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见到平树了。
她确实是工作忙, 但?平树以?前有习惯会时不时来找她,看看她还缺什么东西,或者是会单纯过来找她吃个饭。
但?最近他?都没出现?。
宫理最早刚拿到光脑不会用的时候, 就会把?跟平树的聊天框当收藏夹,看到什么要马住的东西都转发给他?,然后回头到跟他?的聊天框里去?找。
她后来学会了用各种软件,但?也习惯这样做。平树却一直以?为是她分享给他?有趣的东西, 往往都会认真?点进?去?看, 然后回复她。
宫理觉得他?这样挺傻也挺有意思的, 后来也愿意闲着没事儿分享什么猫狗视频, 菜谱, 明星八卦之类的给他?。
但?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平树基本没怎么回过她消息。
宫理其实也想着, 忙完了之后就去?平树住的地方找他?, 却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却看到了……凭恕?
离开被?袭击的概念店后,在疾驰的保姆车上, 酸糖回过头来:“宫姐没被?吓到吧。”
宫理耸肩:“你觉得呢。出这种事儿,跟咱们有关?系吗?”
酸糖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不是。瑞亿仇家很多, 能?做这种事儿的人也很多。他?们是超级资本, 很多人都又鄙夷又羡慕给瑞亿工作的人。瑞亿狗、公司奴, 你听过这种骂法吧。”
宫理眯起?眼来。
说来凭恕曾经辉煌的“事业”为何完蛋, 他?为什么会被?平树压制?他?和?罗姐退休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宫理有点担忧,平树选择在过去?几年抹杀凭恕的存在肯定是有理由的, 但?现?在凭恕出来, 不但?野心勃勃的想要复辟自己的事业, 还到处搞事……
她突然解除了易容,对酸糖道:“确认没有人跟车后, 把?我放到附近的路口就行?,我有点事要去?办。”
……
宫理将红色摩托车停在公寓楼下。
平树还住在他?最早收留她的老破公寓里。他?性格过于轻信别人,在刚认识她没多久的时候,就录入了指纹,宫理不知道自己义体?更换过之后,指纹有没有更换。
站在平树家门前,宫理踢开别人扔在他?房门前的数个酒瓶,将手指按了上去?。
嘀的响了一声,门开了。
屋里黑漆漆一片,宫理走进?去?。她上次住这儿还是没进?方体?之前,房间很小,她以?为平树又跟凭恕发生矛盾了,里头或许会一片狼藉。
但?还好。
只是桌子上有好多烟,浴室里有几瓶骚包香水,凭恕似乎还往马桶里喷了。厨房水池里东倒西歪的是各种甜的粘牙的果味汽水,彩色汽水淌出来,凝固在干涸的水池池底。
但?床铺没动,似乎平树很久没回这里住了。
宫理打开冰箱,正要看看平树有没有什么东西放坏了,打开冰箱,却被?一片荧光粉紫色照亮了面容。
宫理倒吸了一口冷气。
曾经平树放在冰箱里的各种速食品蔬菜奶制品全都被?扔了,冰箱里被?码放了无数瓶粉紫色的粘稠液体?,装在防撞的双层玻璃瓶里。冰箱门应该是放饮料和?蛋的地方,摆放的是各种未开封的静脉注射器……
她知道这玩意儿。
平树注射或者服用了,之后就会唤醒凭恕;而如果是凭恕使用,他?就可以?压制住平树的人格……
宫理拍了张照片,发消息给平树的账号:
“没收。让平树来找我。”
她想来想去?,又没忍住发了个中指:“你的妆丑死?了。”
……
柏霁之从行?动部下班的时候,同事们正在讨论新上映的《猎人特工之没空找死?》,他?乘坐水泥封装箱子一样的电梯下楼时,前面的男同事拿着个折叠平板,正在看电影院预告片
旁边几个女同事激动道:“啊,缪星也演了!”
柏霁之忍不住抖抖耳朵,眼睛飘到平板上。电影就是一直票房很火爆也很稳定的老牌特工电影,重要的是新出的预告片,给了缪星相当多的镜头。
她穿着一身?轻薄贴身?的绸缎长裙,深V侧开叉,佩戴着名贵珠宝,从特工的豪车中走出,挽着他?走入红毯。黑发红唇,看起?来是个明显的妖艳美女花瓶。
柏霁之有点骄傲又有点别扭,一方面想让所有人都看到她的完美模样,一方面又恨不得手伸进?屏幕里,给她扯一扯那?迈步便会露出白皙大腿的裙子。
要不是因为计划的保密条件,他?都想大声说这预告片里美艳不可方物的人就是宫理。
而在预告片中,特工挽着她的胳膊,三番五次强调让她别开口。
预告片弹幕上还飘过去?几行?字:
“不会吧,这个节目组吃流量吃的嘴都不抹,故意不给缪星台词吗?”
“真?让缪星来演个花瓶吗?好失望啊……”
缪星演的角色,倒是一边故作随意地轻笑,一边有些紧张地在上流云集的宴会厅走来走去?,一次次被?特工主角通过耳机提醒:“你跟我偷偷说话把?手放耳朵上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戴了耳机是吗?”
“……我知道巧克力塔容易吃回本,但?你也不能?拿了一整串葡萄往巧克力塔里泡啊!”
预告片几个镜头就显露出缪星演的角色是个傻乎乎天然呆,终于到宴会上,特工跟大佬对峙,双方交火,特工开口喊道:“秀萍!动手!”
然后缪星演的冷艳黑裙美女,甩掉高跟鞋,从二楼一跃而下,拔|出大腿上绑着的杀猪刀,说了电影开始的第一句台词:“短命龟儿!日你仙人板板!”
弹幕上一片:??????
笑死?,怪不得不让她开口,缪星演的角色是个方言花瓶?!
哦,也不是花瓶,在激光枪乱飞中,她腿一抬踢飞了别人的武器,动作又帅气又大开大合,根本没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像个动作酣畅淋漓的摔跤手一样,每一个跳跃和?踢腿仿佛都在走光边缘。