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拉不下脸见他。
罗三多的冤案到底让周明诚想起李碧琼就觉得膈应,于是他让佣人把几位师傅都送到李碧琼的房间,自己则是领着小安子遛鸟去了。但是奇怪的是,才半个小时就遛鸟回来的周明诚竟没有再在院子里遇上几位师傅,他可是知道这几个师傅的烦人程度,半个小时怎么可能敲定细节!
意识到有些不对的周明诚终于决定放下心里的不愉快,去李碧琼的房间。
房间里很干净,床褥叠得整齐,没有用过的迹象,书桌上蜡烛已经烧完,空留泪痕。
李碧琼不在房间里,桌上躺着一本书,打开的几页沾着水迹,不知道是他的眼泪还是早晨的霜气。
手指尖沾过略带潮湿的书页,滑过水迹的时候,周明诚顿觉自己做了件大错事,他急忙转身叫佣人们都出去找李碧琼,他还记得日记上的一句话“……医生说我有严重的自杀倾向,因为我总是不愿意面对现实,总想着逃避……”
自杀倾向!
回想起昨夜李碧琼虚弱的笑容,周明诚恨不得掐死自己,为什么要嘴贱,为什么要一副“我很宽宏大度但是我很难原谅你”的嘴脸,李碧琼的心里早就满是伤痕,自己居然
可惜此时也不是多想的时机,当务之急是找到李碧琼。
李碧琼是在距离周家老宅二十公里的小河里被找到的。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全身都在水中,周家的人叫了几个水性好的把他弄上来,控了半天的水才把人救活了一口气。好在他也实在是幸运,看着似乎已经落水很久,其实不过是比把他拉上来的人早了十几分钟,只是全身都湿漉漉的,看着好不狼狈。
周明诚知道,这都是自己的错,他看李碧琼还没有醒来,心里很是宽慰的将人抱起塞进马车,带回家,立刻要佣人们熬人参煮热水,自己更是孝子贤孙般的在李碧琼身边伺候。
已经全身都湿透了,周明诚为他把潮湿的衣服脱下来,再用大毛巾把他的身体包好,可即使如此,他依旧全身打颤,周明诚于是凑过去,小心地,轻柔地,将他抱入怀中。
李碧琼的身体反射性的抖动了一下,最终没有拒绝,任由他拥抱。
周明诚顿时觉得空气中满是尴尬,像是自己正在猥-亵一个良家孩子。
“小琼?”
小心翼翼地用这个名字呼唤着,李碧琼抬起头,眼神带着茫然和悲伤。
“为什么救我?”
言语间的疲惫让人心痛,周明诚越发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他低下头,吻了李碧琼的额头。
“为了赎罪。”
“你不欠我任何东西的。”
李碧琼的苦涩已经流进他的心底,周明诚于是也低下头,更加用力地抱紧他,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他。
“我知道了你的那么多,不管是不是出于爱,我都是绝对放不下你。我想我和你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深刻的羁绊。这种羁绊不是甜蜜的幸福,而是心底深处的同情和理解,以及和你共命运的一种觉悟。也许这种觉悟会有一天引领我走向毁灭,不过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
他越加用力地抱紧,誓言流出。
“我绝对不会松开你的。”
李碧琼的眼泪流了下来,一直以为刘世典是那个能够和他一起飞翔的人,也确实想过放弃一切以后和他一起飞翔,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有了一次安定的感觉,他真正的感受到了被充实的怀抱包裹的快乐,在周明诚的怀抱里,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将为你分担。”
这是知道了他的全部秘密以后必须有的觉悟,周明诚在窥看日记的时候不曾想过后果,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他必须为李碧琼分担痛苦,这是偷看了日记的人必须发出的代价。
“你会后悔的。”
但这小小的抱怨中带着撒娇的意味,在这短短的半天里,周明诚已经完全获得了李碧琼的信任,他信任他,并且已经与他约定了承诺。
确信自己已经得到了信任,周明诚的心中泛过一个伟大的念头,他随即意识到这个想法有些荒诞,但是他必须告诉李碧琼,这是与他共命运的觉悟以后必须做的事情。
“碧琼,能让我看一下你的身体吗?”
李碧琼的身体如遭雷击般有了僵硬,他抬起头,看着周明诚,也许是周明诚满脸的真诚,李碧琼的面色也自然许多,终于将裹身的毛毯脱下来,还残留着寒意和潮湿的身体躺在了床上。
周明诚弯下腰,亲吻了他的脚趾尖,这略带谦卑的姿势让李碧琼的不安有了少许的舒缓,紧张也逐渐消退,周明诚这才将床帏拉下来,昏暗中,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身体。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想……总之你如果有任何的不适应,都可以马上让我停下来。我……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如果一个人怎么也摆脱不了某个可怕的阴影比如遭受过某人的虐待,或许一个有效的解决方法就是,让另一个他在乎的人象征性地对他做同一件事,也就是说通过覆盖的方法洗脱原先的施虐者的形象。虽然同样是可怕的事情,而且可能永远忘不掉,但是在受虐者心中,施虐者的身份已经变了,因此可以减轻痛苦,继而产生对新的‘施虐者’的依赖。我想,用这个办法也许能把你从噩梦中救出来。”
李碧琼点点头,他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的时候听说过这种方法,只是他涉及的心里隐私太过难于启齿,医生几次试探以后放弃了这个手法,转而鼓励他尝试性的把心里不能说出口的念头,以及曾经经历过的不能对人说的委屈都用文字记录下来,等到心里的委屈有一定的倾斜度以后,再考虑用这种办法治疗。
此刻,李碧琼身处黑暗中,曾经的噩梦又交织着袭来,周明诚又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看不清面孔的此刻,他甚至觉得那个正在抚摸他的人是李岳成。
只是李岳成的动作不会这样的轻柔,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的温柔抚摸过,温柔给了李碧琼安宁,他逐渐从紧张中释放,在周明诚带着温和地爱抚之中,他的身心都舒缓了,直到
周明诚的手指爱抚着,已经从脚尖抚摸到了双腿之处,手指顺着腿线上滑,逐渐要侵入里面,本能让李碧琼感到可耻,而周明诚的动作更是已经不止一次的令李碧琼回想起那些曾经的非人虐待,他抓紧了周明诚的肩膀,示意他停下来。
周明诚也确实停了下来。
他拉开床帏,灯光照进,确信眼前的人是周明诚以后,李碧琼松了口气。
“不要关灯,就这样开着灯,我怕黑,怕……”
后半截话没有说,周明诚也知道是什么意思。李碧琼的压力来自心灵深处,若是不让他确切的看清楚眼前的人的面孔,他是绝对无法保持冷静的。他的内心已经充满了恐惧,唯有开着灯爱抚身体这种在一般人眼中有些过分的行为,才能将他从对李岳成的恐惧中解救。
于是,他将房门都反锁,窗户处也确定已经锁死,这才将李碧琼的身体抱起,放在灯光最明亮的桌子上。
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可以清晰的确定正在爱抚自己的人是周明诚。
而周明诚,也在他确定可以以后,这才小心地分开腿,亲吻了羞-处。
“……嗯……”
嘴唇吻过花瓣的时候,李碧琼感到有些不习惯,和李岳成的性总是伴随着暴力和野蛮,当周明诚以绅士的态度舌尖舔过下-体,他竟觉得下-体一阵火热。随即,嘴唇热吻了下-身。
“……别……别这样……”
尴尬地说着,当细小的畸形的花蕾被男人亲吻吮-吸的时候,李碧琼的小腹处甚至有了火热的前奏,他万般怨恨自己的身体,竟会对此反应密切,更难堪的是,因为和李岳成的性-交太多,身体已经形成本能,当周明诚的舌尖伸进去不过捣弄了几下,竟有花蜜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