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宫理也不是一般女人,她?赤|裸着坐在池子?边, 给自己装上义体, 披上一件薄浴袍。
镜水走过来取走一小块她?手臂上的薄薄皮肤, 又检查了?一下她?的骨骼, 片刻后?她?看着仪器中的数据, 皱眉道:“她?异化的程度确实比普通人类更严重。似乎是她?的仿生体,本来就有种自我?进化、自我?生长的能力。”
宫理:“什么意思?”
镜水严肃道:“就是普通人可能拟态成西泽, 大概二十天左右才?会出现身体变化, 变得不像自己本来;但你可能在十天左右就开?始了?。所以你没办法长期拟态成西泽。”
宫理:“也就是说,假设我?半个多月一个月不来变回我?本来的样子?, 我?就成为了?介于西泽和宫理之间的奇怪玩意儿?不会我?他?妈回头发育长出个小玩意儿”
甘灯似乎被她?气笑了?,拄着拐杖无奈的摇摇头。
镜水:“主?要?是会让你的脏器与神经紊乱, 外表也会发生一点变化。但可能你就再也变不回去了?。”
宫理却?不太在意, 她?觉得自己的仿生体之前都能从栾芊芊的脸逐渐长成自己的模样, 哪怕变成西泽, 她?也像一块橡皮泥一样能变回来。宫理舒展了?一下自己灰色树脂的泽海义体,系上浴袍的腰带, 拨了?一下头发赤脚走过地面, 笑着跟甘灯聊天。
真奇妙, 她?一方面又似乎挺喜欢甘灯的,但那?种喜欢, 像是对一块玉的爱不释手,却?并没有转化成感情里会有的保护欲、占有欲或者依偎依恋。
班主?任偷偷观察着,忽然想:
可万一甘灯是真心的呢?
是不是世界上所有人想到这个可能性都会觉得不可能,一笑而过?
二人走入了?实验室旁边的另一个房间。
宫理抱臂看着布置的还?挺舒服的小房间,地上甚至铺着柔软的地毯。她?抱臂道:“我?其实是想出去玩的。”
甘灯摇头道:“下次吧,先谨慎一点,确认你的爱玩人设没有遭到怀疑。”
房间里确实如班主?任所说,准备了?很多她?喜欢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甚至还?有几大盒零食,甚至还?有几件给她?准备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她?之前自己给自己买的。
但其中也突兀的有甘灯喜欢的东西,比如说几本书,像是他?打算跟她?泡在一起。
宫理:“所以这里不算是在方体内,只?是这个别墅的地下室?”
甘灯坐在了?房间内的沙发床上,拍了?拍身侧:“是,还?不确定公圣会是否在用某些特殊能力监控你的位置,如果进入方体内,就会屏蔽掐断一切,会让他?们怀疑的。尽量不要?在任务期间进入方体。”
宫理抱着胳膊,并不靠近他?:“我?不进方体可以。你离开?方体可真是惊奇?我?上次见你离开?方体,还?是夜城的时候。”
甘灯:“我?说了?我?不是不能离开?。我?也说……我?会努力适应这一点。”他?蹙起眉头,看着拒不靠近的宫理,像是指责像是疑惑。
宫理将眼睛扫过床铺,义体脚趾摩挲了?一下长绒的地毯,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不会吧。隔壁就是实验室。你特意准备房间,就是为了?”
甘灯:“……不是。”
这是真话?。但他?很想抱着她?,很想跟她?一起打发时间,他?甚至应该把跟她?的独处,划做是“蜕皮计划”的工作时间。
甘灯看她?不肯靠近,撑着拐杖想要?起身,宫理突然跑过来几步,弯着腿一下子?跳到柔软的沙发床上,甘灯在沙发上一弹差点跌下去,但她?抓住了?他?衣襟,连抱带拽的扯了?回来。
甘灯松开?了?抓着拐杖的手,握住了?她?后?颈。他?好像一碰见她?,就会忍不住松开?拐杖,让自己踉踉跄跄,让自己倚着靠着她?才?好。
宫理笑起来:“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我?应该用着西泽主?教的身体回到楼上,咱俩就到窗边搞去,让他?们拍个大特写,反正也没人能把你的脸和身份对应起来,说不定他?们以为主?教金屋藏娇了?。”
甘灯因?为这个荒唐离谱又很有画面感的想法而笑起来:“娇?”
宫理跨坐在他?身上,手撑着他?衬衫,伸出手去弄乱他?头发,从鼻间发出一声:“嗯。”
她?伸手将他?头发一会儿都用手拨到脸前来挡着他?眼睛,一会儿又在他?头顶用手指抓一个小发辫。甘灯感觉是一只?许久没回家的猫在确认自己的领地与主?权。
他?喜欢她?的小动作,有种昏昏欲睡的放松幸福感,半眯着眼睛看她?,两只?手伸进浴袍里握住她?的腰,但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手指晃动摩挲她?的皮肤。
宫理呼吸离他?很近,但也正喜欢这个氛围,并不着急去亲吻他?,手指按过他?眉心细细的纹路,按过他?脸上那?几颗痣。
她?注意到甘灯呼吸急促了?几分,似乎也有点想躲开?她?的手,可她?偏不,握住他?脖颈,要?他?脸正过来对着她?,而后?就发现甘灯眉心和脸上几块明显的红痕,眼角处甚至有点微微肿胀。
她?一惊。
甘灯隔着浴袍握住她?手腕,让她?别再抓着他?脖子?,轻声道:“……过敏。”
宫理看着他?白?皙脖颈上极其明显的指痕。
宫理并不道歉,只?是手撑在旁边低头看他?:“啊对,义体。过敏反应也太快了?吧,难受吗?”
房间里白?光很亮,甘灯在她?披散下来的水瀑般的银发的影子?里,眼睛望着她?,嘴角有一丝笑意,像是预料到且期待着她?的坏心眼:“还?好。”
宫理伸出手指,在他?脸上划了?几道撇捺:“看来,拿手指在你身上写字都做的到。”
甘灯握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宫理解开?他?因?为黑色池水而墨迹斑斑的衬衣,甘灯盯着她?的表情,他?非常喜欢宫理眼里的那?种得逞与馋味。
而到底谁才?是得逞的那?个?
他?里面穿的是短袖,她?将下摆拽起来,露出他?冷白?的腰,甚至故意用力往上扯,露出他?胸膛。
甘灯觉得灯太亮了?,但他?并没有挪动去关灯,只?是手腕搭在眼睛上,但给自己留了?条缝隙还?能看着他?。
他?另一只?手手指顺着腰往下,摩挲着宫理自身肌肤与树脂义体相交的地方,感觉她?皮肤的柔软弹性与树脂的无机质与过敏感。像是她?穿着腿甲与臂甲坐在他?身上一样。
宫理伸出手指,在他?腰腹上写画,甘灯的角度能看到因?为过敏而泛红的痕迹,却?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什么字?”
宫理笑:“我?的名字。”
甘灯:“比划不太对。”
宫理咧嘴笑:“也可能是别的男人的名字。”
甘灯:“……是我?的名字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