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塞留带领艾莉森进入机场，进入一台电梯，只见他拉下兜帽凑近摄像头，瞳孔密码通过机器发出“滴”的一声，不曾展示在普通人面前的按键显露了出来，他径直按下，“共生会就在这下面，相信我，你会喜欢的！”

电梯急速下降，经过登机口、国内到达大厅，再到地铁站，艾莉森数着电梯起码往下下行了十层左右，建立在地底啊，真聪明！

如果说世界上有一个地方，从平民到政要24h不间断往来，也不会显得奇怪和令人怀疑的话，那非机场莫属了，谁也不会想到，政府头疼至死的“□□”组织竟然就建立在机场下方。

一只巨大半睁半阖的眼睛雕像悬浮在上下颠倒的金字塔前，背后悬浮着闪烁着炙热光芒的太阳。

黎塞留带着艾莉森走到雕像前面介绍，“这是我们共生会的图腾，眼睛寓意着上帝之眼，代表着替上帝观察着人类的法眼，而后面的金字塔代表着神秘与未知都会被我们一一攻克！”

上帝的眼睛？这群人倒是口气不小，艾莉森能从黎塞留的口吻里听出来，与其说是“代替”上帝监视人类所为，不如说他们认为自己就是上帝全知全能，凌驾于所有人类之上。

走过共生会图腾后面是数十条长廊分叉口，每一条周围都点燃着火把，看上去深不见底，让人不知道会通向深渊还是光明。

“我们走这边。”黎塞留满意于艾莉森震惊，自觉搬回了一城，这才对嘛第一次见到共生会就应该是这样的态度，“跟紧我，要是走丢的话，这些走廊会通往数百个不同的地方。”

“你们这是模仿工蚁，为教皇在机场下方筑了个巢穴？”

闻言黎塞留差点心梗，这什么跟什么？那么酷炫的建筑物，集合了他们无数心血的地方，竟被她形容成蚂蚁的巢穴？这不就是变相在嘲讽他们只是社会最底层，令人嘲讽的蚂蚁吗？

实际上这回真的是黎塞留想多了，艾莉森这次真的没有半点想要讽刺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共生会的地盘听上去真的很像是蚂蚁巢穴，全部听令于教皇和听令于蚁后有什么区别？

“要是这么说的话也没错。”

走廊深处有一扇门被缓缓推开，从中走出一位笑着的老者，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左右，毛发皆白，慈眉善目，就是长着一张特别平凡的脸，平凡到在人群里需要仔细找的地步。但偏偏老者穿着一身白色法袍，头戴金色发冠和肩甲，是再明显不过的教皇制式。

“艾莉，我们终于见面了。”教皇带着慈孝的笑容，看着走过来的艾莉森等人，又和阿斯托克打了声招呼，“还有这位先生，听说你是艾莉的男友？”

他换了一个说法，这次真理门幸存下来的两个人汇报过，艾莉森身边跟着一位男性，艾莉森称祂为自己的丈夫，但是据他们查证艾莉森·诺曼的ID上，在配偶那栏并没有丈夫存在，也就是说她还未婚。

“阿斯托克，祂叫阿斯托克。”艾莉森纠正了称呼，“准确来说祂是我丈夫。”

一句“丈夫”让气压隐约暴动的阿斯托克安静了下来，冷冽的银眸隐约闪过笑意，身后仿佛有看不见的尾巴在摆动着，活像一只被主人顺毛的狗狗。

第102章

“ Well~”教皇没有在反驳,在他看来一个称呼而已无伤大雅，“那么，就请这位先生去我们的贵宾会议室休息一会儿？”

“不,你会想要祂留着。”艾莉森笑着拒绝，在两人眯起眼睛打量的时候，投下炸弹，“祂和我一样进入过两次共生会。”

艾莉森是故意这么做的，碍于她之前的种种表现，那些躲藏在阴沟里的小老鼠动作少了很多。正好阿斯托克迟迟不肯回到影子里,那就别怪她小小的利用一下祂吧，当他们最想动手的人有了软肋,不敢或者不能对她下手的人，目标难免就会有所转移。

而阿斯托克就是那位看上很好惹的人形靶子,只不过他们不知道这位可不是什么靶子,凑上来会死的无比惨烈,不过艾莉森假惺惺地在胸前为他们比划了个十字架，她会为他们祈祷的！

当教皇说出“这位先生”以及方才困惑，不敢相信的表情时, 艾莉森就知道回到真理门的哈尔森完美遵守了他们之间的约定，没有说出一些有的没的, 虽然这让艾莉森有些失望，不能去探望一下老朋友, 但省事倒是省了不少。

果然，教皇和红衣大主教闻言面色微微一惊之后，又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神色。前者看上去是欣喜,但后者的脸色则难看了许多，像是透过她和阿斯托克看见了什么人似的。

缓过神来, 教皇不容拒绝的发话，让黎塞留去忙，自己全程招待两位贵客，黎塞留挣扎了一下想要留下来，却在教皇的执意命令下不得不先行离开了。

两人争执间，艾莉森的视线没有从教皇脸上移开过，她还记得迪伦曾经说过的话，共生会的所有高层都不会用自己的真实面目示人，不仅是年龄、长相，甚至有些时候，他们连性别都会进行改变。

那么现在的这张脸会是教皇真正的脸吗？

艾莉森的眸光停留在教皇脖颈和锁骨下的交接处，那里被白色法袍遮掩的很完美无从分辨，而从教皇脸上到现在也没有发现任何不自然的神情。通常来说，就算是□□也无法贴合佩戴者的每一个动作。但不论怎么看，这张普通到极致的脸处处透着诡异。

“这不是你自己的脸吧？”

艾莉森想知道就直接问了，并且用上了“人偶”的能力，想让教皇说真话。

教皇微微一笑，露出些许慈祥来，他的神态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一样。我也是在保护我自己，你说是吗？”

“人偶”能力对他来说竟然没有用！怎么可能！

从来没有在武力值上滑铁卢的艾莉森愣住了，眼前站着的教皇无论从气息还是表现上来看，都是人类无疑，但是人类怎么可能反抗她从鬼怪那得到的能力？除非，他身上带着道具？

艾莉森用眼神在教皇的法袍上下打量，袍子宽大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她只能作罢。

“他的脸是假的。”冰冷的吐息再次打在艾莉森脸上。

【你能看到他真实的相貌吗？ 】

阿斯托克侧头，银眸凝视着艾莉森的脸，顺从地跟着转换成传音，【他的年纪大概在五十出头，外貌...... 】

不知道为什么阿斯托克卡住了，祂第一次露出有些纠结的表情，像是遇到了什么世纪大难题，【大概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 】

“噗”艾莉森差点忍不住当着教皇的面爆笑出来，这是什么见鬼的形容？但凡只要是人类谁不是这样的长相，又不是畸形秀的员工！

【我只能分辨出你的长相......】

好了，破案了，艾莉森无奈的蹙眉，原来这家伙居然是个脸盲患者？她倒是没有怀疑过阿斯托克说话，毕竟以祂的自尊心也好，心智性格也罢，都不屑于做出撒谎这种低级的事情。

只记得她的脸，不可否认听到这话的瞬间，艾莉森心中划过一丝甜蜜的味道，算祂过关吧！

通过阿斯托克的话语，艾莉森大概知道了教皇不仅长相是假的，年纪也是虚假，除了没有改变自己的性别，阿斯托克在描述是用的仍旧是男性的他。

两人的传音交流，教皇不可能听见，他只是有些感慨两人的感情真的挺好，看样子应该不是假扮的情侣。

“好了，别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教皇笑着，“虽然你可能早就对共生会有所耳闻，但我还是比较想亲自来向你介绍一下，这个你父母为之努力奋斗了一辈子的组织共生会。”

“共生会是我年轻时候一手创立的，一切都要从我无意中发现里世界，这个神奇的世界说起，虽然我们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二十多年前，教皇和自己的朋友一行五人参加社团聚会，在聚会中几人都喝了酒。一切都很顺利，直到几人回家时他们误入了里世界的“门”。

起初，他们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单纯以为自己喝多了，但事情发展的太快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思考的空间。那是一个让人终身不寒而栗的经历，他们才到达里世界的最初，前半小时内还能保留住自己的记忆的理智，但很快的就被里世界给同化了，认为自己是里世界的原住民。

他们是一群邀约参观博物馆的朋友，而那个博物馆的展品......是人，结局可想而知，教皇侥幸逃了出来，还带回了一件防御道具，他回到表世界后惊讶发现，道具在表世界也可以用！

“这个世界上存在太多未知。”说到这里教皇表情阴暗了一瞬，又瞬间转化成担忧，“而我们只是其中再微小不过的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