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找她?这个?人是?男是?女?
她对自己的性格也?算了解,能在要乘坐飞船奔袭出去的关键时刻,就在她连自己的记忆都?愿意毁掉的狠手下,还特意提一?嘴、嘱咐老萍去联络的人,会是?谁?
但宫理刚刚从车上下来站在偌大的天井花园中,看着之前藏匿扎哈尔压坏的花丛被人挖掉准备重新栽植。
扎哈尔也?将头?盔推上去一?截,看着花丛又转过脸去看了宫理一?眼,发现宫理也?在看他,扎哈尔立刻别过头?去,放下头?盔大步走开。
就在这时,从天井上去大概三四层高的地?方,突然爆发出几声尖叫:
“杀人了!杀人了快抓住他!”
其他侍女和教廷骑士似乎也?猝不及防,宫理猛地?抬起?头?,朝楼上快步走去。
……
“平树!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为什么要骗我!”
“平树你打开、你打开门!”
尤金站在门里,他能看到平树正在外?头?收拾东西。平树穿了件亚麻色的无袖上衣,背对着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一?堆绳索、钉枪与武器,丝毫不搭理他。
这里是?在平日贮藏食材的地?窖,因为这里放的都?是?长年风干的食物?,经常几天都?没?人来,尤金看到平树真的把?他关在地?窖深处的隔间里,害怕起?来。他还把?平树当做好朋友,更委屈道:“从之前我说她没?有标记我,你就非要让我描述她长什么样子,我说完你就开始这个?样子,还把?我骗到这儿来锁着我那个?陛下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平树手很稳,似乎在组装一?些盗窃或抢劫才用的上的工具,头?也?不回道:“她欺负你,你怎么还非要今天过去?”
尤金气鼓鼓的,却心里有些发虚,半天才道:“我光跟你说她头?发颜色眼睛颜色,你根本体会不到她是?什么样的人。跟信息素都?没?关系,就是?、她就是?……我说不上来……就是?会让人忍不住想离她更近、甚至是?想……”
“想让她高兴。想让她依赖你。”平树忽然道。
他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倒还是?平静温和,他轻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见过她呢?”
尤金瞪大眼睛:“……什么?”
现在平树很冷静,甚至语气柔和,但尤金甚至有些害怕在昨天平树听到他描述陛下容貌之后那发疯的样子,尤金还历历在目。
他好像一?方面又狂喜激动得要哭了,一?方面嘴里全?是?不干不净骂人的词儿,然后过会儿又疯狂问尤金到底有没?有跟她永久标记过……
尤金还是?推着隔间的门,道:“可是?她们说是?会有办法让她进入易感期的。她是?陛下,她的信息素绝对是?最强大的,这样的Alpha如果进入情热期,你也?知道的。她要是?没?人陪会很难受的。”
平树收拾着东西低声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一?个?情热期的Alpha想要玩死Omega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你不去,她接触不到Omega的气息,易感期就不会变成情热期。”
尤金却摇头?:“她不会那么对我的!她……她其实是?很温柔的人……”
平树却笑了起?来:“你想死无所谓,但问题是?,她们往你腺体内注射药剂,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杀她”
尤金震惊,似乎也?隐约听说过很残忍的贵族斗争中,把?Omega养成毒药,散发着信息素就能杀死Alpha的事情。
尤金:“那、那你是?要救她吗?”
平树摇头?:“她不一?定需要我救,我都?能想到的事,她应该也?会想到。”他顿了一?下道:“我就是?想去看她一?眼。”
……
宫理站在走廊上,鲜血流淌在白色大理石的光洁地?面上,顺着嵌金的缝隙蔓延。
杀人凶手根本就没?有走,也?没?有躲,他就是?蹲在几具尸体旁边。
宫理背着手,在一?群想要保护她的侍女与教廷骑士中走了出去,看向那个?蹲着发愣,却满头?满脸都?被鲜血覆盖的人。
还有他那双碧绿的眼睛。
她推开扎哈尔,微笑道:“林恩。”
低头?似乎在看着墙角发呆的林恩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她,那双眼睛又跟之前问她名?字时那样,似澄澈似偏执的盯着她。
远远地?,已经有几个?侍女围着他,特别是?一?些Alpha侍女,似乎具有操控金属或精神攻击的超能力,宫理看到他后背与手臂上,插着好几个?餐叉,耳朵也?在缓缓往外?淌血,但他似乎觉得不痛不痒。
宫理有些惊讶,这个?林恩竟然能自由出入宫廷,想杀人就杀人,反杀好几个?Alpha,看来是?有点本事的。
但那几个?侍女就状况不太好了,有好几人负伤斜躺在地?上,嘴唇发白,恐惧或惊疑地?看着林恩。
林恩看到她,就立刻站了起?来,刚要开口?,躺在他面前的地?面上两个?肩膀被洞穿钉在地?砖上的侍女长,倒抽一?口?冷气,从昏迷中疼醒过来,挣扎不已。
林恩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没?杀人。”
宫理虽然想到,这个?林恩有可能找上门来,但她没?想到他几乎是?立刻就赶来,而且还闹出了这么大的血案。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宫理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为什么?”
林恩沙哑的嗓子,也?不知道撒谎或圆润,他拿起?旁边茶台上一?个?托盘,里头?装着几支注射药剂:“她要害你。这个?,有毒。她要扎在一?个?Omega腺体里,毒死你。”
宫理立刻道:“不可能!侍女长不会害我,若是?她想害我,我早就死一?万次了。对吧。”
林恩以为她不信任他,有点急了,他嘴笨的厉害,还想解释,被钉在地?上的侍女长已经点起?头?来,哀嚎着哑着嗓子道:“陛下,不可能、咳咳,我不可能害您这个?人,这个?怪物?不知道从哪儿跑出来的。”
宫理:“我相信你。一?定是?发现我最近不舒服,送来的治愈的药物?。林恩,既然如此,就给侍女长打上这两针,她要是?治好了,我就不问你的罪了。”
林恩慢了半拍,但也?反应了过来,周围一?群人看着宫理明?显认识这个?高大的满身是?血的Omega,也?有点心惊肉跳。
林恩拿着药剂,侍女长有些惊恐的看着针尖,正要开口?,林恩毫不犹豫的像是?握着匕首一?样,扎进她胳膊的肌肉中,注射了进去。
跟着宫理回来的许多侍女惊叫出声,林恩打完了一?支药,那侍女长已经脸色发绿,身体微微痉挛抽搐起?来,从嗓子眼里憋出几个?字:“陛下、求……我……”
宫理立刻关切道:“有效果,有效果!林恩,快帮侍女长一?把?,第二针也?给她。”
扎哈尔心惊肉跳,看着侍女长痛苦地?在地?上哀嚎,被注射的那部分肌肉都?已经溶解,眼中流出血泪,而身边的宫理还是?一?副掏心掏肺的担忧关切。他只感觉浑身冷汗都?快从盔甲里淌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