤上,摩擦出淡淡的红印,止不住地发?痒。

浑身的痛楚似是在这一刻消散殆尽,只余难以抑制地息喘。

不知何时谢昭昭已是伏在了他身前,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她?的呼吸随着赵瞿胸膛的起伏而动。

见赵瞿情绪被调动起来,似是再无困乏之意,谢昭昭适时停了手,她?正要挪开有些发?酸的手掌,却被他倏而按住。

她?试着挣了两下,但赵瞿掌心似是铁烙般无法撼动,他垂首贴附在她?耳畔,唇齿轻吮着她?的耳尖,嗓声含糊低哑:“你什?么?意思?只管将朕戏弄至此,便丢下不理?不问了?”

钻心的痒意令谢昭昭止不住轻颤,她?试图后仰着身体与赵瞿拉开些距离,又被他按着后颈拉扯回了原处。

赵瞿不依不饶道:“昭昭,你总要让他恢复如初。”

他唤她?“昭昭”时,语气中?带着一丝颐指气使?的腔调,但更多?却是撒娇犯浑般的哀求,尾音拖得绵长,教?人分不清是威压还是蛊惑。

谢昭昭脑子仿佛和心跳混沌在了一处,她?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又想到赵瞿是为她?才?沦落至这般模样,此刻便像是被惑乱了心智似的,微微张开的手掌又重新合拢住。

她?心跳地极快,便如指间起落的动作一般。

赵瞿气息越发?零乱,脑中?已然无法思考,只任凭谢昭昭支控。

正待那千钧一发?时,酒窖外?倏而传来走动声,好巧不巧那脚步声便浮在他们头顶。

谢昭昭听?闻声响,猜出是橙淮带着援兵追到了此处。

霎时间便如同当?头泼来了一桶冷水,她?呼吸骤然平息下来,手上动作顿住,朝着头顶的方向望了过去。

赵瞿自是也听?到那声音,但他不上不下被卡在了那一处,便如同被扼住咽喉命脉的困兽,额间隐约沁出涔涔细汗。

他俯近她?的面颊,压抑着轻声诱哄:“昭昭,别停下。”

说着,赵瞿将手贴覆在她?掌背上,带着她?继续动作起来。

酒窖之上脚步声不歇,走来走去发?出的声响像是敲击在谢昭昭心底,她?只想要尽快结束眼?前的一切,便抽出勾在他后颈上的手臂,绕到他身前扯拽开前襟,倏而压低了身子,俯首衔住了身膛前的那粒砂痣。

同时拇指指腹不轻不重按堵在珠眼?上。

赵瞿浑身僵住,仰着头溢出声长叹。

谢昭昭趁他神色恍惚之际,撤身后退出了一个安全距离。

“陛下,在这里躲好了等我?。”

她?说罢便拾起地上的外?衣,穿戴整齐后将藏在袖中?的簪子重新取了出来,踮起脚悄无声息走到酒窖进门处,埋身躲在酒坛后的阴影中?。

酒窖上很快便没了动静,但过了没太久,那些追兵似是又卷土重来,谢昭昭再次听?到了说话声和脚步声。

她?耐着性子蹲守在进门旁,不知等了多?久,酒窖之上重归平静,那头顶上的木板门忽然被打开。

谢昭昭几乎在那人进门的瞬间,便扬出了手中?的簪子,那人反应速度也极快,耸着脖子喊道:“主子,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