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答是袁峥。
居尘顺着他的话,不由浮想联翩了番他俩小孩的模样,面色一红,抚了抚他的眼尾,佯作?不满,玩笑道:“你是典型的剑眉星目,眼型狭长,生出的小孩,面相肯定很高冷,我喜欢旭阳和?袁峥那种?圆圆眼的,看起来忽闪忽闪,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很可爱。”
本来上辈子?误会她和?袁峥有个私生女,已经叫他彻夜难眠数日,这会儿又听她说觉得袁峥好看,宋觅拽住她的胳膊,神色瞬间冷淡下来,“嫌弃我?”
居尘吃吃笑了好几声,轻启贝齿,就被他用?唇舌堵住。
居尘原以?为他只是亲一会,一开?始还配合让他啃了几口,宋觅吻着吻着,再度翻身压了上来。明明刚刚结束,居尘受不住他这样无?节制的索取,开?始推搡他。
以?往宋觅察觉到她不情愿,大都会依着她撤开?,实在忍不住,也是半哄半骗,央着她到最后?,这回,他嫌她推拒的手碍事,一手将她双腕按上头顶,一手抓来床头散落的发带。
居尘美眸圆瞪。那根她亲自编给他的发带,就这么被他用?作?它用?。
接下来,她嗓音里的每一个字,都开?始含糊不清起来。
“还敢嫌弃我吗?”他抵着她,明明血脉贲张,眉眼却很冷漠。
居尘趴在他肩上颤抖,忍不住有点委屈,咕咕哝哝。
“看来是还嫌弃。”宋觅托起她的臀,将她整个人悬浮在了他身上。
居尘的身子?开?始泛出一阵接着一阵的潮.红,莹润如玉的肌肤,就像被人用?红墨汁泼了一般。
“还敢吗?”
“不,不敢了……”
骤雨暂歇,窗台再度映出了一片莹白的亮色。
月光从乌云后?穿透出来,檐上残留的雨水顺着瓦边下滑,于?门廊前,一声一声,滴滴答答。
居尘脑子?从一团糨糊变成了一片空白,累得连一丝思绪都想不来了。
她闭着眸眼,靠在他怀里休息,宋觅像在搂着一把古琴,一会拨弄她的发丝,一会抚琴般滑过她的身段,时不时还掐一下这,捏一下那。
居尘懒得理他,皆由着他去,宋觅爱不释手许久,一只手被她枕着,一只手落在她的腰上,箍住她,喉咙滚动?几个来回,终于?问出他一直埋在心底的疑问。
“我和?袁峥,在你心里,谁更重要?”
其实这一世能得到她,他应该已是圆满,可人总是贪心,一旦拥有,就会想要一整个都是他的。
宋觅自知贪欲作?祟,便也想定,即使她还是放不下那人,只要她愿意骗他,她说什?么他都信。
居尘纳闷地抬起头,“为什?么要和?他比?”
宋觅眸眼晦暗,“我比不得?”
“不是。”居尘凝着他眼中少见的一份执拗,有些后?知后?觉的困惑从心里浮出,这令她下意识重视起他问的这句话,慎重道:““袁峥是我兄长,是亲人,你是我想要的人,是爱人,你们不一样。”
“兄长?”宋觅在口中将这个词咀嚼,用?目光探究着她,“那你为何说自己为他不嫁?”
“我说过吗?”
宋觅准确说出了时间地点,居尘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一日的画面,重重哦了一声,一五一十同他解释,“那时刚好是冉冉的忌日,我情绪不佳,回想起过往,因为她和?袁峥的事情,我很愧疚,他俩的悲剧,让我觉得自己也不配得到幸福。而且,我本就想定了终身不嫁,不去拖累任何人,林师兄当时那样一提,我便就坡下驴了。”
“原来是这样?”
居尘再回想起那时,定定看向他,“我当时真的不知道你的心意,以?为林师兄就是单纯开我俩玩笑,我怕你不高兴,才趁早结束了这个话题。”
宋觅吻她额头:“我没有不高兴。”
居尘轻笑起来,“你没有,那你怎么还记到了现在?”
宋觅一噎,“我是说,我没有不高兴他让你考虑一下我。”
所以?他当时的不作?声,只是害羞。居尘忽而觉得自己对于?感情上的神经大条,真?的有点没救。
她往上蹭了蹭,捧起他的脸,“所以?你当初回来,是特意在皇陵等我的?你是不是想给我送情书?”
“你怎么知道?”
“你那封情书,我收到了,上面有落款日期。”居尘目光诚挚,“我很喜欢,是我收过写的最好的一封。”
“是吗?”宋觅挑起眉梢。
他的语气将信将疑,眼底隐藏的情绪也比较深,居尘望着,总感觉能造成他这样的误解,并不是一日之功。为了避免更多误会,她思来想去,决定从头开?始问起,问他除了那天,她还有没有什?么地方让他误会过。
这不问还好,一问,居尘蛾眉近乎拧成一条绳,小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才发现,这一世,从一开?始,他就误解了她的心思。
居尘握着他的肩膀,火急火燎纠正道:“我说你背影像我喜欢的人,那是因为我喜欢的人,就是你。我刚好是那天回来的,的确是喝醉了,感知还停留在上一世,以?为你已经离世很多年了,突然看到一个和?你很像的人,就追了上去,转头发现真?的是你,才……”
献了身。
居尘脸色红润,“我还以?为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第二天醒来,才发现自己重生了。”
宋觅点点头,“然后?你就跑了,就跟醒来发现睡错人了一样。”
“我那是害羞!”居尘忍不住提高了嗓音,撇了撇嘴,“你到底要怎么才肯信我?”
宋觅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俩圆房?不是为了和?袁峥在一起?”
“怎么可能?那是因为我想改变他俩的结局,而我当时以?为他俩分开?会更好。但你现在让我再选一次,我肯定不那么干了。”
“为何?”
居尘朝他怀里拱了拱,长叹了口气,“因为他俩都没看清自己的心意,而我此前亦是如此。我连自己都自顾不暇,感情处理得乱七八糟,我还去插手别人的,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似是有一束光洒下,散开?了积压在他心中多年的阴霾,宋觅在她头顶,扑哧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